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眼看見安妮消失,安德魯心中那種中計的感覺愈發的強烈,他太輕敵了!
遇到小熊的那一次,他就應該知道,完全體的unknown有多恐怖。
荒草莊園,口袋的這隻鋼筆,是被另一隻不知名的unknown吸取了力量之後才被他們遇上的。
安德魯直接忽略了這一點,才吃了這次虧。
知道自責無用,安德魯強迫自己冷靜。
四周很安靜,夏日的蟬鳴從外面一聲聲的涌進來。
他是一個特殊的unknown,一定能夠找道那隻unknown!
就在安德魯思考的時候,他身後的空氣中,忽然伸出了一隻黑色的手。
那是一隻烏黑的死人手,它緩緩的靠近安德魯,好像怕將安德魯嚇到一般。
寂靜的環境,安德魯忽然毛骨悚然,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靠近。
生存的本能讓他快速的變換位置,安德魯想讓鋼筆幫忙,隨即打消了這個念頭。
鋼筆現在能量極爲衰弱,從兩年前,它就已經不能溝通了,安德魯懷疑,它會隨着時間,變成一隻真正的普通鋼筆。
那隻烏青的手同樣隨着安德魯不斷的變換位置,只是越來越靠近安德魯的脖子。
此時的安德魯,汗毛都已經豎起來,他完全不知道危險來自何方,四下尋找,也找不到。
可是那種即死的感覺緊緊跟隨着他,只要他稍微鬆懈,就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不斷變換位置,安德魯逐漸靠近廠房的門口,他的身體在某一行動的瞬間,停住了。
他手中的鏟子卻絲毫沒有停頓,反手便削向自己的身後。
那隻手也沒有想到會如此的突然,本來快速行動的人,居然會出現一剎那的絕對靜止,有在絕對靜止的剎那,揮出攻擊。
鏟頭結結實實削在烏黑的手上,那隻手好像真實一般,鋒利的鏟子在絕對力道的加持下,輕易將其削成了兩半。
一聲慘叫回蕩在廠房內,廠房內涌進了熱浪,那是夏天的熱浪。
這纔是真正的鋼廠廠房,安德魯大口呼吸着,他的時間不多了,每耽擱一秒,安妮的危險也會加重一秒。
他將所有的信息在腦海中重新過濾了一遍,今天的每件事情,聽過的每一句話都在腦海中飛快的迴盪。
工廠!安德魯猛地睜開眼睛,是的,這裡是鋼廠。
無論是安妮,還是迪倫,他們說的都是工廠。
鋼廠也是工廠,但是如果一個人說鋼廠,是直接會說鋼廠,不會說什麼工廠。
這裡,不是那隻unknown的真正死空間!
安德魯跑出廠房,環顧四周,雖然這裡不是那隻unknown的死空間,但是它的死空間應該離着這裡非常的近,否則很難操縱這裡。
安德魯跑的非常的快,絲毫不在意腳下的蛇屍。
鋼廠的東面是空地,西面是田野,南面是公路,北面,是北面。
一牆之隔,北面是同樣是一間廢舊工廠,老紡織廠。
當看見那面牆,安德魯腦海中確定了紡織廠。
本來老舊的牆體猛然坍塌,露出了雜草叢生的場地。
紡織廠比鋼廠還要殘破,被大機器時代淘汰的工廠,此時應徹底的荒蕪。
即使是夏日,仍舊帶着特殊的涼意。
安德魯急速的奔跑,手中牢牢握住摺疊鏟,他憑藉着直覺在前進,尋找同類的直覺。
這些年來,安德魯一直刻意壓制自己的直覺。
他一直都記得,兩個unknown在一定範圍是能夠互相感應的,爲了避免惹出麻煩,他努力壓抑着自己的直覺,他相信,只要自己將那種感知壓抑住,別的unknown也不會發現他。
不管這種理念管不管用,至少他這十年,再也沒有遇到過unknown。
現在,他必須依靠這種感知,感應到unknown的存在,才能找到安妮。
安妮身體飛快的躍起,在紡織機器前碾轉騰挪,絲毫沒有和那男人硬碰的意思。
她心中是相信安德魯的,這種信任植根於她的靈魂。
正如這隻詭異的怪物所說,它只想學習她的擊技之術。
這裡是這怪物的主場,相信它的能力會大大的提升。
看透了安妮的想法,雙角男人收起笑臉,眼神中充滿了惡毒。
就在安妮再次跳躍的時候,她的身體懸浮在空中,一根橫樑忽然斷裂,恰到好處的砸向安妮。
安妮身體在空中,毫無借力,一甩手,銀色的絲線閃電般飛出,纏繞在一臺機器上,胳膊一拉,整個人便直直飛了過去。
“哐當”一聲巨響,橫樑掉落在機器上,灰塵四起。
不等安妮有所行動,一隻腳已經踢向安妮的腰間。
雙腳剛一落穩,雙腳便快速輕點,整個人好像一直螃蟹,橫着便飛了出去,剛巧躲開雙角男人的攻擊。
無論安妮怎麼避讓,那個男人總是會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她的附近,對她進行猛烈的攻擊。
饒是安妮經過長期的體能訓練,也有些吃不消了。
一個不留神,便被腳風掃到,失去了平衡,跌在地上。
觸及地面的剎那,安妮已經絲毫不顧及形象,連滾帶爬離開了原來的位置。
現在的雙角男人,比在夢中厲害了不止一個等級。
“嘿嘿,如果你再不露出真正的實力,我可就要殺死你了,在我的死空間內,你是無路可逃。”雙角男人好整以暇道。
死空間?那是什麼東西,安妮謹慎異常,肌肉微微的繃起,她知道,這個男人並沒有說假話,如果她還是一味逃避,她會死的。
看到安妮的動作,雙腳男人露出了興奮的笑容。
就在兩人對峙之際,雙角男人悶哼一聲,臉色一變。
趁他病要他命!安妮哪裡會放過這個世界,身體好像一隻獵豹,化成了一道流光。
動作異常的嫺熟,雙角男人的頭顱被安妮抱住,然後被扭動,隨着安妮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