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 元夕詩題

在這個文化還處在萌芽的時代,文人們總是佔領着至高無上的地位。而對於普通的老百姓來說,想要實現和文人一樣的待遇,那就只有一種辦法。

那就是拼命地活下去,只要你活得足夠長,那麼就算是皇帝見了你也要禮遇有加,自然不用說那些大儒了。可事實上在這種青黃不接的時代,百姓想要活那麼長也是一種奢望。

所以這就造成了文人心中越來越高的優越感,士大夫們管這個叫文骨,百姓們管這個叫氣節。

也許秦澤只是一個實用者,對於他來說這些咬文嚼字的文人,哪裡來的半分儒雅氣息。反而是像李綱、顏師古這樣的大學士,纔算是真正的大儒。

至於文骨,那位只有文天祥這樣的詩人,才配得上。

也正式他們的存在,纔不斷地完善着時代的精神積累,而不是像這些自詡才子的文人一樣,仗着自己識幾個字,就可以耀武揚威。

最起碼在秦澤心裡,他一直都沒有將自己看得太重。因爲在他看來,只有是對大唐有用的,纔是值得尊敬的。

盧渠就是這樣的,因爲他正在爲儒家經典斷句讀,這是一項可以造福百姓的工作,所以他值得秦澤尊敬。

而如今他已經帶着儒家的教義,奮不顧身地紮根到了草原之上。而這又何嘗不是秦澤希望見到的,如果儒家文化真的能夠植入突厥百姓的心中,那麼他們也將變成顏色不同的大唐人。

張、趙二位大儒也值得秦澤尊敬,因爲他們做的是教化育人的工作。而相反崔陵這些沽名釣譽之輩,就讓秦澤很不恥。

一輩子苦讀聖賢之書,如果只是爲了尋求一官半職,然後就渾渾噩噩的過日子的話,那就是徹徹底底的大混蛋。

大混蛋有很多個,最起碼這亭臺之上,就有一大半。崔家之所以能夠集結這麼一大批人,又何嘗不是這些人想要攀上崔家的高枝。而若是還能夠僥倖得到兩位大儒賞識,那日後還不是要飛黃騰達。

而至於飛黃騰達之後,到底要做些什麼,則不在他們的思考之中。

這是每一個朝代都帶有的鮮明特徵,總是在傳授文化的同時,不停地造就了一大批屍位素餐的文人士子。

所以從這一方面來說,程懷亮反而是秦澤覺得最應該立在首位的,畢竟他爲大唐衝過鋒,爲大唐殺過敵。

可事實上他們卻被這一批自詡才子的文人們,給硬生生驅逐到了角落。

秦澤也立在程懷亮身邊,冷眼看着那些清高的文人,也是不由地嘆了一口氣。

站在角落的也不只有他們幾個,長安詩社的都是站在這裡,就連李詩韻此時也是一臉的憤慨。

這種明顯的分層,自然也是引起了張、趙兩位大儒的注意。稍微思索了一番,也是明白了大慨。二人相視一笑,卻是齊齊望向了一邊的凌月樓。

長孫正端坐樓臺之上,看着身下被孤立的秦澤等人,也是不由地無奈一笑。隨後就衝着一邊的侍女點點頭,就將一紙團遞了過去。

每年元夕詩會的詩題都不一樣,而在這之前卻是無一人可以知曉。侍女拿着長孫寫下的紙團遞交給了張、趙二人。

上面是長孫抄的一首小詩,正是當日秦澤所吟唱的元夕詩,只不過在其中的月字與燈字處,圈下了默跡。

兩位大儒也是瞬間明白,這是要要以元夕、月字與燈字爲詩題。當下也是點點頭,隨後趙玄默就小心將紙團收下,然後對着衆人說道:“今年元夕詩會的詩題已出,乃是以元夕爲意,以月與燈爲字。時間自然也是一柱香。”

張玄墨說完,旁邊自然就有人搬來一個香爐。看到這一幕秦澤也是一愣,隨後也是無奈地笑着搖搖頭。

看來當日在醉春樓時,點香尋詩的做法,就是從這裡抄來的。只不過這裡的這柱香卻是更加長一些,大約有一刻鐘的樣子。

畢竟這一次的詩題,可是難上不少。

秦澤轉頭看向四周,想要找出李義府的位置,可是看半天卻根本無法覺察,只是看見一衆才子們,一個個愁眉苦臉的樣子。

“怎麼今年的詩題比以往難嗎?”秦澤低着腦袋,向着程懷亮疑惑地問道。

程懷亮挑挑眉毛,臉上也是一陣抽搐。實在是秦澤這話說的,太過狂妄。只不過一想到秦澤那首元夕詩,程懷亮就立馬耐着性子說道:“何止是難上一些,往年裡的詩會詩題大多都是一個字,像去年的就只是一個山字,可今年卻是突然變成了兩個字,自然是要難上一些。”

程懷亮雖然心思不在這個上面,但從小也是受過先生教導的,所以也知道這兩個字與一個字的難度。

在詩詞裡面每加一個字,就意味着必須要多考慮一種意境。所以說難的不是這兩個字,而是這兩種意境。

程懷亮這麼說着,卻是看秦澤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也是用手捅了捅疑惑道:“怎麼看你這樣子,好像很有把握的樣子?”

