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常咧開嘴角笑了笑,對於當康這個關心,也不知道該感動還是什麼。
“放心吧老師,我沒事,一定會注意身體的。”尤其注意,下次一定不能亂說話了。不然的話,就是沒事找事,自己給自己找罪受。
就像這次,實在是讓人太緊張了。
威爾斯特意走在時常的身側,看着時常還沒有乾透的頭髮。面上表露的都是不贊同的樣子。
“怎麼沒有把頭髮擦乾就出來了,也不怕感冒?”
威爾斯可是記得,時常直接還用這個教訓了雲子瀚。
時常有些不自然的用手卷了卷自己的頭髮,她能說什麼,難不成說自己因爲太緊張,怕耽誤時間,給忘了?
威爾斯看着時常這個樣子,無奈的從空間鈕拿出來一塊毛巾,直接放在了時常的手心裡。
“你先擦一下,別出去吹風后難受。”可惜了,現在都還在走,他沒有辦法動手替時常擦頭髮。
看着被按在手心裡面的毛巾,時常抿了抿脣,默默挑了挑嘴角。
她也是沒想到,威爾斯竟然還能隨手拿出來這種東西。
旁邊的幾個長輩走的極快,眼觀鼻鼻觀心,壓根沒有往旁邊看。
當康倒是瞥了一眼過去,可看到兩個人的狀態後,又覺得有些辣眼睛,就乾脆不理了。
天色暗淡,穿過竹林的時候,時常還下意識的往旁邊靠了靠,也不爲別的,就是自己早上被絆倒,現在到底還記得。
“大家注意腳下,有些竹筍已經冒頭,天又不好,別被絆倒了。”
這話一說,寂靜被打破,倒是比剛纔的狀態要好上許多。
一行人來到小閣樓,時常緊張的抓着旁邊威爾斯的手臂,她走之前已經反覆確認了好幾次,應該沒有什麼破綻留下來纔對。
但是這個事情,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她是真的心虛啊。
似乎知道她在想些什麼,威爾斯用手按住時常的手,似是在無聲的安撫,卻沒有多說什麼。
走進閣樓,能源燈直接把室內照的通明。桌子上面的菊花還在盛開,幽綠和淺紫的色澤,看起來很是嬌豔。
時常看了看幾個人,他們現在都在圍着那兩盆菊花看的熱鬧,就差上手翻看了。
“這就是夜光的?不是紫色的嗎?”
“不懂別瞎說,夜光的應該是夜裡會發光,不過,紫色竟然也能在夜裡發光?”
“我覺得,這個外面的菊花,也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啊,怎麼就與衆不同了。”
“現在這個能源燈這麼亮,我們這樣看,能看出什麼來?”
“那倒也是,要不要把能源燈關掉?但是關掉的話,看不到了怎麼辦。”
“不是有這個花就可以了?”
“怎麼可能,它又不是能源燈,還能把你照亮還是怎麼地!”
時常聽着幾個人議論的內容,忽然就不緊張了。
什麼呀,這些人到底是真的不知道夜光是什麼,還是就是在放鬆氣氛啊。
不過,星際人民,如果他們說沒見過,不知道,她真的是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這樣一想,剛纔她做的那些事,好像在杞人憂天一樣,瞬間就讓人無語起來了。
“如果想看的話,直接把能源燈關掉就可以了。”
時常的聲音倒是很好的提醒了幾個人,相互看了幾眼,然後不約而同把能源燈全都給關掉了。
房間瞬間漆黑無比,只有兩盆菊花在那裡散發出幽幽的光芒。
花瓣層層疊疊,又因爲光芒並不晃眼,所以暈染開來,顯得格外的朦朧。
“啊!這樣看,還真的是別有一番風情。”
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景色,原本在他們看來,菊花嘛,震撼也震撼過了,看起來的確美麗,卻始終只是一些女孩子會喜歡的東西。
他們還是對於機械、經商或者圖書研究比較感興趣。
但是現在眼前的花和之前看到的又不是一樣的感覺,如果讓他們形容,現在看到的花,稱得上飄渺。
也就當康和雲霆可以穩重一點,畢竟,當初雲子瀚催生曇花他們可是看到過。
那纔是真正的月下仙子,這個頂多就是會散發濛濛光暈的花罷了。
“咳,其實也沒有多好看,如果想看的話,其實還是白天看那些菊花比較好。”
時常看着眼前差強人意的效果,確定這就是因爲自己塗的時候就怕被人發現,並沒有用能源燈照着。
現在他們過來,也只是照亮了一會兒就已經關閉了光源。
所以,吸收光能並不算久的夜光粉,大概也就只能發出這種強度的光芒了。
威爾斯配合的把能源燈打開,看着對他怒目而視的幾個舅舅,不躲不避的當沒看到。
倒是雲霆和當康他們已經覺得夠了,也沒有什麼繼續的心思。
