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老大把張東方帶到義安幫留他小住了幾天,一來爲重敘兄弟情誼,二來爲了讓他幫助自己。他早就看盲叔不順眼了,想必張東方也看穿了他的心思,但就是不說。他想了想,如果把葛爺爺拉進來把水攪渾,處座自然就爲自己指路了。
向老大計劃中的每一步都是按照張東方預想來的,他心中暗喜,到底是軍統弟兄,想事情都想到一塊兒了。本該回到城寨裡去看江少的他故意藉口心傷未愈,就等着向老大如何動作。
向老大想了個辦法讓手下做了一件事徹底激怒了葛爺,逼他來找自己算賬。
一天夜裡,14K看守車場的阿迪看見一個面生的小子圍着葛爺的自行車轉了好幾圈,他走過去詢問他來這兒幹什麼,那個小子看到他走近給了他一拳,隨後抱起自行車就跑。阿迪在後面追時,他已經打開車鎖騎出去很遠了。
阿迪只能向葛爺報告一個小子把他心愛的自行車偷走了,葛爺非常生氣。派人暗中調查,一開始以爲是和勝門搞的事情,後來發現是義安幫做的事後讓他更生氣了,怒氣衝衝來到義安幫找向老大算賬。
“向老大在哪?”,一個穿着破舊軍裝,帶着黑色寬邊大墨鏡的人衝進大門,推倒了好幾個阻攔他的幫衆,愣闖了進來。
一路上再沒人攔他,一直走進了向老大所在的屋子,隨手搬了一把椅子坐下來,"快給老子倒茶,渴死我了!回頭再跟你算賬!"。坐在對面的張東方站起身,倒了一杯茶遞給他,他一口就喝完了。
他不經意瞥了張東方一眼,這人怎麼看着眼熟,有些想不起來是誰了?他陷入了曾經行動的記憶中,慢慢搜索想到了一個聽過卻未曾見過的名字,難道是張東方?他上下仔細打量了張東方後試探性地問道:"處座,我是小煌啊,您還記得我嗎?"。
“小煌現在好威風啊,我可比不上你嘍!”,張東方拍了拍他的肩膀,"工作做得不錯,可惜黨國現在……","處座我們不提政事,讓人傷心!老頭子去T省後,老闆也找不見,帶着剩下的弟兄來這裡混口飯吃!”,他看着張東方,陪笑道。
“你也不容易,可是軍統本是一家,大家都在一個鍋裡吃飯,都是一個頭磕在地上的兄弟,豈有上門問罪的道理!”,張東方慢慢敲打他,不時放慢語速。
“是,您說得是”,他連連點頭表示贊同,剛纔的威風消失不見。
“葛老二,你不要太過分了!”,兩人正說話間,向老大方從屋裡走出來,手裡拿着一把槍。
“向老大,今天處座在這兒,我識大體不和你計較,你我改日再聊!”,說完葛爺起身就要走。
“葛老二,你給我站這兒!處座在這兒,你好意思就這麼走嗎?”,向老大厲聲喝止他,他不得不停下。
“我知道一家館子,味道還不錯,一會兒我讓他們把菜送到這兒來,咱們弟兄幾個難得在一起,借向老大寶地敘敘舊!”,他徑直走出門,安排去了。
“處座,你看我倆配合得怎麼樣?”,葛爺走後,向老大問張東方。“不錯,你越來越聰明瞭,老闆果然沒看錯你,合作愉快!”,張東方伸出手與向老大擊掌。
“合作愉快!”,向老大同樣伸手與張東方的寬大手掌合在一起,發出“啪”的一聲。
江少自從知道向老大去解救張東方之後,斷定他不會很快回到城寨,他秘密和組織做了彙報,並分析了當前形勢。他提到張東方可能會借向老大與葛爺之手,阻止和勝門插手尋人的事,請求組織給予支持。
組織回覆他說,可以去找一下陳光遠和王思文,和他倆商量一下。江少傳消息給他們,約二人秘密到香港一趟。事關重大,二人接到消息後第一時間就到達了香港。
此時的張東方還不知道,他的好朋友們已經來到了他身邊,之後他們作出的一個決定救了某人一命但卻給張東方造成了幾十年的創傷。
盲叔自從知道張東方的身份後,料想他此來一定與這位神秘老人有關,這位老人也是自己在尋找的專家,看來必須利用自己的影響力讓張東方等人知難而退。
1950年新中國剛剛成立一年,百廢待興。在積極發展工農業的同時也在秘密進行抓捕特務的工作。前面提到的小馮在廣州抓了一批,而從香港又回到向陽的月兒,同樣接到了抓捕保密局特務的任務。
她看了看抓捕名單,裡面有一個名字她異常熟悉,上面赫然寫着一個名字“王思懷”,她不禁想起當年與天龍、思懷和六子3人並肩戰鬥的日子,如今這麼多年過去,只剩她一人在世,不禁心生感慨。
可名單上這個王思懷只是重名而已,資料上顯示他曾是中統情報員,曾經在重慶工作過。來到向陽潛伏多年成爲一名待激活的棋子,利用自己的情報經驗在當地佔山爲王,當起了土匪。
這次剿匪工作,組織交給月兒全權負責,一定要抓住這隻盤踞在棋山的外號爲“雲豹”的草頭王。他十分狡猾,在山上有多個藏身地點,又有情報經驗,抓捕難度很大。
可再狡猾的狐狸,終究敵不過好獵手。月兒已經想好用自己的軍統身份與他合作的方式引他下山,在城外的破廟佈下天羅地網,只等他一到,便將其秘捕。
月兒搜索到他山上的電臺,用軍統的慣用口吻激他下山,並用鄭局的名義對他提供所謂的保護。雲豹信以爲真,自認爲孤立無援的他竟絕處逢生,約定三天後與其見面。
爲了以防不測,他隨身帶了一隊神槍手在後面跟隨。一旦有變,便立刻抓住接頭人。可他沒想到接頭人竟是個風韻猶存的漂亮女人,頓時心猿意馬,放鬆了警惕讓他們先回到山上,等自己探探路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