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都想好一會兒要怎麼嘲笑她了,讓她給自己倒杯茶,然後好聲好氣的服軟,
就像話本那般,耳鬢廝磨....
白澤狠狠的甩了甩頭,自己定是被這個邪書給怔住了,一天天腦子裡想的都是些什麼。
“怎麼那麼久。”白澤像那望眼欲穿的望夫石,準確的來說是望妻石,
坐的難受又站起來踱步,時間在一刻顯得十分漫長,他好像很久沒有見到她了,
上次在鳳儀宮門口,遠遠望一下,只看到她模糊的側臉。
“陛下。”
李公公匆匆回來,
“人呢?!”白澤期待的看着他身後,
“是不是還不好意思出來見朕?”
李公公臉色變了變,最後只好硬着頭皮打破了白澤的美好幻想,
“蓮妃娘娘她與曲婕妤去了御花園,奴才去了鳳儀宮沒有碰到,倒是碰到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她...”
“行了,別說了,不用想都知道阿姐她說的什麼,倒不如不聽了。”白澤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
李公公止住了話語,沉默的站在一旁,生怕又惹怒了皇上,畢竟最近陛下脾氣愈發暴躁了。
朝臣與下人都在猜測,是不是陛下的青春叛逆期現在這個時候才姍姍來遲,
李公公對此說法深有同感。
“那有說蓮生去哪裡沒有?”
白澤追問道。
“不知道,只聽說蓮妃娘娘拉着曲婕妤,說要去看看荷花長蓮蓬沒有。”
白澤聽聞,擡腳就要往外走,李公公心裡瞭然,陛下這是要親自找蓮妃娘娘去了。
突然,白澤停下腳步,李公公一個沒來得及反應,差點被撞倒在地,
“你看看我的衣服有沒有亂的。”白澤問道,
李公公苦哈哈的忍着鼻子疼,飛快的點頭:
“陛下還是那麼英俊神武,霸氣無雙.....”
白澤擺手讓他別再繼續說了,但是眉眼很明顯染上了笑意,
“走!”
御花園內。
白澤走的快又急,李公公邁着腿在後面小跑才勉勉強強的跟上,
“哎呀,救命呀!”一聲銀鈴般的聲音響起,
一道嬌小的身影從天而降,
白澤臉色一變,迅速的往後一退,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在皇宮襲擊自己。
“哎呦,”,“哎喲!”
隨之而來的是,重物落地的聲音,還有肉體相撞的悶聲,
定睛一看,一位女子與李公公相撞倒在地上,
此時的李公公感覺自己的人生快到了終點,一天天的邁着年邁的小短腿跟在陛下跑就算了,
現在還被不知名的生物直接砸暈在地上,
這個不知名的生物一臉蒙的坐在地上,似乎在想,這劇情安排的不應該是這樣子,
她臉上露出了受到驚嚇的樣子,一排楚楚可憐,
慢慢的擡頭,
“陛下~”
白澤擰着眉頭,又往後挪了兩步,這個人他還是有點印象,兩次能投入他懷裡的女人,
白澤一看到她就覺得身體反射性的肉疼,
冷兮兒看他不說話,還往退了兩步,心下一急,便着急的要起來,
李公公這個完美的肉墊半死不活的悶哼一聲,
“你是想要李公公的命嗎?”白澤嘲諷一笑。
冷兮兒一愣,急忙從李公公身上下來,
不知道是沒有站穩還是故意的,她站起來以後連連踉蹌了兩下,
眼看又要摔到白澤身上,
白澤沒有想到冷兮兒如此鍥而不捨,等人傾倒到自己面前時,快速的側了側身,
眼看冷兮兒就要親上暗青色的路石,她不甘心的反手一扯,拉住了白澤的衣服。
只聽到‘滋啦’一聲,
白澤額頭青筋跳動,冷兮兒握着白澤被她拉下的衣服,不知所措,
場面陷入極度的尷尬當中,
“臥槽!”一聲耳熟的驚呼聲在不遠處響起,
白澤機械一般扭頭看過去,
蓮生和曲茗一前一後,抱着滿懷的蓮蓬,看向他們這邊,面露震驚。
外人視角:
白澤的衣服一半被冷兮兒扯着,另一半半斜穿在身上,
冷兮兒不知道什麼時候,頭髮凌亂不堪,衣服也有些散開,半躺在地上,半身朝白澤那邊微微傾斜,
像是兩個露天調情的野情侶,而李公公這個無辜的倒黴蛋,被他們敲暈了,
蓮生連連驚歎。太刺激了,這畫面,是她不花錢就能看的嗎?
