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劉桃樹便是將酒送到了謝升面前,讓他喝。
謝升哪裡肯喝,他要是不怕死,那麼有骨氣,當初就不會眼睜睜的看着太子朱慈烺被殺了。
“不,不,我不喝,我不喝,我要見殿下!我要見殿下!,,,”
一旁的吳天明也是跟着喊道:“劉桃樹,這一定是你使得壞,殿下不是這樣的人,他不是這樣的人!,,,”
一邊大聲喊着,吳天明還要上去搶奪劉桃樹的酒杯,希望可以救下謝升。
但是護衛哪裡會讓他得逞,當即便也是將他按壓住,使其也是不得動彈。
“哼!”
劉桃樹見謝升不喝,不禁是有些不屑,對謝升的觀感也是差了許多。
“謝大人,殿下賜的酒,可由不得你不喝!”
言罷,劉桃樹便是一手抓住謝升的嘴巴,一手將酒杯裡面的酒倒進了謝升的嘴裡。
可伶謝升不過一介文人,肩不能抗,手不能提,哪裡是劉桃樹的對手,在劉桃樹的強行硬灌下,將那一杯酒盡是喝了。
“姑父!”
吳天明見謝升如此,大吼一聲。
第一次,吳天明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了什麼是皇家!什麼是皇權!
將酒灌下後,劉桃樹便是命人鬆開了謝升。
謝升此時只感到腹中一陣翻江倒海,劇痛無比,一下子便是腦門大汗淋漓!
“啊!”“啊!”“啊!”,,,
謝升一聲又一聲的痛苦慘叫,只讓人是聽得毛骨悚然。
“姑父,姑父,,,”
見謝升痛苦不已,即將死去,吳天明已經是萬念俱灰,他茫然的看着這一切,只是在那裡一聲又一聲的喊着“姑父”,卻是無能爲力。
但是漸漸的,情況似乎是不對了,吳天明的眼中也是漸漸喚起了光亮!
原來謝升並沒有死去,在疼痛了一陣後,疼痛的感覺漸漸的減輕,使得他的痛苦表情也是漸漸舒緩,到最後,卻是不再喊叫了。
“姑父,姑父,,,”
見謝升沒有死,吳天明爬着快速到了謝升面前,一把將他緊緊抱住,不住的呼喚着他。
這個吳天明,倒是和謝升關係不錯,看的人也是不免動容。
“呵呵呵,,,謝大人,從鬼門關走一遭的感覺如何?”
劉桃樹呵呵笑了笑,對謝升問道。
這時候的謝升哪裡還能不知道酒雖然是毒酒,但是卻不致命,只是會短時間讓人腹痛難忍罷了。
謝升想要回話,但是經過剛纔的陣痛,再加之這大起大落的驟然變化,這時候的他已經是說不出半句話來了。
見此,劉桃樹又道:“殿下說了,他並不是不讓你說話,也不是聽不見你說話,你可以暢所欲言的表達你的想法,即便是說錯了,殿下也不會怪你。
但是你不應該鼓動公主,這是皇家大忌,殿下希望你可以銘記這一點,以後不要忘記了自己的本分。”
說完,劉桃樹最後道:“謝大人,希望你好自爲之。”
說完,劉桃樹便是大步離開了,一應李起護衛也是跟着魚貫而出,離開了謝升的府邸。
原來這一切都只是李起在敲打謝升,不過這樣的敲打實在是太過真實,太過驚心動魄,好些沒把謝升和吳天明嚇死。
不過猛藥就是猛藥,經過李起的這一番敲打,謝升和吳天明兩人皆是深刻的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在以後的歲月裡面,兩人及其家族皆是緊守本分,一心一意爲李起效力,該是自己的事情,搶着做,不該是自己的事情,都是絕對不沾。
終其一生,他們都是不敢越雷池半步,真可謂是藥力超強啊!
弘光元年一月二十五日,濟南府城外,小河邊。
此時的堵胤錫一行人正在李起士兵的陪同下,要過河。
經過小河,他們便可直行數裡,進入府城了。
但是這時候到了河邊,卻是聽得一個士兵對堵胤錫說道:“堵大人,昨天晚上不知是誰將過河的小船划走了,我們現在只能淌着過河了,好在河水也不深,不打緊。”
說着,那幾個士兵便是將褲腿高高的紮起,一步一步的走着過河。
在過河的時候,幾個士兵還一臉嬉笑的看着堵胤錫,大叫着“堵大人,你快點啊,時候可不早了啊。”
“是啊,堵大人你快點啊,我還沒見過文人扎褲腳過河是什麼樣呢,今天可算是要開眼界了。”
“不錯不錯,還有堵大人你過河的時候慢着點,可別摔着了,這要是摔在了水裡,那可就好看了!”
說完,幾個士兵便是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而這時候,小河兩邊也是有許多的百姓來圍觀了,
見有文官老爺要扎褲腳過河,他們也是沒有見過,都是好奇,都像等着看戲一樣,只等堵胤錫了。
堵胤錫見此,不由得是大爲惱怒,氣的一張臉都是通紅了。
他如何能不知道李起是故意把船划走,爲的就是要看他這個朝廷天使在衆人面前出醜,好掉弘光皇帝和弘光朝廷的臉面!
不但如此,堵胤錫更加是擔心起了李起的態度。
如果李起是打算認弘光皇帝的,那他絕對不可能擺出這樣的架勢,區區一條船,划走了難道就沒有了?
鬼才信!
正是有了這樣的擔心,使得堵胤錫不由得是大爲,泄,氣,對此行,對李起,堵胤錫亦是不抱希望了。
不過他的使命還沒有完成,不管如何,他都是要等見到李起,將弘光皇帝的聖旨當衆宣講,方能離開,
否則,便是失了臣子本分。
不過堵胤錫此時的身份乃是弘光皇帝的使者,一言一行皆是代表着弘光皇帝,他失了儀態,便是弘光皇帝失了儀態,
堂堂一國之君,怎可扎褲腳過河,這豈不是要被人笑話!
“過河!”
堵胤錫看着那堪堪淹沒膝蓋的河水,沒有猶豫,便是大聲命令,而後也不扎褲腳,如走平地一般的踏進了小河。
身後的數名堵胤錫護衛見此,也是謹遵堵胤錫命令,和堵胤錫一樣,不扎褲腳,一步一步的過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