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將軍見小盈一副寧死不招的模樣,冷笑了兩聲,朝着身後的一個士兵做了個動作:“我看你這個婆娘,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拿上來!”
身後一個士兵垂着腦袋將一個物件遞到了那將軍的手裡,那將軍將那物件遞到了小盈跟前,語氣中帶着冷意:“你看看這是什麼。”
小盈緩緩擡頭,入目的便是她前幾日丟的那條髮帶,她本來以爲只是扔到哪裡去了,竟然是丟到了圍欄那裡。
“這又能說明什麼?”小盈語氣強硬,絲毫沒有驚慌的意味。
“不過是條髮帶,暫且說這不是我的,就算這是我的,前幾日也早就丟了。”
那將軍聽了這話,將髮帶狠狠地扔在了桌子上:“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軍中有許多士兵,已經指認,你同他們交好,他們不可能連條髮帶都會認錯吧?”
“再說了,軍中哪裡還有年輕姑娘會使用髮帶,難不成你要說這是後廚裡那幾位五十來歲的婦人的嗎?”
這將軍句句命重要地,小盈瞬然愣住,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你還是快些招了,免得受皮肉之苦。”
“是我放的又怎樣?寧王草菅人命,那些百姓都是無辜的!如果那是你們的親人,你還會眼睜睜的看着他們被殺死嗎?!”小盈怒吼出聲來,卻始終動彈不得。
聽了這話,那將軍微微一愣,似乎是沒有想到一個女子竟然這樣有氣結,他暗暗咬了咬牙,走到小盈跟前:“你一個女人,哪裡來的這麼大的膽子,快說,是不是有人指使你,你若說了,興許還能留你一命!”
這將軍這話意有所指,能夠指使小盈的,除了徐正揚還能是誰?
“就是我自己看寧王不慣,所以才放出他們,要殺要剮,隨你們便!”小盈冷哼一聲,再不去看任何人。
那將軍眸光一暗,再次用長鞭狠狠抽了小盈幾下,怒聲道:“你要是不招,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另一旁,徐正揚這一覺睡得並不安慰,待他再睜開眼睛時,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他緩緩直起身來,四下尋找小盈的身影,屋內卻空無一人。
小盈這丫頭,跑哪去了?
徐正揚套上鞋子,見屋內的擺設還是原樣,桌子上的油燈都要燒完了,還沒有更換。看來小盈下午並未回來。
他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權當小盈只是小孩子心性,又同士兵們一起操練去了。
又等了一陣,營帳傳來士兵們說笑的聲音,卻還是遲遲不見小盈的身影,徐正揚這纔有些急了。他快速起身,朝着營帳外邁入。徐正揚一掀開簾子,兩個士兵便快速走了上來:“將軍。”
徐正揚好似習慣了一般,快速點了點頭,便要朝門外走去。
“將軍,寧王殿下有令,說是讓將軍在軍帳裡好好休養,沒有召見不得外出。”那兩個士兵再次跟了上來,攔在了徐正揚的面前。
徐正揚微微皺眉,聲音中帶着冷意:“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將軍,屬下也沒辦法,還請將軍不要爲難我們。”這兩個士兵面露難意,一邊是兇殘的寧王,另一邊又是戰功赫赫的將軍,這事實在難辦。
瞧着這兩個士兵的表情,徐正揚眉頭緊皺,三人僵持一陣,他終於轉身回了營帳。
徐正揚不停的在營帳的小縫處觀察着,這守門的侍衛每一個時辰一更替,十分嚴密。他的心底涌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小盈不會莫名其妙的失蹤,恐怕是寧王發現了二人做的事,所以將小盈抓走了。而把他困在這,看來也是對他產生懷疑了。
夜色越來越重,徐正揚本來想趁着輪班時逃出去,可這守衛太嚴,根本找不到任何突破口。
次日清晨,一縷細細的陽光照了進來,徐正揚一夜未眠,不停的在屋內踱步着。
“李將軍!”門外的兩個士兵突然說話,徐正揚回過神來,向門外望去。
一個身穿盔甲,眉眼間全是正氣的男人快步走了進來,他的一雙鷹眼,正直直的看着焦急的徐正揚。這是寧王最信任的麾下之一,李將軍。
這李將軍身後還浩浩蕩蕩的跟着幾個士兵,看起來氣勢洶洶,好似要來抓捕誰一般。
“李將軍這是何意?”徐正揚眯了眯眼,審視着來人。
李將軍冷笑兩聲,哼哼道:“徐將軍,你營帳裡那位姑娘已經招了,是你指使她放走了那羣俘虜,這才使得寧王殿下受傷,你還不認罪?”
李將軍心中沒有多少底氣,昨夜是審問了那婢女,可是那女人的嘴巴太硬,二十四鍾刑法上了一半,中途幾度暈死過去,都死死咬着牙,一口咬定只是她一人所爲,這事與徐正揚無關。
而今日清晨,他們稟報給寧王后,寧王也有些震驚,這纔派他來試探徐正揚。
“什麼俘虜?”徐正揚聽到小盈被抓,心中焦急起來,面上卻仍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樣。
“徐將軍,大家都是聰明人,你要是招了,寧王殿下或許還能救你一命,那女人已經將你所做的事都招了,你別在這給我耍花招!”李將軍眯了眯眼,一副瞭如指掌的模樣。
徐正揚哈哈大笑兩聲,這騙局實在太過拙劣,小盈的性子,他最是瞭解,就算是死,她也不會把自己招出來。
“李將軍莫要胡言亂語,我那日同寧王殿下一起飲酒,哪裡有時間吩咐我的婢女做這種事?倘若她真的說是我做的,那你便說清楚,我究竟是怎麼做的,做了什麼?”徐正揚眼中閃過凌厲,毫不退讓的反擊道。
李將軍未曾想到徐正揚會是這樣反應,一時哽在原處,不知該如何反應。徐正揚見狀,繼續高聲追問道:“李將軍,你怎麼不說話了,你倒是說啊!”
“徐正揚,你莫要在這給本將軍詭辯!”李將軍眼中帶着怒火,朝着徐正揚高聲說道。
“李將軍,你急什麼?”徐正揚抱着胳膊,冷聲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