看到白澤看了過來,連忙用蓮蓬將自己的臉擋住,悄悄的往後退,
“茗茗,咱們趕緊走,這要是打擾到別人的好事,可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曲茗笑着點了點頭,在離開的時候,對上了冷兮兒的眼睛,她不經意的點了點頭,表示佩服。
白澤的目光從看到蓮生出現開始就沒有挪開過,
嫩綠的蓮蓬中,隱隱約約露出少女潔白的肌膚,那一雙眼睛正在朝着他望過來,像清晨的水霧一般,
好吧,白澤自動消除了蓮生驚訝的神情,
看到她下一秒就轉身離去,白澤急忙的喊道:
“蓮生。”
結果對方聽到這話,小腳一溜,跑的更加快了,
白澤見她逃走,氣急敗壞的就要衝過去將人拉住,
“蓮生!你給我站住!”
這下子,整個人被衣服一絆,好不容易纔穩住了身形,但是衣服也隨之被脫掉了,只剩下裡面貼身的襯衣。
白澤不可思議的看着看着罪魁禍首的源頭,一隻白嫩的手正緊緊拽着他已經脫落的衣服,
“還不趕緊給朕放開!”
媳婦從自己眼前消失了,自己還被這個莫名其妙的人給脫了衣服,
冷兮兒也不知道是那根筋不對勁,居然就這樣子握着白澤的衣服,還不由自主的眼睛盯着白澤,
這身材,沒的說,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陛下,臣妾爲您穿衣服,彆着涼了,臣妾會心疼的。”
冷兮兒紅着臉,做小女人狀上前準備爲他披上衣服,
白澤那裡還有什麼心思跟她拉拉扯扯,一把奪過衣服,拿在手上,
往李公公屁股一踢,
“別裝死了,朕走了。”
“哎,哎,陛下等等奴才。”李公公捂着屁股從地上爬起來,就要小跑去追上皇上,
臨走前還不忘,用憐惜的目光看着冷兮兒,
“冷美人也是不小的人了,莫要想那稚兒一般,還去爬樹了,還好有老奴這個老骨頭墊着,萬一您砸的陛下,那可是大罪。
“氣死我了,我還沒怪你這個不長眼的奴才,本來我就可以順勢落入陛下的懷裡的。”
人都走了,只剩下冷兮兒在原地泄氣的捶地,她一個豔絕無雙的舞姬,陛下的妃子,
就是想簡簡單單親一口陛下,這願望怎麼就那麼難呢!
冷兮兒覺得人生艱難,正在追媳婦的白澤感覺自己更加艱難,
眼看就要追上媳婦的影子了,結果突然前面又閃出一個不明物體,
白澤滿眼疑惑和震驚,這個從旁邊衝出來的不明物體正往他身上撞,
還伴着一聲聲驚呼,“陛下 ~”
白澤感覺今天他出門沒有看黃曆,又或者是老天爺故意整他,不讓他去見蓮生。
白澤側身一避,連連後退了好幾步,
看都不看地上的生物一眼,邁着腿就要往前走,完了,這下子是真的追不上媳婦了,
誰知道倒在地上的人,膽大包天的居然敢拉住他的褲腿,
問爲什麼不拉白澤的衣服,問就是衣服被他拿在手上,所以只能拉褲腿。
白澤憑藉着最後的一點點耐心,摁住額頭跳動的青筋,回頭一看,
竟然還有些眼熟,這不是丞相的女人嗎,白澤在氣惱,還是會看在丞相的份上,給幾分面子,
現在是追不上蓮生了,一會兒去找她,肯定避免不了碰上阿姐,白澤的怒火值在一點點積累,瀕臨爆發邊緣。
“禾美人,你這是上演什麼把戲?”
