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戰事的平定,堵了悠悠衆口。
年羹堯加封爲太保、三等公,雍正還當着大臣的面,口稱年羹堯爲恩人。
年羹堯獨攬了西北軍事大權,其官位提升之快,引起朝中羣臣的妒嫉和不滿。
這兩個月,彈頦告狀的摺子有增無減。
雍正剛剛融化的寒冰臉,又重新凍結了。
有時氣的連摺子都扔在地上,也不知他是氣大臣還氣年羹堯?
宮裡呆了三個月就像長長的三年,趁他早朝就溜到鈕氏的永和宮竄竄門。
剛回至養心殿院門口,聽到裡面龍吟虎嘯,小太監小多子戰戰兢兢輕聲道:
“主子,今兒皇上從早朝火到現在了,咱都小心着些。”
小多子是新進的,跟我甚是談得來,平日來我也挺罩着他,所以對我十分的信服。
我移至門口,站在小太監的邊上,面色從容,豎起了耳朵。
“朕登基以來,行事上不愧天,下無愧地,對自己的手足一忍再忍。
結果呢,九貝子允禟處處與朕相抗。
對傳旨欽差既不迎,也不謝罪,反而口稱自己是出家離世之人。
好啊,朕當他是出家之人,爲何又夥同洋人暗中密謀,還利用外文想出以西洋字母拼讀滿語的辦法,教給兒子傳遞消息,用意何在?
眼中還有沒有列祖列宗,還有沒有尊長。
廉親王,你是怎樣管教兄弟的?”
可憐的八爺真成了出氣筒,該死的老九明知不可爲而爲之,頑抗到底。
我看他不是跟雍正過不去,而是跟周邊所有的人都過不去,蠢蛋。
八阿哥並無辯解,聰明如他,大概早知自己的結局,也懶得一辯了。
屋裡一下靜寂無聲,讓人更加驚恐萬狀。
雍正似平息了些,厭煩地道:“傳旨,將九貝子允禟圈禁西北大營,不得擅離,否則嚴懲不怠!
怡親王、張廷玉留下,其他人跪安吧!”
“喳,臣等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