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紅後的預想，一千萬的懸賞掛出去之後，應該很快就會有迴應，爲表誠意，這丫頭連銀行的公賬信用證附本都附在求購信息後頭了……天知道這之中她又犯了多少條當地法律。
但事實上，過了整整兩天，那些求購帖子後頭只跟上了一大羣在問幻想御手是什麼東西爲什麼值這麼多錢的不明真像的吃瓜圍觀羣衆……出售者的影子都沒見一個。
“說不定這個幻想御手真的只是傳聞而已……”紅後一邊握着鉛筆抄寫着《學生日常規範》一邊給戚楓潑着涼水。
這冊子是戚楓從補習學校問那位看上去只有十歲幼童身的小萌老師那裡要來的。小萌老師被竟有如此自律上進的學生，給感動得稀里嘩啦……
當然，這麼薄薄的冊子紅後半秒鐘不到就能全掃進腦子裡並且倒着背出來，不過戚楓依然捏着小丫頭的臉讓她抄寫一百遍，並聲稱這樣可以加強手指精細動作的協調，最終讓紅後這丫頭乖乖聽話，當然不爽是肯定的……這點戚楓自己感觸頗深完全理解並且有一種風水輪流轉我也有今天的感嘆。
“不應該，幻想御手應該是存在的，或者其中並不單純，但絕對不會是一般的傳言……”
戚楓爲什麼這麼篤定呢？開玩笑，他多年的遊戲經驗可不是白給的，只要世界創造者不是個腦癱，這種明顯挖坑的情報線索應該是會有料填上的……
“那……會不會是價格低了？”紅後一邊說着，一邊擡起筆，看了一眼已經有些變粗的筆尖，另一隻手的手心上紅光連續幾閃，高能射線飛快地在筆頭上繞了一圈……這樣削鉛筆雖然能耗大大浪費，但是勝在沒有廢棄物，石墨粉和木屑直接都被燃盡成了二氧化碳……
“這麼說起來……有可能！”戚楓點點頭。因爲不知道幻想御手的本體，戚楓猜測着，它可能是一套精密的儀器設備，或者一種合成出來的藥物，又或者是一種植入式的芯片就像萬用工具那樣……這樣說起來的話，一千萬日元雖然聽上去不少但很可能還真的未必夠哇……要知道超能力就算是在集中了全世界有天賦的學生的學園都市裡，擁有超能力也是少數的幸運兒。能製造超能力者的道具……確實應該價值不菲。
紅後一拍小手：“嗯……那就把價格提到一億吧。”
戚楓順着就點點頭，半晌才突然反應過來，“啥？！”
戚楓額頭見汗，盯着紅後：“一個億？你到底從銀行黑出來了多少錢？”
紅後襬擺手：“只是些數字而已啦……五角大樓倒賣軍火的走私黑賬戶，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準確的流水，更沒人搞審計，所有的交易記錄都不會有存檔備案……拿一點零頭，不會有人發現，何況就算髮現了也不會知道是我們……”
戚楓感覺太陽穴直突突，這丫頭真是一點也不省心。不過紅後倒是振振有辭，她小手舉着那本冊子晃了晃：“學生行爲規範裡並沒有說不能黑五角大樓……”
戚楓一陣無力，揮了揮手，五角大樓就五角大樓吧……反正也大不過星聯和神堡議會不是？
不得不說，重賞之下，果然有勇夫……有錢果然能使鬼推磨……錢多果然好辦事，一個億的格賞開出去，十來分鐘就有人跟帖了……並且約定了一個交易地點。
“這……快餐店？”戚楓盯着那個地址撓了撓頭，這可是上億的買賣，就在那裡交接是不是會太兒戲了一點？
“要去麼？”紅後擡頭問道。
戚楓一攤手，總不至於到這時候打退堂鼓嘛，好歹也得過去看看，“這樣，你先去外圍找個制高點踩踩盤子……你那幾十種雷達，如果有埋伏什麼的應該瞞不過你吧？”
紅後雖然認同，還是提醒道：“但是這個世界的超能力情報還很缺乏，我不能排除有未知的特別戰術……”
戚楓哈哈一笑，“我也就是防個萬一，lv5的御阪美琴你也見過了，雖然那個電磁炮挺厲害的，不過弱點也非常明顯……她已經是超能力排名前三的水平了，安啦……這些天觀察下來，這個世界還是很和諧的好吧？”
紅後表現出了與自己外形完全不同的沉穩，點頭道：“我在外圍隨時準備火力支援……”說着一抖身後的黑色雙翼，戚楓知道，她翅膀內置着相當於兩發九頭神的戰術集束飛彈……按現世的裝備水平來說，紅後開大瞬間能清掉一個坦克連。
戚楓到了那家約定好的快餐店門口，等紅後傳來四周安全的消息後，才吸了口氣，表面上不動聲色暗中悄悄戒備着走進了店裡。在櫃檯隨意點了個飲品的同時，注意到了約定好的桌位上已經有人在等着了。
