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珩將許御醫拉到角落裡面問的話就是中毒者本人的落紅是不是可以做藥引。許御醫想了半晌,終於點頭說可以。万俟珩這才一顆石頭落地。
万俟珩來到東暖閣,喚了暗處的紫宸出來,讓紫宸去尋找那兩錢五歲以下男童的眼淚,自己則屏退了所有宮女和太監。
搬了個圓凳坐在牀邊,執起書瑤的手,放在自己臉上摩擦着,想了很久,才艱難的開口到:“丫頭,我要跟你商量個事兒,我知道你都聽得見,剛纔許御醫說的藥引你也聽見了,五歲以下男童的眼淚我已經命紫宸去找了,可是這一滴處子落紅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這種東西怎麼好問別人去討,你說對不對?再說,一天之內,還真的沒辦法找到。雖說宮裡處子很多,可是,她們以後也都是要嫁人的,我怎麼好強迫人家獻身?所以……我們只好自己來了,我倆還未行周公之禮,也許也冥冥之中註定了的。你說對不對?
我本想着大婚再與你行周公之禮,看來現在我也只好將這計劃改變,現在與你行周公之禮了。我和你說的很清楚了吧?丫頭,我的心意已然昭然若揭了。我這輩子就認定你一個人了!丫頭,我愛你……”
說完在書瑤臉上印下一個吻。
書瑤在睡夢中聽到那個處女落紅一滴的藥引子的時候,恨不得去死,可是這些事情又能怨誰呢?蜜羅汁是自己喝的,解毒又不得不用藥引子,那竹葉青的毒液也是不得不吃的,還有這雪上一枝嵩,自己嘴賤要吃,又能怪誰,這解藥明明還可以以竹子入藥,爲何自己不選,偏偏要選防風。所有的機緣巧合撞在一起就成了現在這個狀況,自己還能說什麼?
自己本就心繫万俟珩,獻身是遲早的事情,她倒是看得很開,但是在這種情況下把自己寶貴的第一次給獻出去書瑤真是不甘心哪!可是又有什麼辦法。所有當她感覺到万俟珩解了她的衣帶的時候真是又緊張,又期待。
万俟珩做好心理準備,深吸一口氣解開了書瑤的衣帶……万俟珩也是第一次經歷男女之事,心裡也很緊張,他決定先讓自己放鬆一下,於是停下來解書瑤衣帶的手,輕輕俯身,將自己清涼的薄脣印在了書瑤的櫻桃小口之上,輕輕的嘴脣之間的碰觸讓万俟珩覺得很舒服,緊繃的神經慢慢放鬆下來,脫了鞋,躺在牀上,反手放下了天青色暗織榴花帶子紗帳……
小半個時辰以後,万俟珩從牀上起身,小心翼翼的給書瑤穿好衣服,牀頭上那個白玉頸瓶就不再是空的了。這味藥引子已經好了,就差紫宸那邊的了。起身後摸摸書瑤的臉頰,說道:“丫頭,你馬上就能醒過來了。”
到了下午,紫宸就帶着另一味藥引子回來了,万俟珩嚴格按照許御醫說的分量給書瑤調製瞭解藥。將書瑤抱在懷裡給書瑤餵了解藥,而後又慢慢把書瑤放平躺下來。轉頭喊了宮女請了許御醫來在章臺宮門外候着,等着書瑤醒來,好給書瑤請脈。
書瑤服了解藥以後,万俟珩就寸步不離的陪伴在書瑤身邊,生怕書瑤醒來的時候看不到自己,服下解藥剛剛過了一盞茶的時間書瑤就悠悠轉醒了。看到書瑤睜開眼睛,開心極了。拉着書瑤的手激動的竟然說不出話來。半天只憋出來一個“好”字。
躺在牀榻上的書瑤卻“撲哧”一下笑出了聲,有氣無力的說:“我昏睡的時候不是
挺能說會道的麼?怎麼我這一醒來竟連話也說不完整了?我已經好幾天都沒有吃東西了,你是不是應該準備點東西給我吃?我肚子餓的厲害。”
“是,是,是,原該如此,但是你等一下,等許御醫進來給你請了脈,問一下有什麼忌口的再給你準備,好不?”万俟珩帶着寵溺的笑容說道。
“嗯,阿珩,我昏迷期間,你做的一切事情我都知道,我雖然昏迷不醒,但是意識是清醒的,謝謝你爲我做的一切,也謝謝你愛我。真的謝謝……”書瑤坐起身來,万俟珩在書瑤身後給她墊了一個加厚的羽絨靠墊,好讓書瑤靠的舒服一點。然後書瑤拉着万俟珩的手說道。
万俟珩從牀邊的圓凳上挪到了牀邊上坐着,將書瑤攬着懷裡繼續說道:“那你應該知道,我對你的心意。丫頭,此生此世我都不想再離開你了。我們已經行了周公之禮,你一輩子都不可能在離開我的身邊了。”
書瑤聽見万俟珩這樣說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根處。窘的無處可躲。万俟珩卻爽朗的笑着,叫了許御醫進來,爲書瑤請了脈,許御醫跪在地上恭喜到:“恭喜王妃,因禍得福,體內的餘毒都清了!王妃只消好好靜養幾天就可以恢復如常了。”
書瑤一聽,還真是因禍得福了。万俟珩以開心,就重重的打賞了御醫院衆人,包括打掃的小宮女都得到了打賞。當天一齊議論書瑤病情的,全部都得了賞賜。
緩了一個晚上,書瑤次日清晨就早早起了牀,只是洗漱了一下,換了件純白的宮裝,卸了釵環步搖,素顏,一個宮女也不帶,早早的就去跪在了未央宮門口。
也不找人通報,只是靜靜的跪在未央宮門口。還是早起打掃的宮女看到了素服,卸了釵環的書瑤,驚奇到,這不是珩王妃麼?
