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好萊塢比佛利山莊威廉莊園。司徒南一家人在用餐,滿座精緻的食物沒有戰爭的報道更有吸引力。
儘管從歐洲傳來的勝利消息已經一個多星期了,但戰鬥一直在持續,“鎮壓共產黨分子”,“美國大兵進駐德國”諸如此類的報道一直持續報道着。司徒南也一直關注着局勢,一般暗暗跟自己記憶相互印證。
“天啊!謝天謝地,戰爭終於結束了!希望我們的安迪永遠不要經歷這些殘酷的事情。”勞拉抱着安迪悲憫天人地說道,一邊在胸前花了個十字架。
“是啊!也該結束了!”司徒南看着報紙上,那些露出解脫笑容的士兵的照片,心裡不勝感慨。
“我夠了!你們慢用!”保羅放下刀叉,起身告歉,披上夾克,默默地向門外走去,不一會兒就聽見嗚嗚的聲音,一架飛機從天空中一飛而過,像只憤怒的小鳥。
“親愛的,保羅又回到以前無所事事的樣子了,他最近都很少關心學校的事情了。”勞拉有些擔心地說道,明眸注視着司徒南,希望他有什麼好辦法讓自己的弟弟振作起來。
“不用擔心。大部分經歷戰爭的人都會感到迷茫的,雖然保羅已經回來有一段時間了,但他的心一直都留在那裡,關注那裡的一切。放心吧,等他想通了就沒事了。”司徒南道。
“希望如此吧!”勞拉嘆道。
鈴鈴鈴!
電話響了。司徒南拿起手柄,便聽到安德魯興奮的聲音——“史東尼,沒想到又被你說中了,戰爭這麼快就結束了!哎,真沒想到,我以爲還有大半年呢!”
安德魯興奮的語氣中又有些遺憾。
“是的。我以爲是我們美國大兵所向披靡殺入萊茵河,沒想到德國人自亂陣腳,那些蘇維埃分子幫了我們大忙!”司徒南答道。他早就知道了這個結果了,歷史的大勢並沒有因爲他的出現改變。
“是的。那些蘇維埃分子可不好對付,我聽說歐洲的局勢非常不妙,我們打倒了德國人卻有更多的蘇維埃分子站了起來。”安德魯憂心忡忡地說道。
“這事交給白宮去處理吧!我們現在要忙着照顧自己的生意了。戰時工業委員會取消了我們的訂單,我正頭疼呢!”
司徒南皺着眉頭道。
“是啊!我聽時戰時工業委員會快要取消了,伯納德已經準備提出辭呈了。不過我們已經得到想要的東西了。對了,我聽到一個風聲,有些議員提出要調查戰時工業局和各大軍火公司戰爭期間的腐敗問題。伯利恆公司也要做好及時的準備。”安德魯叮囑道。
現在梅隆財團也是伯利恆聯合鋼鐵公司的股東之一,不由得的安德魯不關心,伯利恆公司在戰爭期間的卓越表現讓人有眼紅的理由。
畢竟不是每個公司都能像伯利恆聯合鋼鐵公司一樣爲美軍和英法兩國提供數以億計美元的軍火物資的,像抽水機一樣一樣抽乾了歐洲人的血液。
戰爭對整個美國工業來說是好事,但也同樣壓制了一部分企業的發展,部分國際貿易因爲戰爭而不得不中斷,這損害了美國的一部分公司的利益。說白了就是不同的利益集團之間的衝突。
比如原來歷史上在一戰中崛起的克利夫蘭財團、芝加哥財團等地方性財團,因爲伯利恆鋼鐵公司在軍火方面的出色表現,他們少了部分訂單,所以發展稍慢。
同樣地,因爲西方石油的崛起,洛克菲勒財團在石油業的發展受到了部分限制。羅伯斯證券公司、富國銀行的成長也讓摩根財團感到壓力。
威廉財團滾雪球般的膨脹讓其他的財團感到不舒服,因爲一股新生的力量的崛起對傳統勢力來說總歸是個挑戰。
他們敵視威廉財團也很正常。富國銀行、西方石油在遙遠的西部、南部,他們一時鞭長莫及,但對於在家門口的伯利恆聯合鋼鐵公司他們可是如鯁在喉啊!
當然也有人開始瞄準了羅伯斯證券公司,不過手中持有大量美國國債的羅伯斯證券公司倒是一點也不怕任何挑戰。
說來說去,其實還是伯利恆公司最招人嫉恨,誰叫它是最大的軍火公司呢!特別是克利夫蘭,芝加哥、波士頓等幾個地區性財團,他們的鋼鐵公司或者造船公司受到了伯利恆公司的強烈挑戰,所以也最想把伯利恆公司挑落馬下。
裡裡外外地想了一通,司徒南問道:“是克利夫蘭、波士頓那些人做小動作嗎?”
