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把那個孩子關起來了?”公孫策不滿的看着公孫大人,他可是一點都不護短,雖然嘴上經常埋汰他老子,可是心裡也是極其崇拜的,畢竟公孫大人的確教了很多東西給他。公孫策白皙的手端起酒杯猛地喝了下去,將酒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我都感覺到盤子裡的龍蝦來了個鯉魚翻身。“公孫公子啊!其實這事也不能怪公孫大人啊,那認證物證都在,那李府的人催的又急,若不把那幾人關起來,這衙門肯定是要翻天了!”娘見氣氛不好,出來勸和幾句,依舊大口大口的吃着香花細嫩的白斬雞。“大人,有什麼認證物證啊?”我細細的剝了一個蝦仁夾到孃的碗裡,她百忙之中對我笑了笑,我又看向了正在嘆氣的公孫大人。“西街口那地方比較偏僻,靠近城門,流動人口較多,有人發現那五個孩子圍着那屍體,手上都是血,也就報了官。”“這就是你說的人證物證?”我和娘都深感無力的看着對面那對父子,公孫大人,爲官多年,沒有什麼建樹,比較中規中矩,算不上昏庸,但是很膽小怕事。
這頓飯將近吃了一個時辰,從府衙出來月亮已經高高的掛在樹梢了。娘摸了摸撐起的肚皮,樂呵呵的笑着,我挽着她的手臂慢慢的往青天藥爐走去。“小曜,在兇手沒抓到以前你就不要到處亂走了,這個人心腸惡毒,死的兩個都是如花似玉的年輕姑娘,娘不放心。”她用雙手理了理我的領子,又牽起我的手往前走去。“好,你也別擔心了,我在醫館陪你!”我笑着把頭靠在她的肩膀上,很享受這種和母親撒嬌的感覺,我是有多少年沒有這種感覺了?看着彎彎的月亮,總感覺人一下子傷感起來,娘沒有發現什麼,繼續笑着往前走。
回到醫館的時候,娘招呼雲凡和劉叔去打烊,我走到後院,發現白玉堂靜靜的坐在後院的園車上,擡頭看着月亮,表情悶悶的,他不能麼?再過不久應該會下雪吧。“我今天有去了解情況。”我繞過車把走到他面前靠着院子裡的梧桐樹。“恩,怎麼樣?他們怎麼樣?”他看到我急急的從車上跳了下來,抓着我的肩膀狠狠的搖着我,這個小鬼居然比展昭要高一些,和我差不多高。“你坐下!他們沒事!”我最討厭別人這樣搖我,指着一邊的板凳,對着他橫眉豎眼,他癟了癟嘴,無奈的走到板凳那裡坐下,如寶石般的雙眼緊緊盯着我,一點都不在意我是不是在生氣。“他們會沒事的,只是你們沒有不在場證明,哎!你再仔細想想,有誰能證明你們申時之前不在那裡。”
那李明喻是未時到申時之間,只要有人能證明這段時間這段時間他們不在案發現場就可以解除他們的嫌疑了。我很興奮自己的這個發現,可是白玉堂卻嘆了口氣,使勁的拍着自己的腦袋。“小白!怎麼了?你好好想想!”我輕聲的安慰着他,讓他放輕鬆,他的雙手慢慢停了下來,眸子裡滿是霧氣。“哪有人能幫我們!我們剛下山,那天也是第一次來廬州,誰能給我們證明?”他脾氣有點煩躁,來回的在地上暴走,也對,這樣的話的確比較難辦,可是這也不是不能辦到,只要他們進廬州城有和人打交道就肯定能行。“你停下來!小白,你好好想想,你的兄弟可都等着你救呢!”我看着他不安的往樹上打了一拳,愣愣的站在那裡,不知道在想什麼。“只要你們進城有和人接觸,就可以證明啊,比如包子店的老闆啊,你們喝茶的地方啊,還有街上的人啊,小販啊,都可以,只要你能說出來,我立刻去找公孫大哥,還你們一個清白!”我發現我來到這裡第一次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不禁有點犯傻,只能鬱悶的坐在凳子上。
“小曜,我想起來了!”猛地聽到前面一聲大叫,白玉堂蹲在我的面前,眸子又亮了幾分。“那天我們進城的時候大概未時,進城在城口茶鋪歇腳,老闆還想趕我們出去,鑽天鼠扔了一兩銀子給他,他又請了我們進去,因爲口渴,我們一口氣加了三次水,那老闆一直在旁邊嘰裡咕嚕的,應該也有半個多時辰,然後我們出了茶鋪繼續往前走,在一個酒樓前面救了個小乞丐,小乞丐很快和我們打成一片,然後帶着我們去了永清街的劉府那裡,說是那劉員外會定時施捨,我們想去看看,就隨他去了,那家也是大方,給了我們很多吃的,吃完東西后我們準備找個落腳的地方就四處遊蕩,纔在那裡發現那個死了的女人!這個時候怎麼說也接近酉時了。”看來找到那個茶鋪的老闆和那個乞丐就可以替他們洗掉嫌疑了,永清街離那案發現場可有段不遠的路,他們到得時候肯定已經過了申時,問我問什麼相信白玉堂的話,呵呵,那我是穿過來的嘛,那五鼠可是鐵錚錚的義氣漢子,我肯定相信他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