說起來有些好笑,那天看報紙的時候,上面報道了泰坦尼克號上一個千萬富翁遇難,他留下來大筆遺產,而他發家就是靠好幾項的專利發明。
司徒南靈機一動,想起來後世好幾樣有趣的小發明,於是他就隨手寫了幾分專利申請,沒想到很快被批了下來。其中有香菸的過濾嘴,汽車的雨刷,汽車後視鏡,指甲刀什麼的,都是外形設計,所以專利不多久就批了下來,讓司徒南不得不感慨美國專利局的效率之高。
既然申請了下來,本着不浪費的原則,司徒南嘗試拿這些不起眼的外觀設計專利換點錢什麼的,於是他給一些公司寫信,希望他們採納自己的設計。
有些有迴應了,有些沒有。比如說英美菸草公司看到了過濾嘴的好處,於是財大氣粗的他們花了10000美元把這項專利從司徒南手裡買走。
雖然英美菸草公司現在還沒有生產出帶過濾嘴的香菸,但不妨礙他們把這項專利買回來,以後別的公司如果生產出帶過濾嘴的香菸的話,那付給英美菸草公司的費用就不止這10000美元了。這是一項很好的投資。
司徒南也不會覺得吃虧,他現在欠缺的是起步的資金,有了這一萬塊,相信自己努力在加上一點點的運氣,馬上就可以飛黃騰達了,因爲他選擇的是當前美國最熱的行業,石油勘探。投資打一口井,如果能鑽出石油的話,絕對是一本萬利。對別人來說可能要花費很大的力氣和金錢去勘探,但司徒南來說這是一件穩賺不賠的生意。
因爲他前世重生前剛好負責的項目是關於石油的,雖然他不是技術員,不知道生產方面的事情,但是他知道哪裡有油。二十世紀不僅是屬於內燃機和電的時代,也是石油的時代!不僅在美國,在全世界曾經都興起過一陣石油熱!
可能許多人都聽說過美國西部的淘金熱,但二十世紀初到二十世紀三四十年代,在美國西部西南部也曾經有過一場轟轟烈烈的石油勘探熱,許多人因爲投入這個行業而一夜暴富。
司徒南前世看到一本書講的就是德克薩斯州幾個石油大王起家的故事。前世鼎鼎大名的老布什總統曾經也是一位傑出的石油企業家。德州不僅有狂野的牛仔也有因石油而富的早期一批百萬富翁。棉花商人卡倫布,希德和科特林,還有重婚者亨特的故事前世就被人津津樂道的傳聞。
這個時候正是西部石油勘探熱的時候,從德克薩斯州,堪薩斯州,俄克拉荷馬州到加州,荒山樹林牧場,石油冒險者們的足跡無處不在。花一萬幾千美元就可以買來設備,招幾個人成立一個小組就可以開工了。
鑽一口井可能花一萬幾千美元,聽起來不多,但如果按照乘以100的物價計算的話話費也不少。結果有可能顆粒無收,也有可能一夜暴富,之所以有人熱衷冒險就是因爲一旦成功的百倍回報。
其中失敗者無數,成功的也有不少,但就是石油工業的興起,帶動了這些地方的發展,反過來有普遍提高了當地的生活水平。
司徒南前世就去過達沃斯,那裡的聚集了一大批煉油廠,到處油管林立,很是震撼,所以後來找了很多資料,知道很多人發跡的過程,當時他心想,如果自己有也這樣機會那多好啊。人性往往是這樣,明明看不起暴發戶,卻心裡很是羨慕。
司徒南沒想到自己的一時感嘆化爲現實了。現在他準備成爲一名石油商人了。這是他想到的最好的發家方法。
“羅伯斯,我要走了!”晚上回來的時候,司徒南和羅伯斯難得聚在一起,羅伯斯已經大四了,他現在正忙着畢業找工作的事。
“哦?真的嗎?”羅伯斯問道。這半年來羅伯斯和司徒南經常討論經濟哲學政治方面的話題,兩人聊得來,幾乎無所不談。
羅伯斯知道司徒南其實是個旁聽生,並不是哈佛的學生,但有時候司徒南一些經濟方面獨到的見解連自己這個名牌大學生都不及。現在突然聽到司徒南要走了,有點奇怪,於是問道:“有什麼打算嗎?”
