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秦漠聽到了寧婉說沒有人會拒絕錢的話語，又看到寧婉提起錢財兩眼泛光的模樣，心中有幾分不適。
倒也不是說他清高，之前寧婉兩眼放光的模樣，只對他，現如今他卻只感覺到寧婉一心只想搞錢，強烈的落差感還是有的。
秦漠搖了搖頭，把自己腦中亂七八糟的思緒甩了出去，邊叫着兩個孩兒的名字，一起去學堂。
“哎，爹爹。”
相比於冬哥兒的沉穩，第1次上學堂的秋妹兒，顯得格外的興奮，一路都是蹦蹦跳跳的，只留下憂慮看着一雙兒女背影的寧婉，感覺整個世界都暗淡了。
既然孩子們都去用心學習了，寧婉擼了一把袖子，準備大幹一場了。
之前做的那些化妝品都是用的山上採來的草，基本上是沒有什麼味道的，這次到集市裡她還買了一些香料回來，寧婉準備改進一下自己的化妝品了。
燒杯試管都沒有，包括蒸餾用品都十分簡陋，寧婉在操作起來很不習慣，一邊坐一邊想念着現代的種種，時間也就這樣過去了。
“我果然是個天才！”
就這樣簡陋的條件下，寧婉竟然還製出了香水！雖然味道很清淡，但是後味非常好聞。
而在這個朝代裡，女子的衣裳都是通過香薰的，控制不好，味道還很容易散去，香水的發明可謂是一種創舉，只是該怎麼推廣出去就成了一個問題。
想來想去寧婉還是覺得先繼續推廣自己的脣釉和彩妝吧，香水倒也不急。
這一天寧婉改進了自己化妝品的賣相，又加了香料，做出的成品也更符合市場的需求了，只是寧婉看着自己忙了將近一天，桌上只有十來盒成品，還是不住嘆了口氣。
這純手工製作化妝品實在是太慢了，依照這個速度別提發家致富了，能夠養活這一大家子都不容易了。
不過眼下也不是僱傭人去做這些東西的時候，沒有銷量，做了也只能是爛在家裡，這十多盒化妝品，就是寧婉創業的資本。
傍晚，兩個孩子再回家以後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了，寧婉看到秋妹兒的眼眶紅紅的，就知道她又哭過了。
“秋妹兒你跟孃親說，是不是你爹爹又打你了？”
秋妹兒下意識的點了一下頭，然後飛快的又搖了搖頭。
“怎麼回事呀？冬哥兒，你是哥哥你來說。”
“孃親。妹妹今日上學堂將淳予念成蠢驢了，因此被責罰了，還被學堂裡的其他同窗笑話了。”
也算是出師不利了，這是秋妹兒第1天去學堂就給她留下了這麼深的印象，看着那個一貫活潑開朗的小姑娘蔫吧了下來，寧婉是說不出的心疼。
“你們爹爹也太過分了吧？秋妹兒纔多大，認不清字怎麼了？有誰天生就會認那些亂七八糟的字嗎？你娘我當年……”
差點嘴一禿嚕就把自己當年光輝事蹟說出來了，好在寧婉嚥了回去。
但這一番話還是被秦漠聽到了，心裡更加訝異了，寧婉當年也讀過書嗎？秦漠以爲自己已經很瞭解寧婉了，但近些日子寧婉所表現出來的種種都在出乎他的意料。
還是說他從未真正瞭解過她？
“孃親你不要這麼說爹爹，是秋妹兒不好。”
……
望天無語，寧婉發現自己好像是有些自作多情了，雖然秋妹兒被他那個不靠譜的爹爹打哭了，但時至今日，秋妹兒好像對於爹爹更加維護了。
早知道就不讓秋妹兒去學堂了！寧婉的心裡只剩下這唯一的感覺。
“我說秋妹兒，你不用管你爹爹。要不然這學堂我們還是不去了吧，你就跟着孃親學孃親做化妝品的手藝，等你再大些了，孃親給你找一個更好的夫子。”
原本寧婉以爲以她的神奇化妝品工藝作爲誘餌，秋妹兒肯定會站到自己這邊，畢竟秋妹兒之前可是她的狂熱粉絲，但這次結果註定是讓她失望了。
“不要。我就要爹爹做夫子，學堂裡的那些哥哥們都說弟弟最厲害了……”
好傢伙，這才一天的時間，寧婉發現自己之前的努力全都白費了，秦漠收買人心的技術一絕，簡直要傷心太平洋了。
還是冬哥兒懂事些，察覺到寧婉似乎心情不太好，便過來拉住了寧婉的手，雖然不善言辭，但還是用着自己的方式讓寧婉感受到了溫暖。
“好啦，累了一天了，你們也進去休息去吧。孃親馬上就把飯菜做好了，等下叫你們。”
不能跟孩子一般計較，寧婉不停的寬慰自己，還是實在不忍心讓孩子們忍飢挨餓，只能任勞任怨的鑽進了廚房。
安靜了一天的秋妹兒，在回到家中以後恢復了以往的調皮，不過往日裡最喜歡玩的遊戲也更新換代了，待寧婉出來的時候，兩個人正拿着木棍在地上寫着什麼，好像玩了還很開心的樣子。
一時的好奇心驅使，讓寧婉湊了過去，一腳的差池讓秋妹兒再次哭了出來。
這是寧婉第1次感覺到手足無措，白日裡忙了一天，做了許多東西，也沒有這麼無力。
“秋妹兒，你怎麼了？怎麼哭了呢？”
“孃親壞，你踩壞了我的書本。”
寧婉這才留意到孩子們在地上密密麻麻寫的字好像是一篇文章，而其中的一角正被她踩到了，寫的極輕的字，瞬間就消失了。
這讓寧婉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誰能告訴她這也算遊戲嗎？還有她寧婉的孩子爲什麼要寒酸到必須在地上寫字才能做書本用呢？
“妹妹別哭了，哥哥給你補上。”
冬哥兒似乎也覺得寧婉做的不對，沒有跟寧婉打招呼就直接去哄妹妹了，弄的寧婉有一種自己是十惡不赦的老巫婆的感覺。
“我不要，爹爹說誰弄壞的東西誰要賠，我就要孃親給我補。”
一番話成功讓寧婉頭腦發懵，寧婉雖然認得這些字，但從未研習過這些文章，這滿口的之乎者也，想要猜對那幾個字還真的不容易。
這不是成心坑娘嗎？誰說女兒是貼心小棉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