禾美人沒聽清楚白澤說什麼,聽到皇上開口已經是喜不勝收,畢竟入宮到現在,她終於和陛下說上話了,
喜悅之下竟然沒有擡頭看白澤的臉色,
只見她小臉一垮,眼裡的淚水就像不要錢一般流了出來,
“陛下,臣妾不是故意要冒犯您的,實在是,臣妾實在是太委屈了,”
她一手抱着白澤的腿,一手拿着手帕抹淚,這畫面別提有多好笑了。
白澤神情變了變,他是聽過丞相的女兒出了名的溫婉賢淑,眼前這個樣子,
是很楚楚可憐沒錯,可是他怎麼越看越不得勁,要不是看在她是丞相的女人面上,他真想一腳將人踹開。
“哦?丞相的女兒還有人敢欺負嗎?”
禾田田也是個蠢人,完全聽不出白澤話語中的嘲諷,
還在流着眼淚,哽咽說道:“陛下,臣妾在第一眼看到您,就深深喜歡您了,可是,可是。。。”
像是說道傷心處了,又開始捂着臉哭了起來,
哭的白澤面帶煩躁,這丞相的女兒怎麼動不動就哭,好生煩人。
“你有事就說,哭哭啼啼的,讓朕如何知道你有什麼事。”
禾田田聽聞,抽咽了兩聲,順杆子上爬,還打算投入白澤的懷抱裡,
白澤如臨大敵一般,雙手擋在自己面前,連連後退,
一個個,跟得了什麼大病似的,就往自己身上撲,他們是撲爽了,自己可就疼痛不堪了。
“陛下~”禾田田見白澤離她幾步遠,嬌嗔着又要上前,
白澤連忙阻止,
“你就站着直說就就行了。”
禾田田臉上潮紅,嗔怪的看了一眼白澤,小腳一跺,
“陛下,您要爲臣妾做主,那蓮妃娘娘不知道爲何,總是針對臣妾,就在剛剛,還狠狠地撞了臣妾一下,都將臣妾撞疼了!”
說罷,還朝白澤伸出了自己的手腕,指着一塊肌膚說道,
“您看,這兒都紅了。”
白澤自以爲眼神極好,也沒看出哪裡紅了,
但是他沒有生氣,反而是想到了什麼好主意,
嘴角上揚,問:“你是說,是蓮生撞了你?”
禾田田聽到這個,眼底升起喜悅和得意,果然陛下,還是在意自己的,
就趁熱打鐵道:“是啊,蓮妃娘娘她連個道歉都沒有,就直徑離去了,
陛下可要爲臣妾做主啊。”
“是該好好爲你做主了。”白澤點了點頭,
“走,朕帶你去找她,讓她給你道歉。”
禾田田沒有想到白澤會真的答應了,早就聽說了陛下和蓮妃娘娘吵架,看這個架勢,兩個人確實是出現了些問題。
也不枉自己讓人天天盯着陛下的行蹤了。
邁着得意的小步伐跟在白澤身後,
一想到一會兒能看到那個蓮生朝着自己低頭道歉,就覺得心裡一陣開心。
鳳儀宮。
蓮生和曲茗坐在桌前,兩個人正在開心的剝着剛剛摘下來的蓮蓬,
蓮蓬上還掛着些許露水,少女青蔥般的指尖,和嫩綠的蓮蓬相輔相成,
趁着葉挽安不在,蓮生可以開個小差。
“一會兒給給你熬個蓮子羹,然後再烝一些留着給你做些小零嘴。”
曲茗細細的剝下一個白白胖胖的蓮子,投餵給蓮生,
“很清甜。那就等着銘銘的美食啦,這下子又可以大吃一頓了。”
蓮生眉開眼笑,
“從蓮湖殿搬走後,好久沒有蹭到銘銘你的飯呢,”她抱着曲茗的手撒嬌道。
曲茗騰出一隻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要是皇后娘娘不介意,我以後就時常過來。”
蓮生搬走以後,她不知道該不該貿然前來鳳儀宮,畢竟皇后還在這裡住着,
她有些不開心蓮生不住自己旁邊了,也不開心另一個人可以參與蓮生的生活,
但是,這還是比起阿生和白澤親近,倒不如和葉挽安在一塊。
說是剝蓮子,實際上就曲茗一個人在忙活,
而蓮生則是半個身子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只要一閒下來,她就不由自主的想睡覺。
突然宮殿前面傳來了腳步聲,一道陰影遮住了蓮生眼前的光,
她懨懨的擡眸,撞上了一雙含笑的眼睛,
心裡一咯噔,白澤他來了,來幹嘛?