大早晨的跪在未央宮門口這是做什麼?有個機靈的宮女趕快就去了未央宮正殿去找胭脂的貼身宮女妙竹,回稟了珩王妃跪在未央宮的事情,驚得妙竹一時竟沒了主意。一面吩咐了來稟報的小宮女先去凝禾堂通知了万俟珩,這邊一看時間離平常胭脂起身的時間還早,急的團團轉。
倒是裡間的胭脂平常睡覺就輕,外面一有動靜就醒了,問妙竹出了什麼事,妙竹心想着既然胭脂都已經醒了,就像胭脂稟報了書瑤跪在未央宮的事情。
胭脂楞了一下,已然明白書瑤是什麼意思,讓妙竹伺候着起了身,只批了件外賞就來到未央宮前院看見書瑤一身素白的宮裝,一個宮女也沒有帶,卸了釵環一個人靜靜地跪在那裡,快步走上前去,意欲扶起書瑤,書瑤卻一磕頭,避開了胭脂的參扶,道:“書瑤先斬後奏,私自隨軍,請娘娘責罰。娘娘縱然疼愛與兒臣,兒臣也不能不知禮數。”
“你以身試毒,爲這次平叛立了大功……功過相抵,不賞不罰……這件事就這麼定了……好了,你趕快起來吧……早晨這麼涼,穿這麼少,這馬上都要立冬了,跪在這兒也不嫌冷?起來去暖閣了,一會兒凍壞了,珩兒該心疼了……”
“謝母后恩典。”說着就起身了,可是也不知道書瑤跪了多久,起來的時候竟然有點踉蹌,身邊又沒有帶宮女,妙竹正準備扶的時候,卻不知万俟珩從哪裡竄了出來,一把將書瑤撈在懷裡,一臉怒容的對着書瑤大聲吼道:“身體要不要了?毒是怎麼解的自己心裡不清楚是不是?
一天就是不聽話,再生病了還要不要大婚了!”
書瑤在万俟珩的懷裡吐吐舌頭,撒嬌到:“好了嘛,我錯了還不行麼?不要生氣了。先斬後奏本來就是我不對,剛回宮來那是昏睡着沒辦法來請罪,現在毒解了,當然先要過來請罪啊……”
“先斬後奏的主意是我出的,你請什麼罪?”万俟珩臭着臉說道。
“第一,主意是你出的,腿長在我身上,是我要和你走的,所以還是我不對。第二,你是我夫君,就算真的是我沒有錯,可是,若是你受罰,我必定爲你承受五分。不然如何撐的起夫妻二字?”万俟珩心口一滯,一股暖流劃過,他沒有愛錯人,得妻如此,夫復何求啊。不由得緊了緊手臂,將書瑤抱的更緊。不再說話。
胭脂一直站在旁邊看着他倆,一直含着一臉的笑意,他的珩兒眼光還真好呢,選瞭如此通透,又全心全意的女人。悄悄的帶着妙竹回了臥房,這兩天頗不舒服,還是要好好休息一下的。
万俟珩將書瑤攔腰抱起,一路抱回了章臺宮。引得宮女太監紛紛側目,但是又不敢正大光明的看,書瑤羞得將頭埋在万俟珩的懷裡,倒是把万俟珩逗得哈哈大笑。
“阿珩,我們帶着踏雪和尋梅出去轉轉吧,我想學騎馬。”書瑤突然在万俟珩懷裡悶悶的說道。
“嗯,在宮裡安安靜靜休息七天,我就帶你出去……決不食言”万俟珩想了一下說道。
“七天?不行!兩天……”書瑤反對到。
“五天。”
“那好,折中,三天。”
“成交。”
“万俟珩,我怎麼有種被設計了的感覺?”書瑤聽到万俟珩答應的這麼痛快,瞪大眼睛說道。
“……”就知道她呆不住,才故意把時間說長一點,討價還價一下,差不多就達到自己的目的了。就這麼簡單。果真如他所料,還真的上當了。“對了,從今天起你就搬來凝禾堂住吧,我剛纔已經讓碧青,翠青,還有悅雯把你的東西搬去凝禾堂了。”
“不是說大婚以後才搬過去麼?”書瑤不解的問道。
“我等不及了。”万俟珩面無表情的說道,然後咬着書瑤的耳朵說,“我想你了……昨天……不夠……”
書瑤“騰”的一下臉又紅了。羞得恨不得鑽到万俟珩的懷裡,不出來了。古代人不都是很保守麼?怎麼這個万俟珩不知羞,不知臊的,她都不好意思了,他竟然還能那麼淡定的臉不紅,心不跳。
書瑤看着抱着自己的万俟珩,擡眼間就看到了她此生見過最美麗的容顏,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臉俊美異常。
外表看起來好象放蕩不拘,但眼裡不經意流露出的精光讓人不敢小看。一頭烏黑茂密的頭髮,一雙劍眉下卻是一對細長的桃花眼,充滿了多情,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適中的紅脣這時卻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以前怎麼沒覺得他有這麼好看?
忽的發現,雖然和万俟珩相處了這麼久,自己竟然沒有仔細看過万俟珩。
娘說,桃花眼的男人薄情。
娘說,脣薄的男人狠厲。
而万俟珩就是桃花眼,薄脣。書瑤怔愣住,桃花眼,薄脣,桃花眼,薄脣,滿心就只剩下這兩個詞,心下一片淒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