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回答我,四周再次陷入那種讓我莫名心慌的寂靜之中。
“是誰?”我提高了自己的嗓門,同樣又被自己嚇了一跳,在這個環境中,我的聲音似乎變得異常的響亮。
沒有人回答我,四周的空氣變得異常的沉重。
四周出現了一種我無法理解的無形重量,它在擠壓我。
我不再猶豫,猛地轉身跑出了廁所。
我只記得自己在樓道內奔跑,至於跑了多久,爲什麼跑了那麼久還沒有到樓梯口,我那時候,已經完全沒有了理智。
明明身後沒有什麼東西追我,可身體的本能不斷在告訴我,要不停的跑,只有跑,我才能活下來。
粗重的呼吸聲在我耳邊響起,這是我的呼吸聲,可是那麼有那麼一瞬間,我又感覺那不是我的聲音,好像有一個人,在我身邊一起跟我跑。
我恐懼的想尖叫,卻沒有任何尖叫的時間。
就在我快要絕望的時候,我看見了樓梯口。
我不再上四樓,而是朝着二樓跑,因爲那樣更節省體力。
就在我跑到一樓大廳的時候,我看見了一個人,他站立在大廳。
身上穿着黑色的雨衣,手中拿着一把黑色的雨傘。
那時候,光線很暗,我看不清楚他的樣子。
看見他的時候,我感覺渾身好像被潑了一噴冷水。
從頭頂澆到了腳底,澆了一個透心涼。
與此同時,鈴聲忽然響起。
那名穿着黑雨衣的已經消失不見,我的耳邊傳來學生的說話聲。
剛纔死一般的平靜,好像打碎了的水面,變得異常的鮮活。
這棟樓裡面有很多人在上課,可是剛纔,就在幾分鐘之前,我很確定,他們是不存在的。
亦或是,我不存在!
安德魯將故事看完,陷入了沉思。
這樣的驚悚小故事,都是記錄在校刊的雜談欄目中。
在他手邊,有四個關於致物樓的怪談中,出現了黑雨衣人。
所有的怪事,存活下來的,都是在下雨天或者下雪天。
至於,這些人對於黑雨衣人的恐懼,安德魯反而覺得,他們都是被這黑雨衣人所救。
目前他能看出的,致物樓的致死率並不高,甚至那些下雨天或者下雪天遇到黑雨衣人,是非常幸運的一件事情。
難道黑雨衣人是守護者這棟樓?安德魯沉思着。
對於這種猜測,安德魯只能保持百分之五十的肯定。
心中仍舊將其劃在需要防備的對象上,畢竟他是未知的存在。
自己絕對不能夠失敗,失敗的下場,只有死路一條。
對於他刻意尋找,會不會遇到怪事。
安德魯幾乎不用懷疑,以他的運氣,就算是他不去尋找,一到那裡,他也會被安排上。
此刻,外面下着大雪,安德魯心中微動。
翻看了致物樓的上課安排,今天下午,305都是有人的。
據天氣預報,這兩天都會有雪,安德魯只能希望,週日那天真的下雪纔好。
將有用的資料記錄下來,安德魯便將校刊放回去。
處理了一些小事,天色已經微黑。
將燈關閉,將揹包背上,關門的一瞬間,他看見了一個黑色的人影坐在校刊儲藏櫃的椅子上。
安德魯猛地將門推開,警惕看着裡面。
光線昏暗的房間內,沒有任何的人。
將門緩緩關上的時候,小心觀察裡面的情況,確認是真的沒有東西出現,安德魯纔將門徹底的鎖上。
外面陰沉的天氣,給安德魯的心情也帶來了不好的感覺。
步行回宿舍,看見諾曼躺在牀上,蜷縮在被子裡面,呼呼大睡,呼嚕聲非常的響亮。
其他人都沒有回來,安德魯坐在自己的桌前,也沒有開燈,只是靜靜的思考。
一根鋼筆從桌子隱蔽的角落慢慢的滾到了安德魯的面前。
將鋼筆握在手中,安德魯漂浮不定的心才慢慢沉下來。
他喜歡過平靜的日子,不想打破這種美好的日子。
可是心中的感覺在告訴他,逃避解決不了任何的問題,他隱約感知到,有種危險在靠近他。
難道是詛咒麼?安德魯心中想着。
他想起梅格說,附在她身上的,是那個失效的巫毒娃娃。
難道真的是巫毒娃娃麼?安德魯保持着懷疑的態度。
unknown同樣善於隱藏自己,甚至表現的一切都不過是假象。
尤其是附在梅格身上的unknown,它表現出來的,絕對是一個智慧非常高的unknown。
鋼筆輕輕的撓着安德魯的手心,現在安德魯住在公共的房間,自然不能暴露。
安德魯和鋼筆以及幼齒的交流都是沒人的時候。
之後的幾天,安德魯一直在想着,致物樓裡面的unknown到底是什麼類型。
看那幾次逃生的人,以及這些年來的死亡率,致物樓裡面的unknown應該不是很兇。
終於,到了星期天,安德魯吃過中午飯,口袋裡裝着鋼筆和幼齒,朝着致物樓走。
安德魯並不打算將這件事情告訴伊茜,他不想將伊茜牽扯進來。
天空稀稀拉拉下着雪花,安德魯認爲這是他幸運的標誌。
週日的致物樓仍舊有上課的學生,不時看見有人進進出出。
致物樓是老樓,沒有電梯,進門之後,兩側是走廊,走廊兩側是教室。
前面的樓梯通往上面的樓層,樓梯的寬度很寬,可以並行十個人。
安德魯看見人來人往,先是鬆了一口氣。
三層上課的學生也不少,305的門虛掩着。
這棟樓的教室不像其他樓,這裡的教室還是最初的那種粉筆黑板教室,沒有昂貴的設備,所以教室從來都不鎖的。
安德魯很自然走進了305教室,裡面空蕩蕩的,只有一些紙團散落在地上。
安德魯走進去,將門虛掩,環顧四周。
紙條曾經說,在這裡能夠知道所有的秘密。
這麼一間教室,找也不好找。
想來學生藏秘密的地方,無非就是課桌,桌兜之類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