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座擂臺上,激戰連連,罡元溢出,氣浪衝衝,震動得四周守護屏障一陣晃動,幾乎欲裂。
第一擂臺,李白衣白衣飄飄,流轉光輝,晶瑩的拳頭向前轟去,李苦節節敗退,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臉上的面容似乎變得更疾苦了。
第二擂臺,李姑射一鞭子抽了過去,虛空噗嗤一聲,劈成兩半,無數鞭影砸落,透出一股股凌厲的氣息,與劍氣極爲相似。
李書文文氣噴涌,在虛空書寫出一道道文字,驅動法則,引動天地,阻擋其鋒銳無比的攻勢。
第三擂臺,李德面帶微笑,丰神如玉,腳步玄奧,身姿如龍,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他不像是在戰鬥,反而是在遊玩。
李清雪面若寒冰,隨風飄飄,動人的身影立身於擂臺之上,周身霧氣涌動,如在縹緲仙霧中,若隱若現。
這是一個極其美麗的女子,似空谷之幽蘭,出塵寧靜,給人一種鍾靈毓秀的氣質。
就算是在對戰,氣質依舊超凡脫俗,好似天庭仙子,不食人間煙火。
另一邊,第五、第六、第七三座擂臺上也是勁氣四溢,迸射虛空,這六人正在爭奪八、九、十的排名。
李林的精神主要集中在第一擂臺,李苦的修爲不弱,肉身不凡,罡元涌動,周身金光燦燦,如同一尊羅漢降世,粗糙的大手緩緩伸出,如同一隻玄黃大手拍落,“玄黃大手印!”
“歸一劍!”
李白衣輕喝,一道青色劍光猛然從天際降臨,空間顫慄,時間塌陷,連同天上的大日都失去了光彩。
“刺啦!”
青色劍光割裂玄黃大手,一劍劈在了李苦的身上,狂暴的力量直接將他劈飛出去,倒在了地上。
“我敗了。”
李苦咳出一口血,焦黃的面色蒼白起來,一臉的黯然,他身上的苦難氣息似乎更濃了,將第一擂臺的周邊的衆人也感染了大部,低着頭顱,嘆着輕氣,像是在爲他可惜。
“第一擂臺,李白衣勝,晉級!”裁判長老宣達了比試結束的命令。
就在此刻,第二擂臺上,李書文雖是文武雙修,可文氣終究有限,文道境界也不高,武技更是不如,被李姑射一鞭子打在了身上,劈出一條數尺長的血痕。
“第二擂臺,李姑射勝,晉級!”
“這一戰,我棄權。”
第三擂臺上,李德與李清雪戰況正酣,忽然,李德一腳踏出,身姿飛起,落入大地,神態平和的退出戰鬥。
“李德,你確定?!”裁判長老以爲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一遍。
“我確定。”李德微微一笑,肯定的點點頭,“裁判長老,你宣判吧。”
“第三擂臺,李清雪......”
“爲何棄權?”李清雪紅脣輕動,露出潔白的貝齒,聲音清冷如冰。
李德微愣,目光哀憐,露出一絲溫和的笑容,緩緩說道,“你一介女子,我堂堂一個男子怎麼能與你爭鋒?就算勝了也會被人稱作欺凌弱女子,更何況,你是我的......”
“我不需要你的憐憫!”李清雪的聲音如同天籟,非常的動聽,但任何人都能感受到那其中蘊藏的寒意,“此戰,我也棄權!”
“八卦啊,這其中一定有大八卦啊。”李書文喘了喘氣,雙眸精湛,露出一絲好奇,喃喃自語道。
“莫非他們是情侶?”李林猜測道。
不僅僅是李林與李書文,四周的李氏子弟同樣是如此想,許多男子子弟更是發出一聲哀嚎,如同失去了初戀般,一副不甘、怨憤的表情。
“這......”裁判長老看着同時棄權的兩個人,苦笑不已,他知道一些內幕,遂轉頭望向高臺,道,“九宗老,此事還是您老人家來做主吧。”
“九宗老,這又關九宗老什麼事?”衆人紛紛驚呼,瞪大了眼睛,一刻也不敢讓開。
“哎,你信不信?我猜一定是九宗老棒打鴛鴦。”李書文不知何時來到了李林的身旁,碰了碰李林,低聲細語道。
“不會吧。”李林愕然,隨即看了看九宗老,說道,“我之前也是這麼覺得,可現在,九宗老的目光不像是那種目光啊,更像是......有一種愛憐之意,就像父親看着女兒般。”
“愛憐之意,難道李清雪是九宗老的私生女?這不可能吧。”李書文眼珠子一轉,差點驚呼起來。
“父親。”李德神色恭敬的說道。
李清雪冷冷的看着九宗老,目光如冰,沒有絲毫的動作,如同看着一個陌生人。
“此戰李德棄權在先,李清雪棄權在後,李清雪勝,晉級!”看到李清雪面無表情,九宗老深深吸了一口氣,強忍心中刺痛與悲傷,緩緩開口。
“我不需要他的憐憫,更不要你的憐憫!”李清雪道,神色更冷,臉色更冰。
“這不是憐憫,這是大比規則,容不得你一人放肆。”九宗老低喝一聲,又看向李德,道,“子玉(李德的字,取君子如玉之意),委屈你了。”
“不委屈,這些年委屈的應該是姐姐纔對。”李德搖搖頭,沒有絲毫的不滿,溫潤開口。
李清雪抿抿紅脣,目光微動,跳下擂臺,沒有再說話。
“居然被你言中了。”李書文微呆,愕然的看着李林。
“沒想到還真是這樣狗血。”李林自己也驚呆了。
下方就更不用說了,如燒開的沸水般,喧囂沖天,熱鬧非凡,更多的年輕子弟如同打了雞血般,嗷嗷直叫。
“好了,好了。”九宗老回到高臺,裁判長老趕緊主持,打斷衆人的八卦心理,依舊捧着那個玄黑色箱子,道:“請四位勝出者抽取數字吧。”
李白衣、李姑射、李清雪、李林四人依次抽好,裁判長老看了一眼,正式下達對戰命令:“第一擂臺:李白衣對戰李姑射;第二擂臺:李清雪對戰李林。”
李白衣牢牢佔據了第一擂臺,從最初開始便一直沒有更換,似乎在昭示着什麼。
李姑射咬了咬嘴脣,揮舞着鞭子,神情倔強,道,“一年之前,你贏了我;今天,姑奶奶我要正大光明的重新贏回來。”
聽李姑射一說,臺下衆人微微驚訝,想不到二人居然早就交過手了。
“放馬過來。”李白衣沉靜淡然,氣度恢弘。
第二擂臺上,李林剛剛踏進去,李清雪清冽如水的聲音便傳了過來,“這一戰,我棄權!”
話落,李清雪蓮步輕踏虛空,如風搖擺,聖潔如雪,似即將乘風而去的神女,很快消失在衆人的面前。
“清雪,你就真的不能原諒父親嗎?”
高臺上,九宗老看着帶着絲報復性質認輸離去的李清雪,聽着那毫無感情的話語,猶如刀刃般割在心頭,血淋淋的一片,讓他渾身戰慄。
“老九......”大宗老有些不忍心,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得看向李守疆,“侯爺,要不你勸勸。”
“老九,過去的事情已經無法彌補。”李守疆聞言,沉吟片刻,似有所悟的說道,“但現在與未來,絕不能再成爲無法彌補的過去啊。”
“第二擂臺,李林勝,晉級!”擂臺上,裁判長老無可奈何的宣佈結果。
李林聽着裁判長老的宣判,心中錯愕,“就這樣......躺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