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別了白曉棠,從懷州往太平寨已然不遠,當天下午的時候,許雲起便帶着這上萬兩的銀回到了太平寨。
只是,出來迎接她的,只有劉賀和秦虎,並沒有看到尉遲義的身影,想來,白曉棠所的倒是真話,尉遲義已然去了澤州的前線,正與欒山交戰之中。
只是,當許雲起問到尉遲義的時候,不管是劉賀也好,還是秦虎也好,都有些閃爍其詞,好像是有什麼事情瞞着她,這令許雲起有些奇怪。
想一想,自己離開太平寨已然一個多月了,真不知道,她不在太平寨的時候,這裡面又發生了什麼。
追問之下,劉賀終於還是出了原因來。
“敢問夫人,如今太平寨是原來的太平寨呢?還是尉遲家的太平寨呢?”劉賀的話比較婉轉,如此這般地問着。
坐在許雲起下首的祁東和林花有些不自在,按道理來講,他們也算是尉遲義手下的人,也算是尉遲家的人。
許八郎不解地問道:“軍師此話怎麼講?太平寨當然還是太平寨,是大家的太平寨,跟他們尉遲家沒有半分的關係!”
劉賀卻沒有理會許八郎,他的眼睛還在看着許雲起,等着許雲起回答。
在太平寨的人們心目中,許雲起纔是這個太平寨的再造之主,他們在許雲起的帶領之下,已然過上了與他們以往並不相同的生活,雖然還是不很富足,但是大家抱團取暖,已然解決了溫飽。這對於大多數的難民來,簡真是不可置信的。
以往的災年,災民能夠安定下來,沒有三年五載的,是恢復不了正常生活的。
許雲起不明白劉賀爲什麼會這麼一問,當下便點着頭,道:“八郎得是,太平寨當然還是大家的太平寨,在這個寨裡,所有的人都是平等的,沒有高低貴賤,這也是我當初想要爲大家建立起來的一種嶄新的生活,跟尉遲家沒有任何葛。”
“那麼,夫人對康王的態度到底如何呢?”劉賀又問道。
許雲起道:“我與尉遲義只有夫妻之實,而無夫妻之名。在我離開尉遲世家之後,他是他,我是我!若還有一點兒情義,那也只是因爲有兩個孩作爲羈絆。”
“我還是想要知道,夫人到底是如何看待尉遲義成爲太平寨的寨主這件事情!”劉賀問道,顯然,尉遲義一定又做了什麼對不起太平寨的事情了。
許雲起道:“那件事情因我而起,他是過來找我的,所以纔來到了太平寨,只是他那個人向來是寧作雞頭,不作鳳尾的,而且當時咱們寨裡又沒有人是他的對手,外面的金崎又大兵壓境,我不想因爲我而致令太平寨慘遭屠戮,故而虛與委蛇,他要當太平寨的寨主,所以我便提出了一個投票的辦法來,原想讓他知難退,卻沒有想到,你們都投了贊成票。劉軍師,你不是也投的同意嗎?”
劉賀有些尷尬,他看了看秦虎,道:“當時我也是一時糊塗,覺得以康王的威名,如果他成爲太平寨的新寨主,那麼,對於我們太平寨來,肯定是利大於弊的,故而便舉了手!”
祁東不願意了起來,不快地問道:“我老劉,你到底這是怎麼了?義哥做了什麼對不起太平寨的事了嗎?”
劉賀看着祁東,知道他是尉遲義的手下,當下對着他道:“三寨主,你和四寨主也是當初斬殺劉三刀之後,對咱們太平寨有立寨之功的功臣,我不管你與尉遲義的關係如何,但是隻要是做了對不起太平寨的事情,那麼我們太平寨人皆可唾。你若是不願意,完全可以退出太平寨,去追隨尉遲義!”
對於尉遲義,許雲起還是有着一些的感情,剛纔是那麼,但是幾年的生活,再加上兩個兒的出生,便是沒有感情也有了感情。
尤其是過年後的這三個月裡,尉遲義追着她來到了太平寨,並且不以身份的懸殊,與她住在一起,分明是改了性情的樣。她也曾不止一次地問着自己,如果真得答應嫁給尉遲義,她也便是明正言順的康王妃了,她的兩個兒也名正言順地成爲了嫡,這有什麼不好的呢?
只是,一想到再與尉遲義回到高牆之中,面對着那些紙醉金迷的尉遲家的男男女女,她就從心裡面往外的反感。
她不想已經脫離了魔窟,又重新踏回,那樣,她還帶着兒跑出來做什麼?
既然已經離開了,那麼就如同剛纔自己所的,他是他,我是我!
與尉遲義一同生活了七年,那七年對於許雲起來,就好像是生活在地獄中一樣,身心都受着不同煎熬。那種看不到盡頭的日,又怎麼會是尉遲義所能夠體會得呢?再,誰知道他在太平寨的表現,是不是裝的呢?
這世上很多的人,都是會爲了達到某些目的,而不擇手段的,一旦達成了自己的目的,便會原形畢露。有一句話叫作江山移改,本性難移,許雲起對於尉遲義,就是害怕這些,怕他的本性改不了。
“尉遲義到底做了些什麼?讓你們大家如此得憤憤不平呢?”許雲起問道,她也覺得十分得好奇。
劉賀稍用沉吟,還是如實地道:“他做了三件對於太平寨來,令所有的人都心寒異常的事情!”
“哪三件事?”
“第一件事,他讓尉遲智又一次來到了太平寨!”
“尉遲智?”一提到這個名字,許雲起便恨得直咬牙,她至今還記得那個狠毒的女人所犯的罪過,她竟然當着太平寨那麼多人的面,將張先摔死,那只是一個才四歲的孩呀!
所以,在這件事情之後,許雲起和顏毅都向太平寨所有的人立下了規矩,如果誰見到了那個惡女人,能夠將之殺掉的情況之下,一定要爲張先報仇,同時也是爲了太平寨報仇。
尉遲智如果到了太平寨,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殺了她而後快。
“是!”劉賀道:“那個惡毒的女人,不僅大搖大擺地走進來,而且還帶着她的親兵,前呼後擁,令我們所有的人都恨得咬緊了牙。李媽撲過去要替自己的孫討要法,但是卻被她一腳踹在胸口,她是練過武的人,那一腳太狠,李媽又痛又恨又氣,沒過幾天就死了!”
“什麼?我娘死了?”張二根不由得大叫起來,大喊着往家奔去。
“啊?”許雲起也是嚇了一跳,李媽既是兒的保姆,又是自己的廚娘,有她在飛龍堂,自己的確是省了很多的麻煩。
“難道你們就這麼幹看着不成?”許八郎不由得恨得牙癢。
“不看着又能怎麼樣?”劉賀無奈地道:“尉遲義可是太平寨的寨主,而且他還是尉遲智的哥哥,你指望他來殺那個女人嗎?”
許八郎無言以對,只能看向許雲起。
“難道尉遲義法沒有什麼法嗎?”到這個時候,許雲起也恨了起來。
“法?”劉賀自嘲的笑了一下:“咱們太平寨的人,已經被別人騎到了頭上拉屎拉尿,他不跟着禍害,就已經很不錯了!末了,他也只是不輕不重地罵了尉遲智幾句,然後讓她拿了些銀,賠償李媽,但是,李媽一兩也沒要,直接讓人丟到了她的面前!”
許雲起暗暗點着頭,李媽雖然只是一個平凡的村婦,但是論起骨氣來,卻不知道比尉遲家的人硬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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