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組和b組兵分兩路,一路向北一路向南,一百多米外的牆上的紅色亮點正指示着他們的前進方向,這兩個亮點都是由指揮組用激光筆進行指點的,雖然五百多米的距離下激光筆的光弱了不少,但是在這夜晚還是能夠被清楚地看到的。
“莊子裡一切正常,沒有不尋常的動靜。”袁振力抓着步話機說道,眼睛死死盯着望臺上的那幾個家丁。
遠處傳來幾聲狗叫,讓穿越衆們一陣緊張,但是北緯仔細聽了聽,在步話機中說道。“莊子裡白天的技術偵察沒發現狗,剛纔的叫聲來自遠處,莊子裡應該還是沒有狗的。大家小心點,開始掏洞。”
這個掏洞的方法是沈彬提供的,近一段時間他所在城市裡出現了一個盜竊團伙,經常直接在工廠或者宿舍區的圍牆上掏洞進去偷東西,後來被抓後審問過程中犯罪份子交代的方法倒是被他詳細地記錄下來,此時卻發揮了意想不到的作用。掏洞對於翻牆對於穿越衆來說更加適合,無論是望臺還是莊內那些巡邏一陣就不見蹤影的家丁,對於圍牆頂上的活動總是特別關注,對於圍牆下面就沒那麼注意了,除非是運氣爆棚被人巡夜碰到,那纔會被迫由偷襲轉爲強攻,想要迅速安靜地消滅目標,他們沒有消音武器,偷襲時肯定不會使用霰彈槍,手弩雖然有威力並且能夠保證30米內的殺傷作用,但是射速太慢,倉促之間發射了就沒用了。至於654k,純粹是作爲心理安慰的,或者在敵人追擊的時候連發一陣恐嚇敵人而已,指望用氣槍消滅人這種體格的有生目標,那就跟指望用六四手槍打犀牛一樣了。
賀亞運和北緯都抵達了各自的位置,抽出隨身攜帶的高碳鋼鏟子,用鏟子尖端在牆縫中來回地划着、刻着,雖然很用力,但是又不能發出聲響。好在他們掏的是土磚牆,這個過程並沒有花費太長的時間。期間賀亞運還能有空抱怨,應該找盜墓的搞幾套洛陽鏟來,直接掏個洞用攝像頭查看裡面的情況顯得更加專業。但是被北緯毫不留情地打擊了,他們現在的夜視儀都是集諸多山寨和假冒僞劣產品之大成,這攝像頭多扭個幾下能不能照出東西來都不一定。
袁振力依舊百無聊賴地盯着筆記本里幾乎一成不變的畫面,耳機中聽着ab組對於“高科技”裝備的爭執,不由地都想要打哈欠了。就在這時,一旁的李傑琦突然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二號望臺有動靜!”
此時的林深河也發現了他負責監視的二號望臺上的異動。望臺上原本趴着睡覺的家丁腦袋偏了偏,好像聽到了什麼動靜,他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用力朝似乎聽到聲響的地方張望了一陣。不過這黑漆漆的夜晚他完全沒辦法看到穿着迷彩服的穿越衆。他不由得取下望臺上的火把,朝着發出聲音的地方伸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林深河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隨着“哐”的一聲響,一枚裝着狩獵箭頭的弩箭直接就紮在了這個家丁的胸口,夜視望遠鏡中的他嘴巴無力地張大着,無聲地開合了兩下,接着晃了晃身子,就從望臺上一頭栽倒到了莊外的牆根下,再也沒有了動靜。林深河連忙裝好了下一發弩箭,繼續監視着整個圍牆上的動靜。屍體跌落地上的噗通聲並沒有驚動什麼,視頻中整個莊子裡還是一片死寂,沒有亮燈也沒有人出來探視,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被這驚險一幕深深刺激到的袁振力一時間睡意全無,又百倍用心地盯緊了筆記本的畫面。
下面的掏牆動作並沒有因爲上面的射殺而停止,下面的隊員們依舊緊張地在牆上掏洞,不多久,等到把一塊土磚四面的泥灰和石灰都挖掉之後,看到了縫隙,掏牆的人從隨身的裝備口袋中掏出一根撬棍,雙手抓住了,把尖端無聲而用力地插進磚塊的縫隙中,稍微撬動了兩下,就將這塊磚撬動了。另一名隊員把這塊磚輕輕地撥了出來,遞過身後負責掩護和打下手的同伴,接過磚塊的人則以很慢的速度非常小心地把磚塊放在一旁的牆根處。
挖牆的賀亞運停了下來,從頭盔上取下攝像頭,伸進牆洞裡,向四周仔細探視,以確保挖牆的地方沒有敵情。
他們挖掘的地方是一處院子的後院,又是牆角的位置,原本光線就很暗淡,又雜草叢生,簡直是絕好的潛入點。他把攝像頭裝回頭盔,繼續開始挖掘。第一塊磚被挖出來後就快了很多了,黑漆漆的牆角下三個人不停地挖掘着,鐵鍬不停地在磚縫中來回划動着,發出輕微的聲響。洞口很快擴大到了一個人的大小,賀亞運身先士卒地爬了過去,這個傢伙身高一米八五,身材壯碩,還揹着一個突擊揹包,結果第一個被卡在洞裡進退不得,只能由後面兩個人苦笑着又挖掉了幾塊磚才通過,這個小意外讓賀亞運成爲了穿越衆中第一個被卡在洞裡的人,直到最後不知怎麼以訛傳訛地被傳說成了第一個被卡在蟲洞中的人。