戚楓端着杯子走過去，打量了一下來交易的人，是個最多也就是剛進高中的普通學生的樣子：“身材，偏瘦弱……氣血，不夠旺盛……精氣神……似乎也不強的樣子……”
戚楓直接坐下，把對面那個正在出神的學生驚到了一下，然後鎮定下來看了戚楓兩眼，才猶猶豫豫地：“呃……你是那個……求購者？”
戚楓點點頭：“是的，幻想御手，你帶來了麼？”他看這個學生的身邊並沒有箱子之類的，想來這種億元的大生意自然不能直接就把貨帶在身上，不怕黑吃黑麼？
誰知道對方很爽快地一點頭：“帶了！”然後在戚楓目瞪口呆中從兜裡掏出一個像ipod隨身聽形狀的小玩意，上面居然還真的插着一付耳機！
戚楓哼哧了半天，懷疑自己是不是被人耍了，指着桌上問道：“就這個？難道這就是幻想御手？”
對方卻直接道：“嗯……”然後看到戚楓的神色不善，驚詫道：“你不會真的是一億元求購吧？”
戚楓僵硬地點點頭，倒把對方嚇得倒吸一口涼氣：“你……不是什麼地下黑暗勢力或者ia、bi之類的吧？”
戚楓咧了咧嘴，然後否認，心道自己確實不是ia，不過這錢倒是五角大樓來的，不過怕說出來把這位給嚇跑了。
那個男生有點慌張，連連擺手：“幻想御手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東西啦，十萬，只要十萬圓就賣給你了！我以爲你那個帖子定的賞金只是爲了吸引眼球來着……”
戚楓把桌上的mp3用兩隻手指捻起來，在眼前翻來覆去也沒看出有什麼特殊：“這……不是個隨身聽麼？”
“是！”對方居然毫不猶豫地承認了！語速飛快地解釋起來：“其實，幻想御手只是裡面的一首歌！我上一週向別人以十萬圓的價格購入的，現在只不過是拿出來回個本而已……如果你願意付十萬圓的話，這個隨身聽也一併給你了！”
說完，這個男生接過還有點沒反應過來的戚楓手裡的十張紙幣飛也似的逃出了快餐店。
……
回到住所，戚楓掏出那隻隨身聽。紅後早就提前飛回來在客廳裡重新抄起了書，但是能看出來這丫頭明顯是在偷笑。戚楓朝她一攤手：“看吧，我就說，這個世界吶，和諧着吶……咱們都太緊張了……”
戚楓說完沒理那丫頭，拿着隨身聽坐到沙發上。隨身聽裡頭只有一首曲子，名字就叫《levelupper》。
戚楓戴上耳機，按下了播放鍵，耳邊漸漸地傳來了……雜音，沒錯，只有雜音，沒有任何歌曲或者音樂，只有古怪的，雖然不像收音機沒有調對頻率的那種嘶嘶啦啦的雜音，但那亂七八糟的也絕對不正常。
“該不會是壞了吧？怎麼全是雜音？”戚楓忍不住拍了拍手裡的隨身聽，早知道就應該當場驗個貨什麼的……難道這是上當了？雖然十萬日元對他來說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但白折騰的話還是很讓人喪氣來着。
紅後看到有問題，丟開了手中的筆，用自己的萬用工具掃了一遍：“機器沒問題……文件數據校驗完整，數據沒問題……所以，嗯，它就是一段雜音！”
戚楓想了想，還是硬着頭皮把這段雜音一直聽下去，說不定後頭有什麼玄機呢？不過很可惜，戚楓聽到了最後也還是那麼一段要不是播放時間跳回了零戚楓都不知道已經放完一遍開始第二遍循環了。
戚楓鬱悶地一把拽下耳機，把隨身聽隨手扔在沙發上，站起來晃了晃腦袋，憤然道：“這什麼玩意啊？！聽得我腦仁都疼……這年頭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呢？！”
紅後爬過去把耳機塞到自己耳朵裡，順便說一句，託比給紅後的身體做得相當擬真，耳孔裡就是內置的聲音傳感器。
紅後搖頭晃腦地聽完了，然後擡起頭來：“這不是普通的雜音，很明顯是有人仔細調試的，聽上去雖然很雜亂，但是所有音符都很標準，只是堆在了一起……”
戚楓還是有點懷疑：“難道這真就是幻想御手？聽聽雜音就能獲得異能？這個設定也太亂來了吧？再說……”戚楓伸出手比劃了幾下：“我剛聽完了，也沒覺着自己覺醒了什麼超能力啊？”
紅後眨眨眼睛：“那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呢？”
戚楓一攤手苦道：“特別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