一連串疑問從她的腦海裡冒了出來,最近沒有白澤的日子,她悠遊自在的練琴睡覺到處晃,
就連繫統也被她的這種懶惰的氣息感染了,也沒有再催她去攻略白澤。
所以他怎麼在這裡?
對方比她先開了口,
“你看上去很悠閒嘛。”白澤肚子一股火氣,
一大早找她,人沒請到,自己去找她,一路上全是碰到的妖魔鬼怪,
她自己倒好,在這裡悠悠閒閒的打盹,
蓮生懶懶看了他一眼,起身敷衍的給他請個安:
“陛下聖安,陛下萬福,陛下要是沒事,就快去關心國家大事吧。”
蓮生一副您有事嗎,沒事就快滾的態度。
“你!”白澤氣惱,
身後被人拉了一下衣服,
禾田田小聲的說道:
“陛下,別生氣了,我相信蓮妃娘娘不是故意撞臣妾的,臣妾,臣妾,”
說罷還做咬脣狀,低着頭雙肩一抖一抖的抽泣起來,
像是被人欺負,卻又心地善良爲他人着想,忍氣吞聲的柔軟樣。
“你說什麼?”蓮生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自己什麼時候招惹這號人物了,
“你還有什麼話要說,既身爲朕後宮的妃子,就該和睦相處,而不是耍些心機手段,
去欺壓其他人,丞相女兒多溫柔的人,忍無可忍的都到朕面前來告狀了。”
蓮生看着白澤面帶寒氣,咄咄逼人的質問自己。
蓮生氣笑了,
“禾美人說本宮欺負了你,你到時說說,我怎麼欺負你了?”
禾田田看了一眼白澤,又看了一眼蓮生,
又開始了紅了眼眶,
“蓮妃娘娘,我知你有人撐腰,您也不可以如此過分,就在剛剛您撞了臣妾,您不跟臣妾道歉就算了,”
她停住了話語,看向曲茗說道:“還有她,之前分明是她辱罵臣妾,而你呢,竟然不分青紅皁白的指責臣妾欺負人,還讓人四處造謠臣妾行爲不端,”
說到傷心處,眼中的淚水像是抑制不住的往下落,
白澤一看到她又哭了起來,腦袋就不由自主的疼,
“好了,話到這裡就很清晰了。”
他看着蓮生,
“縱使阿姐護着你,但是你這性子太過於嬌縱了,給禾美人道個歉,這件事情就翻篇了。”
蓮生從聽禾田田的話開始就一臉困惑,自己什麼時候撞了她了?就在剛剛,確實是碰到禾田田,可是這人幹什麼不好,橫着一隻手在那裡擋着她們,
幸好蓮生反應快,繞着人就跑起來,自己在那個時候不小心碰到她的汗毛了嗎?
還有說什麼自己造謠她欺負人?她什麼時候有這個閒工夫去找人造謠了?
轉頭再看白澤,纔是最讓她生氣的那個,
她嘲諷一笑,
“所以,今天你來見我,就是爲了讓我給你的心肝道歉?”
白澤被她的笑容一激,冷聲道:
“沒錯,你做錯了,就該道歉。如果不是你,那就爲自己解釋。”
換成是別人,他連管都不管,直接打入冷宮,或者給阿姐處理,畢竟,他並不想心力去管理後宮。
可是犯錯的人是蓮生,他願意爲她退讓。
“你帶着她前來,咄咄逼人,還說什麼讓我解釋,真是可笑。”
蓮生眼裡的嘲諷更勝了,她本以爲,兩個人既然回不到從前,她也沒精力去攻略他了,各自相安無事就算了。
可是他三番五次的來招惹自己,這次還帶着他的小老婆來逼自己道歉,
蓮生越想越覺得可笑,
“我就一句話,不是我做的,我不會道歉。”
曲茗上前握住了蓮生的手,蓮生朝她笑了笑,“沒事,我沒有做錯什麼,不需要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