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小龍莫名其妙地失憶,以前的事都想不起來了,這就意味着他根本就不瞭解自己,不知道自己是個怎麼樣的人,就連自己叫做藍勤也是從別人的口中得知的,現在的他也只能從別人的口中慢慢了解自己。
不知道自己是誰,不知道自己的過去,不知道自己是個怎麼樣的人,這無疑是件很痛苦的事。
但是,如果洪小龍恢復了記憶,知道精武門被毀滅,自己最深愛的人已經永遠地離開了自己,他肯定會痛苦得生不如死的。也許現在的狀態對他來說是最好的,即使他每次強試着回憶過去的事,腦袋就疼得要爆炸,到最後除了頭痛還是一無所獲,一丁點的記憶都找不回來。除了回憶過去,至少他在虛空劍門暫時是無憂無慮的。
一想起自己失憶這件事他就煩躁,還被鄧翼這樣試探自己,他的心情自然不爽,他瞟了一眼鄧翼不耐煩地說道:“今天的天氣不錯,我出去散散心,你要是沒事的話就回去吧,我這裡也不需要人看家護院。”
的確,這院子的面積除了有點大,也沒什麼的了,破竹圍成的籬笆形成所謂的院子,池塘裡除了一池死水什麼也沒有,房子裡更是簡潔得不能再簡潔了。根本就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的確不需要人看家護院,也沒有哪個賊會蠢到來窮人家偷東西吧?
鄧翼也不是傻子,他精通醫術,察言觀色對他來說是小菜一碟。從洪小龍的語氣之間可以聽出他是在下逐客令,心情也有些不好,本來是想向洪小龍請教下雲遊的見識,卻沒想毫無收穫,鄧翼識趣地告辭。
洪小龍獨自走在崎嶇的山路上,一路上風景優美,陣陣的花香在清風的護送下鑽進洪小龍的鼻孔裡,隨即使人精神一振,心曠神怡。
虛空劍門絕對稱得上是旅遊勝地,山上的空氣充滿着清爽的氣息,到處綠油油一片,不時有些小動物快樂地奔跑於灌草叢和羊腸小道之間,快樂自由。各種悅耳的鳥鳴聲譜寫出一曲曲美妙的樂普,讓你覺得彷彿是置身於交響曲的演奏會中,頓時心曠神怡,什麼煩惱事都會被拋到九霄雲外。
不得不佩服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不知不覺,洪小龍穿過羊腸小道的山路,一條延綿川流不息的小河出現在他的面前,清澈見底的河水靜靜地流淌着,在燦爛的陽光的照耀下,河水波光粼粼。河灘上的石頭幾乎被小草覆蓋,不得不感嘆下小草那頑強的生命力。
洪小龍走到河邊蹲下去用手舀水洗了一把臉,真是清涼舒心!那感覺彷彿是在炎熱的夏天裡幹了一整天的農活,然後有人送來一根冰棍,在熱火朝天的情況下吃上一根冰棍,透心涼!那感覺真是爽歪歪!
“青青河邊草,悠悠天不老,野火燒不盡,風雨吹不倒,青青河邊草,綿綿到海角,海角路不盡,相思情未了......”
在小河的上游隱隱約約傳來了甜美的女音歌聲,這甜美的歌聲順着河水流淌,好像這清涼的河水一樣瀝人心田。洪小龍豎起耳朵靜靜地聽着,發現這甜美的歌聲離自己並不是很遠。
洪小龍懷着無比好奇的心情循聲走去,一邊走,心裡面一邊嘀咕着,這荒山野嶺的,怎麼會有人在唱歌?不會是有鬼吧?聽這歌聲就知道一定是個美女唱的,就算是什麼妖魔鬼怪,那它也一定不會太嚇人吧?