“差不多吧!你知道就好。不過他們翻不起什麼大風浪的,還有我在呢。”電話那頭傳來安德魯自信的聲音。
確實,安德魯有資格這樣霸氣。梅隆財團是唯一一個因爲司徒南的出現而發展比歷史上要好的財團。通過和威廉財團在伯利恆公司和海灣石油公司的合作,梅隆財團已經從匹茲堡地區發展成爲全國性的大財團,實力僅此於摩根財團和洛克菲勒財團之後。
這也是爲什麼東部的其他財團一直沒有直接朝司徒南下手的原因,因爲他們都忌諱匹茲堡的那條老狐狸。
畢竟威廉財團旗下的幾家大型公司都有梅隆家族的股份,加上梅隆家族在美國上流社會盤根錯枝的關係,很多時候,只要司徒南沒做什麼過分的事情,稍讓一步的話,其他財團一般不會直接對威廉財團出手的。
比如說巨人公司跟輝瑞公司的合作就贏得了不少人的好感,一些老人也說司徒南這個年輕人懂得做人,不想洛克菲勒那個驕傲的老頭一樣,想把其他人趕盡殺絕。
“好的!我知道了!”司徒南心裡一暖道,老頭子真爲他在背後擋了不少風雨。後來司徒南說起此事,就對勞拉開玩笑道,娶了個老婆,也把半個梅隆財團娶了回來。
未雨綢繆是司徒南的一貫做法,放下電話,他又撥了伯利恆聯合鋼鐵公司總裁尤金的電話,把自己的擔心告訴尤金,讓伯利恆聯合鋼鐵公司有所準備。
“威廉先生,今天伯利恆的股價又下跌了。”尤金有些蕭索地說道。
“哦?又跌了?是有人在搞小動作麼?”司徒南問道。
“那倒不是。不僅是我們,美國鋼鐵、杜邦、美國鋁業等鋼鐵大公司股價都跌了。看來我們紅火的日子一去不回了!”尤金解釋道。
“我們不是早有預料嗎?跌就跌吧!等到低價時我們在吸納回去就好了。”司徒南安慰道。
“嗯。看來紅火的日子要一去不復返了,我們的倉庫裡還存有一大批軍火彈藥呢,那些新建的船塢也要廢置了,真可惜。”尤金遺憾地嘆道,向司徒南匯報了伯利恆公司的大體情況。
“無論戰爭是不是繼續,伯利恆始終都是世界性的大公司,我們的成績是有目共睹的,我們在行業內的地位依舊領先。我一直非常看好伯利恆公司,未來更多的汽車更大的船,更雄偉的大橋,,更多的高樓大廈,都離不開鋼鐵,離不開偉大的伯利恆公司。相信我,尤金,伯利恆永遠是美國工業化的座標!”
司徒南打氣道。他知道熬過了戰後兩三年的蕭條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好吧!我也是感慨一下而已。有我在,伯利恆公司會好好的。放心吧!威廉先生!””尤金在電話裡保證道。
“那就好!有事可以找蘭德公司,他們跟政府那些人打交道更方便。”司徒南最後提醒尤金一下。
處理完伯利恆公司,司徒南又忍不住給底特律的克萊斯勒打電話,畢竟克萊斯勒公司能在戰爭中製造出大量的坦克,這已經算是創造歷史了。既然能製造出坦克,那麼製造汽車也不成問題吧!
司徒南對克萊斯勒公司充滿信心。戰後經濟雖然會蕭條,但汽車業一直蓬勃發展,所以根本不用擔心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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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怎麼戰爭勝利了,我覺得你反而更忙了!”勞拉看着司徒南有些疲憊的樣子,走早司徒南背後,手指輕輕在司徒南太陽穴上按摩。
“是啊!現在是分贓的時候,勾心鬥角的事情也特別多,沒完沒了的。忙完這陣子就好了。”司徒南嘆道,看着那張依舊動人的臉,不由得摟住勞拉笑道:“不過,爲了養你這麼漂亮的老婆還有我們可愛的孩子,再辛苦也值得。”
說者,嘴巴就往勞拉湊過去。
這個傢伙,嘴巴越來越甜了!勞拉心裡嗔道。她有些害羞,但還是迎了上去,兩口子在客廳裡旁若無人地啃了起來。
旁邊的搖籃裡,一個白嘟嘟的嬰兒好奇地看着這一切,可能感到了冷落,哇的一聲放聲大哭。
“哎呀,安迪哭了!”勞拉馬上撇下司徒南,轉身去安撫哭得傷心的兒子了。
好事被打擾後,司徒南也沒了熱情了,有些幽怨地看了那個破涕爲笑的傢伙。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最近這個傢伙一見自己和勞拉親熱就開始哭鬧,好像自己搶了他的玩具一樣,真好笑。司徒南搖搖頭,便回到書房。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