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是聽到了崔明遠的來到,尉遲禮當先地走到了門口,急急地問道:“如何?五弟可願意見我嗎?”
崔明遠點了點頭,再次解釋:“大帥剛剛洗完澡,讓我帶你們進去!”
尉遲禮如釋重負,也知道自己不受弟弟待見,但對於行軍打仗,並不是他的強項,他還必須要向這個弟弟低頭。就算是尉遲義讓他等,他也只能耐心地來等。
“哼,洗個澡盡然洗了一個時辰,五哥也太能享受了吧?”尉遲智很是不滿地諷刺着,她有意將“享受”兩個字得很重,平陽公主不明所以,倒是尉遲禮和崔明遠聽了出來。
崔明遠知道尉遲智的所指,陰沉着臉不快地道:“大帥昨夜裡帶領三千援兵從保州長途奔襲而來,今日在關城與衆將士一日的廝殺,將敵人打退。又親自處理瓦橋關內外一切的事務,直到你們到來。還特意爲捧日軍選擇營地,安排換防事宜,剛剛有些空暇在這裡洗一個澡,卻又累得睡了過去。你們只是在這裡稍等了片刻,怎麼就這般冷嘲熱諷?便是我等真得找那營妓享受一番,也是理所當然,讓你們等一等又有何妨?”
他剛纔被尉遲智罵得狠了,半晌未言,此時出口,自然滿是怨憤。
“真沒想到,你倒是伶牙利齒呀?”尉遲智罵道:“爲何剛纔你不?”
“剛纔你是在罵我,又沒有罵元帥。我等受辱倒無所謂,但是我絕不許你對大帥輕辱!”
尉遲禮、尉遲智和平陽公主都怔了怔。
尉遲禮卻在想:如果我的部下能夠這般替我維護,死也值得了。
尉遲智在想:沒想到五哥真得有服人之能呀,我是看了這個了。
平陽公主在想:看來,人言不虛,康王的確是我大楚王朝的棟樑之材,能夠嫁給這樣的英雄,真是我的福份。
崔明遠哪知道他們在想些什麼,帶着他們穿過了士兵把守的一道門,來到了議事廳,他並沒有進去,而是守在了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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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遲義坐在太師椅上擡頭看着走進來的三個人,當他的目光投到走在最後面的平陽公主時,微微一愣,馬上從椅上站了起來。
“哈哈!五弟,你總算願意見我們了!”尉遲禮大大咧咧地來到了尉遲義的面前,笑着。
尉遲義也只是向他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尉遲智的臉上也帶出笑容來,嬌媚地對着尉遲義道:“五哥,你真得好難見到呀!你可知道這一次我是多不容易得跑出京城來找你的嗎?”
尉遲義皺了皺眉頭,卻沒有理會自己的妹妹,而是走到了平陽公主的面前,微微欠身,拱手施禮:“原來公主也來了!”
“康王殿下!”平陽公主也盈盈地還了一禮。
雖然他們兩個人有婚約,算是未婚夫妻,但出於禮節,男女雙方未行婚禮,還是要互相尊重的。
“公主怎麼也到這裡來了?”尉遲義很是奇怪。
趙平陽沒有答話,卻用眼睛看着尉遲智。
尉遲智連忙道:“是我帶她來的。呵呵,平陽妹妹對你很是思念的。”
此言一出,趙平陽不由得滿面通紅。
尉遲智彷彿沒有看到,接着道:“那日公主妹妹到我們尉遲府中來玩,正好四哥接到聖旨要領兵往北地來,故而我便央求四哥帶我和平陽公主一起過來找你。”
尉遲義瞪了尉遲禮一眼,顯然是在責怪他多事。
尉遲禮也知道自己所做不對,只是聳了聳肩膀,也不作解釋。
“皇上知道嗎?三哥他們知道嗎?”尉遲義問道。
尉遲智道:“他們當然不知道,要是知道了,哪裡會讓我們過來?”
“胡鬧!”尉遲義有些生氣地道:“你們這是胡鬧!你們可知,一旦他們找不到公主,會有多少着急?而且這是什麼地方?萬一公主出了什麼意外,怎麼辦?”
開始的時候,趙平陽還以爲尉遲義是在責怪自己的任性,如今聽到他這麼一,心頭又是一暖,原來他是在擔心自己的安危。
尉遲智噘起嘴來,強自辯解着:“我們離京的時候,我給三哥留了一封信,他一定會跟皇上的;還有,我和公主雖然是女流,但是卻也學了些防身術,再不是還有那麼多的軍隊保護嗎?”
“你們可知道,這裡可是前線,敵人隨時都會攻城,真得打起仗來,莫這麼些兵力,便是千軍萬馬又如何?誰又有能力來保護你們?一旦城破了,連我自己都無法保證自己,又哪裡能夠保證你們的安危呢?”
尉遲義十分得正色。
“不會吧?”尉遲智不相信地道:“五哥別嚇唬我們,你可是我們大楚國的戰神呀!還有你打不敗的敵人嗎?”
尉遲義的鼻就差一點兒被氣歪了。
“戰神?”尉遲義冷哼了一聲,如實地道:“我可告訴你,我每一次的作戰,都是憚精竭慮,不敢有稍微的差池,即便如此,還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若戰爭真得像你所想象的那般簡單,又怎會死去成千上萬的人?又怎麼會只要一敗,便可能亡國滅種?”
尉遲智無言以對,求救一樣得看着尉遲禮。
但是此時,尉遲禮聽得出來,剛纔的話卻是發自尉遲義的肺腹。的確,打仗不是兒戲,他也知道,所以這一次第一次真正得被派到戰場上來,還是十分緊張的。
“不行,明天你們兩個必須要離開!”尉遲義已然作出決定來。
驀然間,淚水充斥了平陽公主的眼眶,她強自忍着,沒有令淚水滴落。這半天,她還沒有來得及第二句話,哪怕是對這個未婚夫婿的一句問候。但是,尉遲義竟然連這麼一個機會都不給她,便要趕她回京,箇中的委屈,令她幾乎無法承受。
尉遲義看了平陽公主一眼,也看到了她眼中的淚水,卻是微微皺了一些眉頭。
公主就是公主,受不得一點兒的挫折。
他忽然又想起了自己的七來,那個女人真是不出來的堅強,不管吃了多大的苦,也能忍着不流淚,雖然身體柔弱,但是卻有着男人般鋼強的意志,而那,正是他最爲欣賞的。
終於,尉遲智把對尉遲義的不滿爆發了出來,她站到了尉遲義的面前,叉着腰憤怒地道:“我知道你就是想趕我們走,這麼些年來,你寧願跟那個臭婊*在外面鬼混,也不願意回到府裡看我們一眼,難道我們就這麼令你生厭嗎?”
尉遲義的目光一下變得犀利起來,如刀一樣閃着駭人的光,他瞪視着自己的妹妹,一字一句地問道:“你誰是臭婊*?”
剛纔話一出口,看到尉遲義冷寒的面孔,尉遲智就有些後悔起來,但是好強的天性,令她永遠也不知道退讓,被尉遲義如此一問,只能是咬着牙,恨恨地道:“還能是誰?當然是許七那個臭婊*!”
她的話剛剛落下,便聽到“啪”的一聲脆想,接着,尉遲智感到自己的左半邊一陣火辣辣地痛,一股鹹鹹的血流從嘴角流出來,她隨手一擦,竟然是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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