秦澤一攤手,特別無奈地說道:“沒辦法,我這人向來恬不知恥,再加上認識的同鄉比較多,所以腦子裡能抄的詩也多。”

“你連自己是哪的都不知道,還有同鄉?”程懷亮不屑地說道。

不愧是程老妖的兒子,年紀輕輕的就已經有了他死纏爛打的風範。

秦澤在這邊百無聊賴,那邊的張、趙兩位大儒,卻也是眉頭緊鎖,看向秦澤的目光,也是有些不快,只道秦澤是持才傲物。

倒是一邊凌月樓上的房玄齡等人,卻是無奈地苦笑。

秦澤每次作詩都是這般模樣,畢竟“在長安,不言詩”這句話也不是瞎叫的。有時候他們也會懷疑秦澤這詩是不是真的是抄襲他人,可是一想若是真有這樣的人,還能到現在都未被發現。

“他這就是存心要打我們文人的臉。”房玄齡看了看秦澤在人羣中百無聊賴的樣子,也是無奈地說道。

一邊的唐儉這時候,卻是搖頭道:“涇陽侯當初在突厥之時,就曾經化名柳澤,並以一句‘楚水淮楚歌,秦玉化秦澤’向老夫表露了自己的身份,直到如今這楚玉秦澤這四字,某也是久久難忘。所以他並非有意如此,而是才思讓他本該如此。”

都是朝中的大臣,聽唐儉這麼說,也都是明白這是再給秦澤開脫。

只是唐儉向來不與任何人結好,今日卻數次爲秦澤說話,也是讓衆人好奇不已。

唐儉卻只是笑笑,並沒有再多說什麼。

秦澤是如何憑一人之力擾亂突厥朝綱的,滿長安除了唐儉以及李二沒有人知道。當初秦澤說出要裝出自己刺殺他的時候,唐儉就已經被震撼了。

整整五天,秦澤的身體就那麼冰冷了五天。如果不是最後他奇蹟存活,現在哪裡還有秦澤這個人。

而秦澤回到長安,也並沒有和任何一人說起這件事。甚至就連坊間一直流傳他曾經投靠頡利的傳言,秦澤都沒有理會過。

他談笑風生,就如同當時真的雲淡風輕!

也自從那以後,唐儉的心裡就再也無法懷疑秦澤。

畢竟一個肯拿命來換取大唐盛世的人,值得他唐儉的尊敬。

一柱香的時間很快,而這段時間裡臺下的那些圍觀的百姓們,也都是一個個屏住了呼吸。生怕因爲自己的不小心,會打斷這些文曲星的才思。

一張張桌案被搬了上來,上面鋪陳着白紙。只要是想出詩詞的才子,都可以上前書寫。

第一個上去的自然是長孫衝,不論怎麼說論起真才實學,他的確算得上是長安第一才子。而緊隨其後的就是崔陵,這傢伙上去之前,還特意衝秦澤露出了挑釁的目光。

只不過秦澤依舊是淡定從容,甚至還笑着對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而接下來也是有人不斷走出,像是那位號稱江南第一才子的宋之問,也是衣袂飄飄的上前提筆。

倒是秦澤不急,就站在這裡從容地看着他們一個個從自己面前經過。

李詩韻也是立在秦澤身邊,看着秦澤這樣子,也是不由地搖頭苦笑。心裡也是知道,若是秦澤願意,這詩會之上還有誰能夠搶他的風頭?

一直到香爐之中香快要燃盡最後一寸,秦澤才晃晃悠悠地上前。而李詩韻也是跟在秦澤身邊,施施然的樣子,但是看得一邊的崔陵面色一陣陰翳。

從自己身邊搶走了王雨曦不說,如今又來搶李詩韻,難不成這秦澤當真是自己的剋星?

崔陵心裡這般想着,卻隨即又立馬定下心神。經過這些天的潛心苦修,如今的他再也不會輕易被秦澤激怒。所以也是淡然地看着秦澤與那李詩韻,成雙成對地上前提筆。

在場的人都不是瞎子,尤其是房玄齡這些人,此時一看這般模樣,也都是將目光轉向了李百藥。

而反觀李百藥卻是依舊面無表情,只是見衆人望過來,才悠悠道:“小女向來性子剛烈,既然認定的事,某自然不會拒絕。”

這話一出基本上已經是認定了秦澤這個女婿,這樣一來房玄齡等人也是不禁錯愕。

性子剛烈的李百藥,竟然也會說出這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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