離聲源越來越近,歌聲也越來越清晰。
一塊一人高的大石頭橫砸在河裡,一頭躺在河灘上,一頭躺在河裡,把河水分成兩個支流,躺在河裡的那部分石頭由於常年被河水沖刷,已經變得光滑光滑的,還局部爬上些許青苔。躺在河灘上的那一部分由於常年風吹雨打,已經出現了風化,佈滿了大大小小的石坑。
一位穿着紫色連衣裙的女孩蹲在石頭旁清洗衣服,一頭烏黑秀麗的長髮伏在她的背上,她的身旁放着一個裝有衣服的竹籃,她那纖細的手腕上用紅繩繫着一串小鈴鐺,隨着洗衣服的動作擺動,小鈴鐺發出清脆的叮鐺聲,那甜美的歌聲正是從她的聲帶裡發出來的。
“海角路不盡,相思情未了......”
她完全陶醉在自己的歌聲裡,以至於洪小龍來到她的身後都未曾察覺。
“你好。”洪小龍輕聲說道。
“呀!”
歌聲戛然而止,她被突如其來的問候嚇了一大驚,整個人一下子跳起來,手裡的衣服也不慎被水沖走。
正常來說,就算是從背後被人嚇一下也不至於有那麼大的反應,可是這位女孩是在唱歌,而在她的意識裡,這裡是沒有其他人的,她纔敢放開歌喉唱歌,自誤自樂而已。所以突然被人發現她纔會驚慌失措。
洪小龍連忙走進河裡將衣服撿起來,還好這處的河水不深,洪小龍把那件粉紅色的“小衣服”遞給女孩說道:“姑娘,你的衣服。”
這時,洪小龍才發現這是件粉紅色的**。
女孩看見洪小龍的手裡拿着自己的粉紅色**,臉蛋一下子就唰唰的紅起來,表情尷尬。
女孩長的很清秀甜美,鼻子高挺,濃眉大眼櫻桃小嘴,瓜子臉,不過現在紅得跟蘋果似的。
“謝謝。”她微啓薄脣,不敢正視洪小龍。
“不客氣,姑娘怎麼一個人在這裡,這裡荒山野嶺的,萬一遇到了什麼野獸那多危險呀!趕緊回家去吧。”洪小龍關心地問道,他並沒覺得有絲毫的尷尬。
咦?這聲音怎麼這麼耳熟?難道是他?這時女孩才注意到洪小龍的聲音,她壯着膽子擡起頭看了洪小龍一眼。
天啊!真的是他!女孩一下子捂着櫻桃小嘴,驚訝得差點就叫出了聲音。兩隻大眼睛眨巴着晶瑩的淚花。
洪小龍一看就慌了,他最怕女孩哭了,他連忙說道:“姑娘,你怎麼了?怎麼哭了?”
姑娘一把從正面抱住洪小龍哽咽地說道:“真的是你嗎?藍勤師兄,真的是你嗎?”
什麼情況呀?這姑娘怎麼比男人還要猛、還要主動?嘻嘻,哥是長得帥,難道這就是讓女孩子把持不住的主要原因嗎?
哥佩服自己!
“姑娘,你...你先冷靜點,先放開我好嗎?”洪小龍有點不知所措了。
“哼!”女孩用力錘幾下洪小龍的後背哭腔說道:“壞蛋!怎麼叫人家姑娘了?咱們有那麼生分嗎?”
天呀!女孩這麼一說,洪小龍立刻找不着北了,心說,丫的,老子都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不管你叫姑娘叫什麼?難不成叫大媽嗎?
“藍勤師叔,你以前不總是叫人家小甜的嗎?怎麼跟我變得那麼生分了?”小甜繼續哭腔着,又使出自己的小粉拳錘了幾下洪小龍的後背。
“哪能呀?小甜,師兄逗你玩呢,小甜乖,小甜不哭了呀。”洪小龍輕輕地拍了一下小甜的後背說道。
洪小龍最怕見女孩子哭了,特別是在自己的面前哭。得知女孩的名字叫小甜後,洪小龍便立馬安慰着,他不管其他的,先把女孩子哄好再說,所以才情不得已硬着頭皮說些令自己都覺得雞皮疙瘩大片大片起的矯情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