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尉遲王府,雖然尉遲良已經被剝奪了勳爵,但是尉遲家裡還有一位王爺呢,所以這個王府也便還算是名正言順,並不覺得違和。
此時,在府中的議事堂中,尉遲家五位男中的四個聚在了一起,除了尉遲義之外,其他的人都在這裡。
尉遲良一臉得怒氣,看了看已經到齊的幾個弟弟,又讓他想到了最的弟弟,也是全家裡最聰明的一個弟弟尉遲義來,不由得破口罵道:“那個老五大過年的也不回來,讓他死在外面算了!”
老二尉遲恭道:“大哥不要這麼詛咒,五弟只是跟大家鬧點兒彆扭,都是一家人,出去散散心,等心氣一散,也就好了,自然會回來的!”
老四尉遲禮道:“五弟那個人,就是有些不識好歹,以爲自己有多了不起,竟然爲了一個女賤人,與大家不和,他要是回來,我還是要罵他的!”
老三尉遲儉白了他一眼,道:“那好,我倒要看一看,老四什麼時候長了出息,敢罵老五了?”
尉遲禮的臉一紅,道:“平時我那是讓着他,關鍵的時候,當然還是要聽我這個哥哥的!”
尉遲恭白了他一眼,悠悠地道:“要,老五也沒有做錯什麼,他只是不願意跟你們同流合污,他的女人,憑什麼你們要去染指?那個許七雖然出身卑微,但是也是人,不是貨物,隨你們揉捏的!”
尉遲禮愣了愣,轉頭又看看尉遲儉,卻覺得尉遲儉跟一個沒事人一樣,好像二哥的指責,只是針對自己,他有些臉紅,想要分辨,卻又一時不知道些什麼。
尉遲良道:“那個女人的確是有些手段,竟然能夠把老五的心都給鎖死了,還把平陽公主的婚事退掉,也不知道老五圖的是什麼?”
尉遲薛看了看尉遲儉,有意無意地道:“我聽了一件事,也不知道真假。”
“什麼事?”尉遲良問道。
尉遲恭道:“外間有傳言道:言午幺女,娶之者得天下!”
聽完尉遲恭的話,令大家都是一愣,尤其是老三尉遲儉,好像突然被人揪住了辮一樣,渾身不由得一顫。
言午,自然是許字,幺女,也是就最的女兒。
尉遲禮彷彿是明白了什麼,驚訝地張大了嘴巴,不由得問道:“二哥,你這是從哪裡聽到的?”
尉遲恭道:“玄都觀!”
玄都觀,那是京城南面的一個皇家道觀,如今朝中的天官就是玄都觀出來的人,據玄都觀的預言一直很準,但是也有不準的時候。
尉遲儉尷尬地笑了一下,道:“雖然是傳言,但是也不必當真!呵呵,天下許姓的人有這麼多,怎麼就好偏偏指的是許七呢?”
尉遲恭看着尉遲儉,一本正經地問道:“老三,你老實,是不是也聽了這個傳言,所以找來了玄都觀的玉泉給許七相過面?”
尉遲儉沒有正面回答,反而問着他:“二哥,你這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尉遲恭道:“我曾聽聞玉泉曾到過我們尉遲王府,那時我專心佛學,對道學並不感興趣,所以也沒有深究。但是前些時前往玄都觀公幹,聽玉泉死了,他可是有名的相士,竟然死的不明不白,所以不能不讓我懷疑!”
尉遲儉道:“我的確是請玉泉到咱們府上來過,但那也只是談天地,而也是幾年前的事情了,哪裡給別人相過面呢?再,許七被老五看得如此之緊,我又如何能夠上得了手呢?”
尉遲恭顯然不信,道:“我知道老五在出徵期間,你和老四都曾拘禁過許七,老五不是傻,你做了什麼,他雖然明面上不,但是暗地裡也會去查的。我在想,或許玉泉之死,就是老五下的手呢!”