院子的俯視圖他已經看過一次了,但是從普通的角度看起來又完全是另外一個樣子,院子裡的廊下有兩個在睡覺的家丁,還有一個隱藏得很好,在幾株葡萄藤後面,不過也在昏昏欲睡。
賀亞運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他身後的兩名同伴也紛紛打開夜視儀,從皮鞘裡抽出m9刺刀,先向葡萄藤後面的家丁靠攏。三個頭上發着紅光的黑影沒能引起昏昏欲睡中的家丁的注意,最外側的隊員舉起手弩對準廊下睡覺的兩名家丁,賀亞運胳膊瞬間掐住了藏身的家丁的喉嚨讓他不能出聲,被突然襲擊的家丁驚慌失措地手腳並用地掙扎着,正面的隊員連忙把m9刺刀收回去,抽出三棱刺刀一下子捅到對方的心臟裡。這個倒黴蛋只是掙扎了兩下就不動了。
袁振力看着這個情形不由得哆嗦了一下,暗自慶幸自己不用親手去殺人。
接着三人又按部就班地把廊下睡覺的兩個家丁幹掉,他們把兩具屍體搬到了葡萄藤旁邊,然後回到了廊下。賀亞運輕輕地推動了一下木門,是從裡面打上的門閂。他側身到了一旁的窗戶邊,小心地用手指在窗戶紙上戳了一個洞,用夜視儀往裡面探視着。裡面沒有人,但是有不少的東西被擱置在屋裡正中的桌子上,他一眼就看見了一串鑰匙和一個錢包,這東西肯定不是這個時代的。他做了個手勢,一旁的隊員小心地用刺刀挑開了門閂,進入了房間。突然間,從旁邊跳出一個黑影,從後面一把勒住了最前面隊員的脖子。賀亞運不由得楞了一下,仔細一看,這個人五大三粗,明顯是個男人,完全不是平時在基地裡看到過的蔣燕那種體形。但是這個人能有這麼強的反突襲意識,肯定是個首惡級別的罪犯,連忙用霰彈槍的槍托在他後腦上狠狠地敲了一下,對方就軟綿綿地癱倒在地上。最前面的隊員不由得長吁一口氣,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抽出匕首就要捅下去,但是被賀亞運攔住了,他按住喉結髮音器輕聲說道:“b組報告,抓到一名高級嫌犯,找到大量現代物品。”說着他又打了幾個手勢,拿着手弩的隊員開始把桌上的現代物品都塞到自己的揹包裡,拿着654k的隊員則用尼龍紮帶把這個壯實的男人捆了起來,用從他身上扯下來的布條把他的嘴巴塞得滿滿的,爲了防止布條會變形,還往裡面塞了塊石頭。
三個人把這個百來斤重的嫌犯擡到了進來的牆邊,然後開始了進一步的搜索。
那邊的a隊也差不多,鑽進這個土圍子後才發現,這個莊子說起來倒也算得上是外鬆內緊了,因爲古代的照明條件非常有限,既然無法提供照明讓敵人無法靠近,就只能加強牆後的防禦。但是長時間的平和狀態讓他們失去了警惕性,這些原本可能抵擋穿越衆的最後防線也如同紙紮的人偶一般全無效果,並且在天空中的大紅外燈與每個隊員頭上的小紅外燈的共同照明下,整個莊子裡跟白天一樣簡直沒有光照的死角,那些藏在角落裡睡覺的莊客和家丁們根本就沒能起到奇兵的作用,反而像光着屁股一樣一目瞭然,而古代人在飲食方面卻是的維生素卻導致他們普遍夜盲,即時偶爾看見幾個亮着的紅光也不知道是什麼,就算是被幹掉也還以爲是莊子裡鬧鬼,到死也不敢吭一聲。
北緯的a隊很快搜到女眷比較集中的後院,莊子裡大戶的女眷一般都住在後院的廂房裡,這從隨處可見盛開的花和院子裡修葺的亭子就可以看出。
“北哥,這明顯是女人的院子了,我們進去不?”一名隊員望着院子裡掛着晾曬而沒有收的女人衣服問道。解放軍三大紀律八項注意在他們心裡總還是留着相當強烈的印象的。
“爲什麼不進去?你們真有意思了啊,蔣燕不就是女人麼?不救了?”北緯轉過頭來,看着同伴頭上那個紅彤彤的紅外射燈問道。
三個人隨即開始在這個院子的牆上掏起洞來。有了之前的經驗,現在他們掏牆的速度是越來越快了,僅僅五分鐘就掏出了個可供人鑽過的洞出來。
“我勒個去的,怪不得這麼臭,北哥!你怎麼找了個茅坑邊上掏洞啊?”捂着鼻子的隊員低聲抱怨着。
“我怎麼知道這裡是茅坑?怎麼?在茅坑邊上就不能活了?快走!”北緯也捂着鼻子在前面同伴的背上輕輕拍了拍。
他們挑開了門閂,在屋子裡仔細檢查了一下,除了兩個女孩在牀上平和的繼續着她們的夢鄉之外,屋裡什麼都沒有。北緯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但是兩個同伴有點遲疑,在比劃着手勢“爭吵”了一陣後,北緯無奈的點了點頭,三個人退出了這個院子。正當他們準備從茅坑邊的洞裡鑽出去的時候,突然間背後傳來一聲尖叫:“爹!娘!有鬼!”
三個人不由得一愣,與此同時隨着牆外傳來了“哐”的一聲,一號望臺上的家丁胸口上也多了一支箭,他剛剛聽到了尖叫聲,騰的一下站起身來正準備在身邊的火把上點燃火繩,卻轉眼間被谷福林用狩獵弩擊斃在望臺上,這個家丁只來得及發出了輕微的“嗬嗬”聲就跌下望臺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