“去西部。那裡天氣廣闊,大有可爲。我聽說那裡星期了找石油熱,我想碰碰運氣。”司徒南真誠地笑道。
“不會吧?怎麼想去做哪個?我知道憑你的知識如果在紐約從事金融事業的話很快就可以出任投地了。”羅伯斯問道,似乎爲司徒南有些可惜。
“呵呵呵。你說的我知道。留在東部,像你所說的,過多三五年我應該有個不錯的收入,但這距離我的目標還遠。我很有把握,那是最快捷的方法讓我火起來。”司徒南笑着說“到時候等我發了回來,你就要爲我打工啦。哈哈!”
“想得美!等你發了再說吧!”羅伯斯沒想到司徒南這個傢伙心這麼野,不過還是尊重司徒南的個人選擇。
“要不,你跟我去吧?包你發大財!”司徒南打趣道。
“滾蛋。叫老子堂堂哈佛學生跟你去挖礦,你瘋了吧!”羅伯斯被司徒南的提議哭笑不得。他已經在導師的推薦下準備畢業後去華爾街的從事金融事業了。
“到時候別後悔啊!”司徒南笑道。
這句話後來真的成了真了,羅伯斯後來取笑說道,早知道當初這個小子能發得這裡厲害,我就應該跟着去西部鑽井了。
小小的打鬧驅散了兩人離別時的不捨,兩人留了聯絡方式後當晚司徒南就坐上了西去的列車。
隆隆的車身一直響個不停,火車沿着鐵路一路向西,已經走了三天三夜了,前面還是一望無際,司徒南真懷疑這條路到底有沒有盡頭。
司徒南還是第一次做火車呢?前世一直奔波忙碌,坐的都是飛機,方便快捷舒服,此刻坐了幾天幾夜的火車後屁股都擱個難受,儘管他買的是上等票,有獨立的房間,裡面有牀鋪,但漫長的旅途依然讓人悶煩。
伸頭往窗外看去,外面是一片茫茫的原野,在這個人際罕至的地方,甚至可以看見成羣的牛馬,他們在原野上忘情的奔馳,原始的野性在他們身上體現出來,令司徒南這個很少接觸到野外的人好奇不已。
火車漸漸地離開東部的城市後,經過茫茫的原野,經過炙熱乾燥的沙漠,穿過幽暗的叢林,穿過奔流的大河,穿過崇山峻嶺,司徒南一生中都沒有見過如此波瀾壯闊的景觀,廣袤,蒼涼,西部原始的衝動撲面而來,司徒南心裡震撼不已。
沿着鐵路,廣袤的西部充滿了活力,司徒南發現許多百年後的大城市現在只是一個在地圖上找不着的鄉鎮,甚至只是一個小小的伐木場,煤站什麼的。上個世紀美國的西進運動已經過了幾十年,西部的原始也終於有了些聚集的人氣,鄉鎮,村落慢慢地熱鬧起來,但大城市還是個雛形,或者說正在漸漸地興起,這一切都充滿了活力生氣,還有商機。
坐在火車餐廳的位置上,司徒南聽着對面一個衣着整齊的“紳士”得意地說道:“在加利福尼亞發現金礦的消息被證實後,美國沸騰,世界震撼。近在咫尺的聖弗朗西斯科最先感受到淘金熱的衝擊,幾乎所有的企業都停了業,海員把船隻拋棄在聖弗朗西斯科灣,士兵離開了他們的營房,僕人離開了他們的主人,涌向金礦發現地;農民們典押田宅,拓荒者放棄開墾地,工人扔下工具,公務員離開寫字檯,甚至連傳教士也拋棄了他們的佈道所,紛紛前往加利福尼亞。”
也許是旅途寂寞,發現司徒南這個年輕人聽着自己的吹噓,這個頭上有些謝了頂的中年男人繼續說道:“在一八四八年六月時,聖弗朗西斯科一半的房子已人去樓空,兩家報刊因排字工人離去和訂戶的離散而不得不停刊,連在美國海軍「安妮塔號」軍艦上也僅剩下六名水兵。這股熱潮接着席捲聖弗朗西斯科北部的俄勒岡和南部的墨西哥。在俄勒岡,僅在一八四八年夏季,就有一半的成年男子,約三千多人,拋下即將收穫的穀物南下加利福尼亞。與此同時,有四千多墨西哥人北上加利福尼亞。的確,黃金讓人瘋狂!沒人能抵抗金子的誘惑。”
