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來,煜是落在靈風公主的手裡了?”尉遲義想要從尉遲儉這裡得到一個準確的答覆。
尉遲儉沉默了一下,卻道:“煜是不是在靈鳳公主手裡面,我也不能肯定,不過,我的推論都指向了她,也讓得昌去查了,但是一直沒有結果。”他着,又有些擔心地道:“也或許有另一個可能,靈風公主得到煜之後,便直接將他……”他到這裡,馬上把話停住了。
尉遲義知道他想要些什麼,那也正是他最爲害怕的,不由得渾身一顫。
“如果靈鳳公主真得殺了煜,那麼,我會令晉陽血流成河,而且將北漢王室盡數屠戮,一個不留!”
尉遲義的話得十分平靜,但是在尉遲儉聽來,卻覺得身上發冷。
他知道,尉遲義是到做到的,他有這樣的恆心,也有這樣的本事。
“也許沒有那麼嚴重!”尉遲儉道:“靈鳳公主或許是將他藏在了哪裡,如果她覺得煜真得是欒山的私生,應該會利用這一點兒的,一個死孩對欒山並沒有什麼用處,反而會加深他們的仇恨,還不如留着一個活的,可以隨時要挾欒山來的好!”
尉遲義點了點頭,的確,如果靈鳳公主沒有被忌妒矇蔽了心智的話,留着煜慢慢折磨,要比煜死了好處多的多。
“你這一次專門跑到澤州來,不是就爲了跟我透露煜的消息的吧?”尉遲義這才問着尉遲儉。
尉遲儉點了點頭,他知道,只有把煜的事情作一個了結,這個弟弟纔會對自己不那麼排斥。當下到了他此行的正事上來。
“其實這一次我過來,是奉了順昌皇帝的聖旨。”尉遲儉如實地道:“如今北地一片混亂,顏毅奪下了保州城,而鄭王與崔明遠又將帥失和,故而皇上想讓我過來,看看你的意思,如果你願意的話,他會重新任命你爲北地的兵馬大元帥,以接替鄭王之職!”
尉遲義自嘲地道:“這皇帝是用着人的時候,朝前;用不着人的時候,朝後。我早就已經心灰意冷了,煩請三哥回去跟皇上回稟,就我身體不適,讓他另請高明吧!”
尉遲儉便知道尉遲義會這麼,並不在意,而是如實地道:“實際上,順昌皇帝並不願意讓你掛帥出征北地,是諸大臣這樣提起。你若真得不願意掛帥的話,那正是中了他的心思!”
尉遲義一愣,隨即問道:“既然如此,他又派你過來問我做什麼?”
尉遲儉道:“順昌皇帝是以此爲藉口,以堵塞衆人之口,他你肯定不願意再回北地。所以我便自告奮勇地跑過來,與你商議出兵北地的事情。”
尉遲義道:“對付顏毅,有一個人更合適,他可以讓尹凱去出征,不必要重新讓我去!”
尉遲儉道:“而這卻也是最令我擔心的,好在順昌皇帝擔心京裡出事,不敢放尹凱離京。若是尹凱真得出任北地大元帥的話,那麼,咱們尉遲家只怕再沒有出頭之日了!”
尉遲義道:“沒有就沒有吧!我已經不想在朝中爲官了,直想着哪一天能夠退隱山間,過一過普通人家的生活!”
尉遲儉知道尉遲義這是的氣話,還是道:“我知道你的心思,難道你願意永遠被那些無能之輩呼來喚去嗎?當初你手握重兵之時,我們完全可以乘着大哥還掌握着朝中的軍權之時,裡應外合,將這個混蛋朝廷推翻。但是那個時候,我還是謹慎了一下,認爲他們趙家還未失卻天下的人心,便是咱們真得奪得了帝位,只怕烽火還會四處燃起,所以想等着老皇帝宣德死了之後,再通過控制皇帝的手段,來逐步達成奪得天下的目的。卻沒有想到,那個老皇帝臨死之時,下得一手的狠棋,將大哥和大姐都毒死了,打亂了咱們的計劃!”
尉遲義看着尉遲儉,就像是在看着一個癡人着夢話,若是他手裡頭沒有那三十萬的北地大軍,光憑着尉遲儉與朝堂上佔着多數的尉遲家族的追隨者,又怎麼可能反得起來呢?
尉遲儉道:“當初咱們兄弟幾個是好的,由大哥先作皇帝,然後大家輪流着來;如今,大哥已經去世了,二哥也走了,只剩下了你,我和老四。老四就是一個窩囊廢,不用去考慮他的想法,我今日便對着你把話出來,若你能夠重掌兵權,那麼爲了咱們尉遲家族能夠千秋萬代,我甘願扶你上位,將來由你爲帝,我爲相,如何?”
尉遲儉的話,已然令尉遲義動了心,他一直就有着要當皇帝的野心,這一點他甚至對着許雲起起來過,當然,他也只是與許雲起來講,那是爲了贏得她的芳心。
如今,尉遲儉把話到了這個地步上,便是退了一萬步了,如果他再這樣矜持,的確有些不過去了。
“當初大哥在朝堂上還有軍權之時,尚且沒有做成的事,如今你又怎麼有如此把握,把事做成呢?”尉遲義問着他,心裡也有懷疑,這或許是三哥又一次給自己放出來的一個誘餌。
尉遲儉道:“如今順昌帝所倚仗的不過是尹凱一人而已。尹凱身爲京城防禦使,手裡握着十萬重兵,所以沒有人敢在京城裡亂來。但是,若是尹凱離開了京城,想讓京中亂起來,那是非常好辦的事情。這也是順昌皇帝不願意讓尹凱離京的原因。”
“是呀,尹凱不離開封,你又怎麼可能有機可乘呢?”尉遲義問道。
尉遲儉微微一笑,道:“想要尹凱離京,那並不是難事;又或許讓尹凱去職,也總會有辦法的。但是如今,你若沒有掌着重兵在外,我便是在朝中搞出再多的事情來,也無計於事,反而會受其累。只有你手握重兵,我在朝中話也好,做事也好,也會理直氣壯許多。若是再退一萬步來,便是沒有機會,我們也可以割據一方,與北漢國一樣,和大楚朝分庭抗禮!”
遲疑了半晌之後,尉遲義終於還是點了點頭,野心令他躍躍欲試:“好吧,我答應你,我可以重掌北地的軍權!”
一聽到此話,尉遲儉總算是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覺得自己這一趟的澤州之行,果真得沒有白費力氣。
“好,你只要答應了就行了,我馬上回轉京城裡,爲你鼓譟,順昌那也不得不重新任命你爲北地的元帥,只是這一次,咱們卻要讓他下一點兒的血本,不能讓他再做出卸磨殺驢的事情來!”
尉遲義知道,尉遲儉所的要讓順昌下血本,那定然是再給自己更大的權力,最少不能夠等他平定了河北的戰亂之後,又把他想當然的調離。
“其實,若是順昌皇帝真得要是膽大一些的話,他完全可以御駕親征,讓尹凱爲帥,如此一來,也不必擔心我重掌兵權,更不用擔心京城裡會亂出什麼事來。”尉遲義悠悠地道:“那個時候他已經跟着尹凱去了北地,京城裡再亂,又能怎麼樣呢?”
尉遲儉詫異地看着尉遲義,不得不,尉遲義的這個主意對於順昌皇帝來,是最爲合適的,但是他也就只這麼想一想,他相信,以順昌那個的懦弱的本性,便是尹凱向他提出這個方案來,他也是不會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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