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二,說說,什麼情況!”
回到府邸後,謝卓遠自然第一時間向花師彙報了情況。
花師當時就炸了,澎湃的劍氣直衝雲霄,大陣都被驚動了。
書上得來終覺淺,李悠知道修行的大境界實力相差很多。但夏蟲不足言冰,築基期他還能理解,開光期也能想象一二。融合期就不是他能理解的範疇了。
花師一時的暴怒,讓李悠親身感受了融合巔峰是何等的恐怖存在。那種來自心靈的恐懼感,那種低等生命面對高等生命本能的敬畏,連浩然氣都無法阻擋。
好在花師還顧及兩個弟子,很快收斂了氣息。但是整個氣勢已經變了。剛到帝都的時候雖然露了一些鋒芒,但只是鋒芒小露,刻意收斂了大部分。畢竟對於他而言,目前安穩的讓弟子成長才是主要目標。震懾一二也就夠了。
但現在,弟子被毫無顧忌的刺殺,這位老師真的怒了。
“黑嵩刀宗,《玄風無影刀》。被二少爺減速後,暴露的極爲徹底,不會認錯。”
“嗯?黑嵩刀宗?這麼直接?”
聽完回答,花師反而冷靜了不少。主要是這栽贓陷害的太過明顯,拋開燈下黑的刻意爲之,反而把黑嵩刀宗排除了懷疑之列。
花師揮揮手,讓劍二和劍六先下去。
“怎麼樣?怕不怕?”
刺客可以先放到一邊,花師首先擔心弟子的心理承受力。他倒不太擔心李悠。李悠雖是平民出身,但是也面對過一次生死之戰,並在存亡之際,悟出那句詩詞。意志力已經不需要他這個師父操心了。反倒是謝卓遠,心理準備雖然做了很多,但畢竟第一次直面生死。
“花師,應該不是二哥。他...應該沒這麼蠢吧?老三?”
謝卓遠倒是沒受刺殺的影響,一路上注意力都放在了對幕後指使人的猜測。
“閉嘴,這種事可以想,不能隨意亂說。他們是你兄弟,是皇子,不是沒有證據,就可以妄加指責的人。”
“師父。”
李悠皺了皺眉,搭話了。他之前狹隘的把爭鬥侷限在了幾個皇子間,但謝卓遠之前一番話雖然本意可能不是,但引發了李悠的聯想。畢竟他作爲一個局外人,又多了一個世界光怪陸離的見聞,想法難免清奇一些。
“黑嵩刀宗,多少人?鐵板一塊麼?”
花師滿意的捻了捻鬍鬚,指了指謝卓遠。
“聽聽小悠的分析,這纔是冷靜客觀的態度。黑嵩刀宗算是國內劍宗以下的最重要的戰力來源了,畢竟刀,劍,槍是最常見的兵刃類靈根,也自然是功法發展最爲全面的兵器。黑嵩刀宗頗有幾份不錯的刀法傳承,雖然缺乏思想傳承,最高也就丹成七八品。但是在開光,融合這兩個階段,還是頗具實力的。弟子人數前幾年的情報應該在三千以上,金丹三名,融合八百,開光近兩千。”
稍稍停頓,花師才繼續,聲音多了份凝重。
“他們能夠直指金丹的功法,主要是三套,《玄風無影刀》,《嵩河大氣刀》和掌門一系的秘傳《地勢三刀》。宗門內部也主要是掌門一系的嫡傳一脈,黑風嶺影刀一脈和嵩河寨氣刀一脈。三者對外倒是還算統一,但內部小摩擦也在所難免。小悠,怎麼看?”
李悠想了想,苦笑一聲。
“兩千,開光期。人多,心雜,可能太多。師父,不是隻有皇子的。我不瞭解,謝家的規矩。但是,上一位皇帝的,子孫們。甘心麼?千商聯國,入侵在即,有沒有攪局的可能?龍雀帝國?大韋帝國?憑什麼,只能是內亂,不是外敵?”
