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門外進來一個小廝,匆匆便跑到了王崇的跟前,在他的耳朵旁邊耳語了什麼,王崇面色驟然大驚,趕忙起身朝着言飛凰拜道:“王爺,家中的生意除了這些問題,還恕我先行告退。”
言飛凰眉頭一緊,點了點頭。
王夫人趕忙拉王崇,朝着言飛凰行禮道:“王爺,那民婦先同王爺一同回去,小女王嫣,等會還要拜託王爺了。”
王嫣聽到這話,心中一驚,猛然朝着二人的方向看來,還不等她說話,李悠悠便拍了拍王嫣的手,朝着二人說道:“王員外王夫人放心吧。”
見李悠悠對王嫣這樣親切,王夫人心中一喜,趕忙向李悠悠行禮。
目送着父親母親離開,王嫣此刻驚恐極了,她又怯怯的瞧了一眼李悠悠,一動不動。
李悠悠爲了彌補那日自己的過失,卻對王嫣越發親暱起來。
言飛凰的神色愈發冷了,一雙銳利的目光不停的在王嫣身上掃射着。
剎那間,輕輕側了側腦袋的王嫣與言飛凰的視線撞到了一起,言飛凰正一副吃人模樣,死死的盯着二人那搭在一起的手。
王嫣猛然間將手抽了回來,言飛凰的殺死太重,她屬實是害怕了。
“怎麼了?”李悠悠又將目光投向了王嫣,心中一陣疑惑。
“我…我只是想吃完最後一頓飯。”王嫣渾身哆嗦,緩緩擡起頭來,眼中帶着些霧氣。
李悠悠心中一驚,愈發責怪起自己來,不過是一個小姑娘,自己那日爲何要搞這種惡作劇,真是罪過。
一塊點心被李悠悠夾起來輕輕的放到了王嫣的碟子中,柔聲道:“王姑娘莫要再生氣了,這點心是我親手做的,多吃一些。”
這話在王嫣的耳朵裡聽來,簡直就是:誰讓你撞破了我的姦情,這是我親手下的毒,快吃吧!
她擡起頭,雙眼含淚的瞧着李悠悠,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李悠悠見狀,趕忙將那點心夾了起來,喂到了王嫣的嘴邊:“王小姐,嚐嚐嘛。”
瞧着近在咫尺的糕點,王嫣緊緊的咬着牙,彷彿那是什麼惡臭東西一般。
“王小姐?你怎麼了?就當是給我一個面子,嚐嚐嘛。”李悠悠努力讓自己做出一副溫婉賢良的模樣,她可是真心想同王嫣道歉的。
王嫣的身體再次哆嗦起來,見李悠悠窮追不捨,王嫣朝着門口方向瞧了瞧,聲音中帶着哭腔:“我想再見我父親母親最後一面。”
這菜裡肯定含有砒霜,李悠悠難道真的必須要她死麼?就算要死,她也要把後事交代好,到時候父親母親只能見到她的屍體,那他們該多傷心啊。
“什麼?”李悠悠愣在原地,接着便是噗嗤一笑,不愧還是個小姑娘,王員外和王夫人才剛走多久啊?這麼快就想見他們了。
“王小姐莫急,等咱們吃完飯,我親自派車把你送回去,也不急這一時半會。”李悠悠柔聲道。方纔王員外是因爲生意場上的事方纔離開,恐怕此刻就算王嫣回去,也見不到他們吧。
王嫣此刻算是委屈到了極致,她又沒有做錯什麼,明明就是這李悠悠先同別的男人私會,她只是無意中碰到,怎的就非得拉着她不放?非得致她於死地呢?
“李悠悠,你怎麼這樣!”王嫣的眼淚吧嗒吧嗒就掉了下來,聲音中全是委屈。
李悠悠見到這幕,全以爲王嫣仍舊忘不掉自己捉弄她的事,一下子更自責起來,趕忙拍了怕她的背,安慰道:“王小姐你別生氣,我也不是故意的…”
“明明…明明就是你先和那個男人有染,不小心被我撞破,我都已經答應你,不會告訴別人了,你爲什麼還是非要殺我。”王嫣猛然座位上站起,指着餘歸晚大聲道。反正死到臨頭,不如把這個女人的破事說出來,興許容王殿下還能饒她一命。
剎那間,整個席面瞬間安靜了下來,衆人聽到王嫣的話,均是瞧了瞧李悠悠,又瞧了瞧餘歸晚,面上露出了一副怪異的神情。
“王小姐,你在說什麼?”李悠悠此刻全然蒙了,什麼姦情,什麼置於死地,她怎麼有些聽不懂?
無辜躺槍的餘歸晚皺了皺眉頭,正欲起身說什麼時,卻被一道陰冷的目光給喝住。
他緩緩朝着那目光瞧去,言飛凰正意味不明的瞧着自己,恨不得將他看出一個洞來。
“王…王爺…你該不會真的相信這個女人的鬼話吧。”餘歸晚這輩子第一次被人誤會,竟是誤會他是別人的情夫?言飛凰他倒是不怕,倘若傳出去,他該怎麼向綿兒解釋?
“你別在這給我裝瘋賣傻,那日在茶鋪裡,明明就是你和這個男人,我又不是瞎子,難不成我還會看錯嗎?你還告訴我,說容王殿下有怪癖,勸我離他遠些,怎的你就能遊走在兩人身邊?”
王嫣的心中更加憤憤不平起來,今日這女人陪在容王殿下的身邊,容王殿下時不時的照顧她,怎的就有怪癖了?
言飛凰聽到這話,猛然間將目光投向了李悠悠,一字一句,咬牙切齒道:“你同她說,我有怪癖?”李悠悠若是爲了他和別人爭風吃醋,他心中倒還有些安慰,怎的就能說他有怪癖呢?
此刻的李悠悠卻陷入了沉思之中,茶鋪?餘歸晚?這王小姐見到的…莫不是綿兒?
王嫣此刻哭的更厲害,抽抽噎噎的整個身體都開始顫抖了起來。言飛凰面色發暗,一言不發,坐在他下側的餘歸晚心中雖然知曉是怎麼回事,但卻不知道該如何同言飛凰解釋。
李悠悠擡頭瞧了瞧幾人,此刻已經明白了的她正憋着笑意,悄悄的瞧了瞧坐在高處的言飛凰,只見他面色鐵青,眉眼間全是不悅,而在一旁的餘歸晚,正若有所思,言飛凰太過嚇人,他恨不得坐到別處去。
見四周安靜無聲,王嫣心中疑惑,此刻這幾人難道不應該是要打起來麼?怎麼什麼動靜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