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這張巨大的面孔破碎,遠在龍州戰陣最深處的升鸞仙人也傳來一聲慘叫,他捂住腦袋,整個人都變得渾渾噩噩的。
這情形,似乎是識海已破,命不久矣!
整個這一幕如同修羅域場,望之觸目驚心。
後方的龍州武者紛紛狂退,他們沒有被擊碎識海,但也不敢再來觸及這一拳的餘波。
所有龍州戰士,此刻再沒有丁點戰意。
甚至龍州一些武帝強者,此刻身體都在發抖,有些難以置信。
原本李恆軒以武帝修爲,卻一擊擊殺十餘個武帝就足夠令人震撼了。
以凡勝仙,這是何等的逆天?
可當升鸞仙人出現的時候,他們又燃起了希望,畢竟這是真正的仙,還是大成的仙。
但轉瞬間,便又是這樣的結果!
誰能想到,升鸞仙人都出手了,還帶着數萬龍州戰死的意念匯聚成一股,卻打出了這樣一個結果?
現在連升鸞仙人的識海都被擊破了!
這可是一個大成僞仙吶,還帶着數萬龍州強者的意念,居然被一個武帝一擊擊破識海!
事實上,他們每個人在來到大夏之前,在這場大戰之前,都對大夏輕蔑非常。
畢竟龍州只一州之力,就遠超大夏六州一海。
別的不說,單論仙境級別的強者數量,龍州就是大夏的數倍,更何況龍州還有十九個真仙。
而大夏卻一個真仙都沒有,還要從大荒界請來外援!
自從龍州真仙出現,龍州戰士殺入大夏之後也一路勢如破竹,將戰火在大夏各個地方燃起,幾乎無人能擋!
這樣的形勢之下,龍州的人怎麼能不驕傲?
可如今…
一切都變了,在看到了李恆軒之後。他們發現自己那一點驕傲,在李恆軒面前簡直就是個笑話。可笑的不能再可笑了。
“誰還要來殺朕,來奪這份功勞?”
此際,李恆軒面色陰冷,他望向這周圍遍佈滿天的龍州戰士們。
這一個個的,都是他的敵人,他們的雙手都沾染了大夏軍民的鮮血。
“誰還要來?”
李恆軒再次冷哼一聲,天地意志在他的面前匯聚,他緩緩向前走去。
此刻,大戰幾乎是停頓了下來,無論是龍州的武者,還是大夏的軍士都停了下來。
龍州武者在這一瞬間,自發的讓開腳步。
沒有人敢阻擋李恆軒分毫!
“大夏萬年,龍帝無雙…”
“大夏萬年,龍帝無雙…”
“大夏萬年,龍帝無雙…”
嘹亮的大夏軍歌再一次響起,大夏軍士們爲自己的皇帝歡呼,以一人之力震駭住龍州百萬大軍。
這其中還有許多的武帝強者。
最關鍵的是,李恆軒自己也是個武帝,這份戰績不說是後無來者,起碼是前無古人了。
就算是聖武帝當年都沒有做到這一點。
此時,許願沒有歡呼,她面色平靜,緩緩的跟隨在李恆軒的身後走入了龍州軍陣當中。
但實際上,她的心中也早已經波濤起伏。
如果不考慮九州意志的祝福,而論真正實力的話,即便是現如今李恆軒度過了帝災,她也不遜於李恆軒,雙方是在伯仲之間。
但她自問,如果是她的話,絕做不到這一點。
此刻,她似乎明白,爲什麼李恆軒風流成性,卻又有那麼多深愛他的女人。此刻她似乎也明白了,爲什麼李恆軒霸道囂張,自私,甚至不擇手段,卻又能贏得大夏百億軍民的擁戴。
因爲李恆軒即便是有着許許多多的缺點。
可李恆軒的身上又有着一種所有人都不具備的魅力。這一刻,許願似乎也感受到了這種魅力。
嗖…嗖嗖……
突兀地,龍州軍陣當中又爆發出三道強大的氣息。
這是三個巔峰僞仙,他們不知從何方瞬移而來,見到眼前這一幕,個個面色陰沉,滿面寒霜。
“李恆軒,你居然沒有被龍圖殺死!逃到浩瀚海來了!”
其中一個巔峰僞仙走了出來,凝聲喝道。
“龍圖豈能殺朕。”
李恆軒不屑,他望向這人有些印象,當時在龍州的時候見過。那一羣跟在龍州真仙的身後,前來圍殺自己的人當中就有他。
李恆軒又道:“若是朕沒記錯的話,你應該是龍州破天宗的宗主吧。可笑,萬年前的破天宗是由聖武帝一力扶植起來,你們的始祖爲了表示效忠,甚至將宗名改爲破天。並立下血誓,永生永世代代朝朝效忠大夏!而萬年後,到了你這裡,卻成了攻夏的急先鋒!”
“往事休提,而今形勢鉅變!這顆星辰已然到了末期,我們唯一的路便是追隨大衍仙王進拔浩瀚星海。”
劉金波面色陰沉,接着道:“不過本座看在聖武帝的面子上,今日可饒你一命,只消你改旗易幟帶着九州本源去大衍仙王面前下跪認錯即可!”
“可笑!”
李恆軒嘴角露出一絲輕蔑的神色。
他緩緩上前,九州意志仍舊在凝聚,他每踏一步,身上的氣勢便足一分。
“有何可笑,你莫不是要尋死不成?大夏氣數已盡,這一戰你們沒有勝的可能!莫說是這後面還有天州,神州,便是我們龍州便能屠盡大夏!識時務者爲俊傑,這個道理,你難道不懂!
當初你李家李百川便識時務投向了大衍仙王,而如今依然是最強金仙之一。你天賦才情皆不亞於李百川,早晚也有那麼一天,而今,難道要爲了一羣與己無干螻蟻,放棄大好前途,枉送自己的性命?”
劉金波愕然,在他看來這已經是對李恆軒莫大的開恩了,卻只換來李恆軒一句可笑。
“九州是我們的根,可笑的是你們居然相信大衍仙王放棄自己的根!更可笑的是你居然來勸降朕!”
李恆軒不屑,他一字一頓,每多說一個字,氣勢便再增加一分,“最可笑的是,你自稱是比人高貴萬分的仙,卻要朕與你一起,去給大衍仙王做狗!”
“哼,可笑的是你!與生命比起來,骨氣算什麼,做狗又算得了什麼?”劉金波也笑了,道:“也罷,看在當年聖武帝的面子上,今日本座不殺你!你走吧!”
“讓朕走?在大夏的土地上,你屠戮大夏的子民,卻讓朕離開?”
李恆軒臉上的寒意越發的濃烈了,而也就這一刻,他的氣勢衝到了頂點。
他的頭頂,那天地意志已然凝聚成了一個實質的,如同小太陽一般的金色光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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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沒了,明天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