李悠前世除了被逼陪女友看的狗血宮鬥戲,自己看的最多的除了美國大片,就是國內層出不窮的諜戰劇和抗日神劇了。所以在他看來,千商聯國這種富得流油,卻不太擅長戰鬥的國家,真想對玄淵帝國這個劍修立國的戰鬥國家開戰。最穩妥的方法就是砸錢了,砸的你內亂不止,信任破碎。砸的你內奸頻出,纔好趁亂一鼓作氣。
三個開光期殺手什麼身價,李悠不清楚,也許對他來說是天文數字,但對於一個國家來說,太不值一提了。
花師微微一笑。
“不錯,不錯,形勢很複雜。當初大皇子的死還疑點重重,四皇子躲了,卓遠又受襲。不過,卓遠,你記住,刺殺者是黑嵩刀宗弟子。咱就死咬這一點,以不變應萬變。呵呵,着急的不是我們。”
與此同時。
在帝都的核心區域,皇宮深處。
一間密室中,一場規格極高的會議正在召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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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爲首之人龍袍在身,俊朗的面容不怒自威。兩邊分左右坐着五個人,也是各個混雜着高手的氣勢和久居上位的威風。正是玄淵帝國皇帝謝有狄和帝國最有權勢的五個人,內閣五老。
而謝有狄對面牆上牆上鑲着一面鏡子。萬千光線從鏡中射出,匯聚成幾個有點虛幻的身影。頂級法器千里傳影鏡。
謝有狄對着虛影正中的人影開口詢問道。
“掌門,書院可有回覆?楚王到底要幹什麼?”
虛影,也就是昆吾劍宗掌門,緩緩開口。
“無明確答覆,院住避而不見,只有隱約消息,是理學一派主導的。其他各派沉默。”
啪!
謝有狄拍案而起。
“掌門,我們也是儒門一脈,這算什麼?內鬥?黨爭?意義何在?楚王一脈絕不會無的放矢,總要有個緣由吧?”
掌門微微一嘆。
“師祖仙逝已久,當年在書院的關係,死的死,疏的疏。真正願意爲我們說話的已經沒了,剩下這些關係不過是利益關係罷了。顯然是不會爲了我們,開罪楚王的。可惜啊,我一直想選送幾個子弟加入書院,續上聯繫。可惜,咱家那些天才,到了中土,不過是泛泛之才罷了,沒有一個堪大用的。”
謝有狄咬了咬牙。
“三成,整整三成。帝國每年的收益,三成都餵了這些狗。到最後就換來一個利益關係。我真懷疑勉強維持這點聯繫,真的有用麼。”
“有狄,慎言。祖師之後,我們再也沒有元嬰誕生。這其中的關鍵就是祖師當年也不過是書院的一個失敗者罷了,能帶出來的經典就那兩部。書院是我們唯一能得到進一步典籍的地方,不能斷啊。”
“呵呵,唯一?不一定吧。”
“閉嘴!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信仰之爭遠遠慘烈過黨爭,那是不死不休的滅亡之爭。不要打歪心思,讓整個宗門,帝國爲你陪葬。”
謝有狄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
“好,不說這些。書院既然沒有消息,情報部門呢?每年花這麼大代價養的情報部門,之前苗家就給我鬧過一次疏漏,現在呢?有沒有什麼有用的消息?”
也不怪謝有狄氣憤,他這皇帝屬於半路出家,一點根基沒有。帝國最大的情報機關,一個是劍宗內門掌控的隱劍,一個是掌門親自掌控的,屬於謝家的五色。他自己只有一個組建不久,還很稚嫩的巡查司。
掌門身邊一個虛影開口了。
“隱劍發回來一個還算有趣的信息。楚王一脈對千商聯盟明面的要求是南下掃蕩,但有一個口耳相傳,不見文字的附加要求。”
衆人的注意力馬上集中了幾分。
“楚王要求,誅殺我們三國所有十六到十八歲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