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義望着跪在身前的三個人,面無表情,但是卻心潮澎湃。
金崎的嘴比較會,這一點兒上,他比祁東強了不少,反而是林花,除了與祁東打嘴仗之外,真得讓她將太平寨中發生的事情講清楚,卻又有些難以啓齒。
如今,尉遲義已然明白,自己太看了那個女人,她竟然會救起顏家的三公顏毅來,難怪如今她能夠這般有恃無恐!
“還有什麼沒有的嗎?”尉遲義問着,以威嚴的目光環視着下面的三個人。
這三個人也算是他的愛將,尤其是金崎,他潛心培養,與之可以稱爲心腹兄弟了,卻沒有想到,辦事如此得不利,偷雞不成蝕把米,賠了夫人又折兵!
金崎很是忐忑,他身爲河內郡的都統,也算是一方的諸侯,這一次不顧身上的傷還未痊癒,親自帶着祁東和林花,趕到瓦橋關來,就是爲了向康王請罪的。
他知道,有些事情想瞞也瞞不住,只怕夏回晨告狀的摺奏都早就已經送到了京師。
想了一下,他還是怯怯地道:“這件事所有的罪過,都是我的原因,屬下願意承受主公的任何責罰!”
如今,自知有罪,金崎也不敢去與尉遲義套親乎地稱他爲義哥了,在私下的時候,他們都稱尉遲義爲主公,是把自己當成了尉遲義的家將!
這些大將的確是尉遲義刻意培養出來的家將,他的野心之大,也許只有許七能夠體會。
便是他的幾位哥哥也不曾知曉!
做大事的人,就要學會隱忍。
他隱忍了許久,原以爲許七可以體諒,但是那個女人,終究還是一個女人的心性!根本不願意去讀懂他的心。
若不是當初他被那個女人的才華所吸引,纔不會對她看上一眼!
不過,尉遲義也不得不承認,如今他能夠以楚國戰神的綽號,名譽天下,的確有一半的功勞要歸於那個女人。
他如今的戰績早就已經超越了他的大哥尉遲良,也只有他自己心裡清楚,實際上他許多的經典之戰,都是得益於許七的提醒,就像是最爲經典的鐵龍城之戰,若不是許七給他講出了大破契丹鐵騎的關鍵,便是他再冥思苦想也無法想出來。
而令他對許七無法放手的另一個原因,是這個女人像一個謎,她還會製作很多令他想也想不到的先進的對敵武器。比如如今被他廣泛使用的強弩車、神臂弓、精鍛甲等,她還幫着他改進了很多的工具,如運送糧草的帆車、幫助守城的火蒺藜等。
據許七有一次向他透露,她還有一種威力特別強大的武器,如果製作出來,不要什麼鐵騎兵、鬼騎兵了,便是大羅神仙,也難逃一死!如果這種武器發明出來,任何人都能夠成爲戰士,天下就不一定會是強者的天下了!
那個時候,尉遲義當然不相信,但是經過了許多事以後,他又有些將信將疑。
如今,他已然成爲了天下敬仰的英雄,他的野心也在逐漸的膨脹,只是他極力的掩示着,卻還是被許七察覺出來。
而尉遲世家,也因爲他在外面掌着三十萬的大軍實權,所以老皇上明明十分忌憚他們尉遲家族,卻也不敢在朝中對尉遲家的人怎麼樣,也只能任由尉遲儉、尉遲良和尉遲恭三人把持着朝政,又由尉遲溫把持着後宮。
前些時,尉遲儉又耍了些手段,讓老皇帝將膽敢與尉遲世家作對的宰相罷黜了,由二哥尉遲恭出任了宰相之職,此時,大楚朝的中樞、軍事與財政已然盡數掌握到了尉遲世家的手裡。
尉遲世家實際上的家主是三男尉遲儉,這一切的陰謀,都是出自尉遲儉之手。
尉遲義非常清楚,三哥尉遲儉想要做什麼,他也無比配合的按照尉遲儉的要求來做,之所以如此,是因爲尉遲義的私心,他想要做那個最後摘桃的人。
但是,他也沒有想到,許七與三哥尉遲儉的矛盾這麼深重。
尉遲儉對許七是志在必得,
那個時候,尉遲義還有些奇怪,爲什麼三哥非要千方百計地來動他的女人呢?以尉遲儉的身份,這天下什麼樣的女人,他能得不到呢?便是皇上的妃,也跟他曾有過一腿!
以三哥的爲人,是不可能因爲一個普通的女人而與他這個兄弟反目成仇的!
後來,尉遲義派人暗中察探,竟然讓他得到了一個令他非常奇怪的消息,尉遲儉曾帶着一個相士悄悄地爲許七相過面。
於是,尉遲義找到了那個相士,經過嚴刑拷打,那個相士終於出了實話來:許七有着天下極貴的皇后之命,用他的一句話來講,就是得此女者得天下!
這個消息令尉遲義大爲震驚,他將那個相士殺掉之後,便將這個秘密埋在了心底。也終於明白了爲什麼尉遲儉會對他的女人,如此執着了。
所以,他一直心地將許七藏起來,爲此還頂着衆位哥哥的非議,堅決地搬離了尉遲王府。正是因爲有他的呵護,纔沒有令許七再落入到別人的手裡!
得此女者得天下!
尉遲義也想要得到天下!
他自然是不會輕易放過許七的!
看着金崎與祁東、林花自責的樣,尉遲義最終還是輕嘆了一聲,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和藹地道:“事已至此,再多也無益,你們先起來吧!”
“謝主公!”三個人齊聲應着,這纔敢站將起來。
尉遲義坐到了太師椅上,目光再一次掃視着下面的三個人,最後還是盯到了祁東的身上,緩緩地問道:“你是七跟顏毅在一起?”
祁東連忙答着:“是!”
“他們可曾有越軌之舉?”
尉遲義已然將許七看成了自己的禁臠,自然是不允許其他的男人靠近的,連他的哥哥都不行,更何況是別人。
對於這個問話,一時間令祁東無法回答,他求救一樣得看向林花,希望林花能夠出來解答。
但是,林花好像沒有看到,這個問題他們都不知道怎麼來答,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敢。
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尉遲義的眉頭緊鎖了起來,不快地問道:“怎麼?你們難道連這麼一點兒事情,都查不到嗎?”
祁東剛剛開口,林花還是搶着道:“稟主公,我們守在太平寨的時候,並未見到許七與顏毅有什麼越軌!”她着,有意地看了祁東一眼。
豆大的汗珠從祁東的脖上流出來,他明白林花這是在替自己開罪。當下,他也只能跟着一起點着頭。
“怎麼可能呢?一男一女,兩個人住在一起,乾柴烈火的,怎麼可能沒有越軌之舉呢?”
尉遲義不信。
林花連忙道:“那是因爲許七的身邊還有兩個孩,又有她的弟弟守在身邊,而且看樣,那個顏毅還算是一個正人君!”
“顏毅是正人君?”尉遲義不由得臉上露出了一絲的嘲笑來。
祁東忙道:“主公,我們後來被顏毅所擒,直到夏回晨去要人的時候,他們才把我們放了。我們看守許七的時候,的確沒見到兩個人有什麼特別的舉動。但是,以後會怎麼樣,屬下便不知曉了!”
這就是祁東的聰明之處,明知道撒了謊是會要受到懲罰的,但是實話更要忍怒尉遲義,那還不如就這樣得模棱兩可,便是以後顏毅與許七兩個人真得成了夫妻,也不是他們所能左右的了。
尉遲義愣了愣 ,馬上明白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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