尉遲儉越發地恐懼起來,忽然明白了爲什麼老五要與自己隔閡的原因。但是他的臉上還是表現得十分平靜:“老五怎麼想,我們也無法知道,但是,我卻還是希望咱們兄弟幾個要團結合作,否則尉遲家的敗亡,只在眼前!”
“是呀!”尉遲良也贊同地道:“今天老皇帝剝了我的爵位,就是一個例證,如果不是老五在外面領着三十萬的大軍,我估計他連要抄尉遲家的心都有!”
尉遲儉看了一眼尉遲良,嘆了一聲,對着尉遲良道:“大哥,不是我你,這件事其實從老皇帝一開始讓尹凱當京城防禦使,便見了端倪。尹凱等了這麼久,纔對韓路動手,也算是對我們尉遲家很有面了!當時我就跟你過,不要跟尹凱正面衝突,哪怕是去巴結一下他,也是不錯的。但是,你總是不信,非要以爲自己很了不起,要跟他硬碰硬,如果沒有老皇帝撐腰,他能夠如此囂張嗎?”
尉遲良道:“老三,你要我跟你一樣,表面上一套,背地裡一套地去跟尹凱耍陰謀,我是作不出來的。我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有什麼事情能夠當面解決,絕不會拖到背後去!”
“所以呀這就是你不如老五的地方!”尉遲恭悠悠地道:“如果是老五,我相信,他會有辦法去籠絡尹凱,而不是去給尹凱拆臺!這下好了,就算是以後想要去籠絡尹凱,也是不可能了,他一定會把我們尉遲家當成敵人對待的!”
尉遲良沒好氣地道:“你以爲尹凱那麼好籠絡嗎?他可是顏家的人!”
尉遲恭道:“你覺得不好籠絡,那是你,不是老五!”着,又對着尉遲義大誇起來:“老五就有那樣的手段,當初老五就過,這個尹凱是個帥才,想要撥到他的手下去當副將,但是老四領着捧日軍到了瓦橋關之後,卻又嫉賢妒能,將尹凱打發回了京城,這回好了,尹凱成了皇帝的親信!”
“怎麼着着,又怪上我了?”尉遲禮十分得不高興。
尉遲儉道:“老四,也別怪二哥你,你要是有老五一半的能耐,我們也便省了多少了心呀!”
尉遲禮憋着氣,竟然無話可了。
尉遲良道:“你們也不要指責老四了,如今他可是駙馬,我想等他與平陽公主成親以後,可以讓他代理北方諸軍,還需要把老五弄回京城來,只有老五坐鎮京城,纔可以令我們尉遲家立於不敗之地!”
尉遲儉看了他一眼,反問着他:“老五雖然有威名,但是你以爲老皇帝那麼好同意嗎?今天宮裡傳出來的消息,老皇帝正準備在年後對付我們呢!十五之後,他要把老五調往西北,把鄭王調往北地,如此一來,還有我們的活路嗎?”
尉遲良道:“西北路遠兵少,就算是老五想要回援京城也不可能的!”
尉遲禮忙問:“這麼一來,那麼我們怎麼應對呢?”
尉遲儉陰冷地一笑,道:“老皇帝雖然打得好主意,卻不知鄭王也在覬覦着那個皇位呢!呵呵,如今鄭王被九妹捏在手心裡,我們不如換個皇帝來當一當的好!”
“換個皇帝?”衆人的眼睛不由得一亮。
尉遲儉肯定地點起了頭來。
尉遲恭的臉上罩上了一層的嚴霜:“難道我們真得要弒主?”
“用慢性毒藥,人不知鬼不覺,老皇帝的身體本來就不好,讓他慢慢病死,這樣天下也便沒有人會懷疑他的死跟我們尉遲家有關係了!”
“那需要多長時間?”尉遲禮都有些急不可奈了。
“快則一個月,慢則三個月到半年!”
尉遲恭想了一下,道:“還是慢一些!死得太快了,天下會大亂的,這樣對於我們尉遲家來,也不是什麼好事情!”
尉遲儉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