“既然這樣,我們就先到這裡,你們幾個跟我去竹捨去一趟,有些事要提前安排一下。”
至於安排什麼,雲霆沒有說,當康也沒有提起,只是大家好像都恍然回神,走的時候有意無意,都看了威爾斯一眼。
威爾斯:……無語,知道的這是在給他創造機會,不知道的還以爲這是覺得他有什麼毛病。
時常就有些誤會了,她還以爲,威爾斯幫自己幫的太過明顯,所以直接讓他們都記住了,等着回頭教訓威爾斯呢。
看着他們都走了出去,時常伸手拽了拽威爾斯的衣角。
“他們這樣,沒事吧,會不會找你的麻煩。”
威爾斯垂眸看着時常,忽然就笑了。手指在時常的黑髮中穿行而過,然後伸手把毛巾往時常頭上搭了一下。
“不用擔心我,你現在有那個力氣,不如找個地方坐着,讓我先把頭髮給你擦乾。”
時常感覺自己好像已經完全不受控制,剛纔威爾斯的手指似有若無的貼着頭皮撫過,她竟然後頸一陣痠麻,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想要聳肩避開威爾斯的手,但是毛巾也已經被搭好,對方又似乎沒有做什麼出格的舉動。
她怕她動作太大,會直接讓威爾斯誤會自己。畢竟,在沒有什麼明確舉動的情況下,如果自己反應過於激烈,恐怕會很傷人心。
依着威爾斯的動作,時常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面。
這把椅子,當初做的時候是按照原來中式傢俱的樣子做的,打磨好之後,上漆拋光都是她一手完成的。
因爲威爾斯當時在外面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她也只能用忙碌填補自己。
現在她竟然坐在這個椅子上面,由着威爾斯給自己擦頭髮。
柔軟的毛巾在黑色的長髮中不斷的穿行,一次次帶走上面附着的水分,讓時常的頭髮變的乾爽起來。
髮尾到底是比較好擦,發中也頂多就是注意力道,爭取不會讓時常感覺到痛。
等擦到髮根,威爾斯手的溫度像是要透過毛巾直接滲透進時常的皮膚。
威爾斯的手法不重,甚至還有些輕飄飄的。
但是他按揉的力度卻很有存在感,讓時常一點都不能忽略這個人的存在。
“唔,能不能……稍微重一點?”
威爾斯動作一頓,看着時常的目光裡面逐漸多出了一些什麼。
手下力道加重,威爾斯看着時常,啞着聲音詢問。
“這樣怎麼樣?感覺會不會有些重?”
時常想搖頭,但是她現在腦袋都還在威爾斯手裡,又怎麼可能動彈得了。
反應過來自己的情況,時常才張了張嘴。
“沒有,這樣剛好。”
是真的很好,威爾斯的動作一點都不見生疏,每一次按壓都會讓時常覺得格外的舒服。
還沒等威爾斯把頭髮擦完,時常就已經眯起了眼睛,神情放鬆,就好像一直被順毛成功的小貓,看起來格外的滿足。
威爾斯把呼吸放輕,看着時常毫無防備甚至於還有些小享受的樣子,到底沒忍住,勾起嘴角笑了笑。
頭頂的溫度忽然消失,威爾斯把毛巾收起來,從時常身後走了出來。
“已經好了,天色也不早了,不是說還有東西要收,我們儘快吧。”
時常愣了一下,威爾斯走出來的時候她還沒有回神。
等對方把話說完,時常反應了一下,忽然就滿臉通紅。
啊啊啊啊啊!她到底都做了些什麼?!原本不是想着趕緊應付完,就回去收那些香椿,好壓榨威爾斯的勞動力的嗎?
怎麼自己就這麼的扛不住,對方只是給她擦個頭發,直接就讓她享受的忘乎所以了?!
時常簡直都不敢相信,剛纔那個眯着眼睛的人是自己?甚至於,還想繼續的人,是自己嗎?
她深刻的懷疑,自己恐怕是被威爾斯蠱惑了,要不就是被貓傳染了,要不怎麼就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了。
通紅着臉,時常不想承認剛纔那樣的人是自己,既然威爾斯已經說了要儘快回去工作,時常也不含糊。
不想在威爾斯面前露怯,所以時常直接悶頭快步走到了威爾斯前面,在經過威爾斯身旁的時候,還催了聲快點。
眼看着時常從自己眼皮子底下快步走過,威爾斯掃了眼那兩盆菊花,順手就給收了起來。
時常出了房間才感覺到哪裡不對勁,她
沒有拿能源燈,竟然就這樣風風火火的跑了出來。
威爾斯還沒有跟上,時常覺得自己有必要趕緊冷靜一下。
現在都這樣了,等一會兒到了空間還怎麼辦!
藉着秋夜的涼意,時常給自己順利的降了個溫,在菊花叢中跺了跺腳,等着威爾斯走出來,嘟着嘴抱怨。
“怎麼這麼慢!我們時間可沒有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