這個男人嚥了喉嚨,彷彿他從地上撿了大量的金子一樣,只見他眉飛色舞地說道,“這一切都太棒了,我愛金子,我愛美國!知道嗎?當時我爺爺就在軍艦安妮塔號上,他是個軍官,聽說加利福尼亞發現了金子就帶着船上的水兵跑去淘金了。當然我爺爺是其中的佼佼者,現在我們家在西部不僅有金礦還有牧場,房產等等大批產業。”說道這裡他一臉的尊敬,爲了他敬愛的爺爺老福特勞斯!他的頭微微昂起,有說不出的得意。
“哦,我第一次來西部就聽到如此精彩的故事,太棒了。認識一下,我叫史東尼·威廉。一個生手,正想從事採礦業。”
司徒南伸手介紹道。
“博特·福特勞斯。年輕人,也許我可以給你點建議,我們老福特勞斯家在加利福尼亞礦業可是行家了。”博特有些矜持的說道。
“哦。那實在太好了。”司徒南好像興奮地說道。萍水相逢,司徒南倒也不認爲這個叫博特的男人能有太大的幫助給以自己,不過臉上還得裝出一副感激的樣子罷了。
“能說說加利福尼亞的勘探石油的情況嗎?聽說有人開了不少井?”司徒南問道。
“哦,你說石油啊,那可是個不錯的東西,雖然沒有金子來得實際。加利福尼亞發現了不少油井,一批冒險者正在從事這個行業,不過成功的很少,鬼知道他們鑽了那麼深的地下有沒有石油,運氣不好,投資都賠了下去,什麼也沒有了,現在不少冒險者都破產了。年輕人,你想做這個嗎?小心摔跟頭啊!我去年就幹了這樣的蠢事,損失了不少,現在那臺爛鬼鑽機什麼的花了老子不少錢,真想把他扔掉。有錢不如去開煤礦鐵礦,這樣實際得過了。”博特不以爲然的搖頭道,鑽石油的風險太大了。
看着博特搖頭的樣子,司徒南暗笑,在目前的技術條件下,鑽石油有時候還真的時間碰運氣的事,不過這樣的機會自己能放棄麼?
“福特勞斯先生,有個建議可以說說嗎?既然你放棄了石油事業,請問我可以租你的設備嗎?或者我把它買下來,不過現在手頭有點緊,分期付款可以嗎?我保證利息比銀行高!”司徒南打算順着杆上爬,既然碰到了博特放棄石油事業,幹嘛不低價把他的設備買下來呢?
“哦?你是認真的嗎?”博特仔細地打量着面前這個年輕的人,似乎想分辨他話裡的真假。
看了一下,嗯,這個年輕人還是一臉平靜,臉上帶着溫和的笑容,讓人好感。
“哎,現在的年輕人看見別人發財心就野了,總想一夜暴富,想當初自己可是在家裡的礦上一干就是十多年啊。”博特心想,他不是不知道石油蘊藏的財富,曾經也爲打出的石油興奮不已,但那些井出油不多,油質不好,都不夠成本,這讓博特意氣闌珊,投資鑽石油失敗後,博特打退堂鼓了,剩下的那些設備扔在一邊不管了,正想這次回去把這些機器處理掉,因此對司徒南的話有些意動。
“好吧!再過兩天,火車就到洛杉磯了,到時候我們再談吧!”博特說道。
這頓飯他們談了足足兩個個多小時,旅途寂寞,博特跟司徒南說了很多西部的風俗人情。作爲回報,司徒南也說了很多以前跑船的見聞,但始終沒有提起泰坦尼克號,這是司徒南的傷心事。說道大海的精彩之處,讓博特心馳神往。
儘管年齡有些差距,但不妨礙司徒南和這位爽快的西部礦主成爲忘年交。博特已經打算便宜地把鑽井機器賣給司徒南算了。當然他不認爲司徒南能獲得成功。在他心裡,鑽油是件運氣事,要看上帝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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