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夏回晨與白曉棠的表情上,許雲起可以看出來這兩個人應該並不反對自己的建議,她稍作沉默,又接着道:“當然,我們也不見得有耐心等得你們的迴文!如今人在我們的手裡面,我們想要怎麼做,那是我們的事情,到時候要是有什麼令夏知州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還請夏知州和白師爺不要見怪!”
這又是赤*裸裸的威脅。
夏回晨怔了一下,看了白曉棠一眼,開口道:“我看這樣如何?上一次咱們交涉我送你們一萬擔糧,二十頭牛,還有一些麥種和稻種,這個數目對於我們懷州來,的確有些多了。”
“呵呵,夏大人真得是貴人多忘事!”許雲起提醒着道:“咱們上一次約定的可是五十頭牛,當時夏大人是認爲一時間無法湊齊,所以纔好先送二十頭來的。”
夏回晨呆了呆,白曉棠連忙道:“夫人好記性,五十頭牛暫時的確不好湊齊!”
夏回晨忙接口道:“是呀,五十頭牛短時間內的確不好湊齊!”着,看了一眼許雲起,見她沒有答話,又接着道:“我想我們可以先給你們送五千擔糧,二十頭牛以及一些麥種過來,呵呵,很快可以種些冬麥了,秋收之後冬種也很重要呀!”夏回晨提醒着她。
許雲起知道也不可能從夏回晨的身上詐出更多的東西,便是有一點兒也總比沒有強。便何況她也並不打算真得把金崎囚禁在太平寨。
她故作思考,沉思半晌,對着夏回晨道:“我們太平寨無心與大楚國爲敵,這是因爲你們不放過我們,我們纔不得不反擊。既然夏大長如此表達了好意,那麼我們再這般糾纏過去,也是不近人情了!”
“是呀!是呀!”夏回晨與白曉棠一起點着頭,已然從許雲起的話音裡聽出了一份轉折來。
“我看這樣好了!”許雲起接着道:“既然你們願意表達善意,那麼我們也不能無動於衷,等你們兌現了剛纔的許諾,那麼我們也會把金崎大人釋放出來,你們覺得呢?”
夏回晨與白曉棠不由得面面相覷,夏回晨問道:“難道就只放金將軍一人嗎?”
許雲起道:“金將軍可是康王手下最心愛的大將,不放他難道換成放別人嗎?”
白曉棠乾乾的咳嗽了一聲,笑道:“夫人,適才我們大人的意思,是想要夫人能夠服欒寨主,既然大家都願意化干戈爲玉帛,那麼爲什麼不把我們的俘虜全數放了呢?”
一聽此話,許雲起立即板起了面孔來:“大人這是得隴望蜀,你剛纔也只答應兌現咱們事先承諾的一半,若是大人能夠將事先的所有承諾落實,那麼我們太平寨也將再不疑心大人,自當來做大楚國的順民!我們已經上過了一回當,險些遭了暗算,再,大人不過是一州之長,只怕朝廷裡也不上什麼話來,若是尉遲義來的話,他的話或許能夠令我們有七分放心,而大人又用什麼來令我放心呢?”
這一番話,得倒也實實在在,雖然令夏回晨聽在耳朵裡並不舒服,卻也無法回答。
等了一會兒,許雲起又道:“如果夏大人覺得這般不合算,那麼我們也可以換一換方式,我可以先釋放一半的廂軍俘虜,但是必須留下金崎!”
用一半的俘虜,來和金崎作交換,這的確也不是一個好買賣。
白曉棠生怕夏回晨真得會以老百姓的立場來作決定,忙道:“算了算了,那還是換取金崎將軍吧!”
他很清楚,金崎在尉遲義心目中的地位,所謂千軍易得,一將難求,用那沒用的一千五面名廂軍與金崎這位將軍交換,顯然是划不來的。
見到白曉棠已經出口來,夏回晨也只好點了點頭,他並不傻,也不想得罪尉遲義。
“呵呵,這也沒有關係!”許雲起又道:“夏大人回到懷州之後,大可向各州的大人宣講,我們太平寨不會無故殺人的,這些俘虜在太平寨裡也沒有性命之憂,只不過是要賣一賣苦力的!若是誰家裡的有錢,可以過來贖人,我們太平寨窮呀,也不能讓他們白吃白喝,也要想辦法掙些錢財不是?”
“贖?”夏回晨愣了一下,隨即問道:“不知如何個贖法呢?”
許雲起道:“看情況而定,若是普通士兵,一百兩可以贖一位;若是什長都頭,那就需要一百五十兩一位;若是都頭以上的官職,那就是兩百兩銀。”
聽到許雲起報出這個數字來,便是連劉賀也驚得張大了嘴巴,久久地不能收攏來,心裡暗暗地佩服着這個寨主夫人真得敢要,這就是獅大開口。
夏回晨與白曉棠對視着,問道:“夫人的這個價格是不是太高了,可以迴旋的餘地?”
許雲起搖着頭:“這個價格已然很公道了,你們要怪便去怪金崎吧!”
夏回晨無言以對。
白曉棠尷尬地笑了笑,對着許雲起道:“夫人真得是好口才,若是去與人作買賣,定然無往而不利,卻在這裡落草爲寇,實在是可惜!”
許雲起微微一笑,道:“我也很想去行商,奈何這天下哪裡都不太平,很是擔心半路上會把貨物丟掉,到時候人財兩空,哪裡有如今這般,作無本的買賣合適呢?”着,又有意地道:“若是將來尉遲義過來相問,夏大人也大可向他明,我還要多謝他爲我們太平寨創造了賺錢的機會!我們也不妨歡迎他帶着人過來,再爲我們送上一些貨資!”
夏回晨和白曉棠再一次相視,已然聽出了許雲起的話意來,她分明是在警告着他們,就算是尉遲義親自提兵來戰,太平寨也是不怕的。
在兩個人的眼裡,當然只把許雲起的話當成了一種牛皮,連強悍的契丹人都被尉遲義打敗,這個的太平寨,又哪裡會是尉遲義的對手呢?
只是如今,他們是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也實在沒有必要去與一個女流之輩打嘴仗。
“我們能否去見一見金崎將軍呢?”夏回晨問道。
“當然可以!”許雲起道:“正好,我還有一件事,想讓夏大人幫忙呢!”
“哦?不知何事?”夏回晨忙問。
許雲起道:“我想請夏大人能夠作一個媒!”
“作媒?”夏回晨與白曉棠都是一怔,夏回晨不由問道:“不知道是爲誰作媒呢?”
許雲起道:“螺螄嶺黃家的姐看上了金將軍,正好金將軍也無妻,這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好事一樁!”
夏回晨和白曉棠再一次面面相覷起來。
“這個……”夏回晨爲難地道:“我們又非是金將軍的父母,怎麼能夠作得他的主呢?”
許雲起道:“這個便請大人放心!金崎將軍已經答應了這門親事,只是請大人能夠爲他和黃姐的婚約作下見證即可!”
“原來是這樣得作媒呀!”夏回晨琢磨着,卻又問道:“便是你這麼,我又如何知道是不是金將軍的本意呢?”
許雲起道:“若是金將軍的本意,不知道夏大人願不願意作媒呢?”
夏回晨道:“若真是他的本意,本人自然願意成人之美!”
“好!我相信夏大人的爲人,一言九鼎,那就這麼辦了!”
“好!”夏回晨也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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