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過去埋葬過的墓地在歲月的流逝下到已經被新的塵土填平, 就連刻着柱間親手寫下“宇智波泉奈”五字的墓碑都不知了去向……
撥弄着新長出的草尖，還是忍不住幽怨的嘆息起來，我已經成爲了最單純的亡靈……什麼查克拉, 法力值, 空白一片的大腦告訴我已經全都和我撇的一乾二淨了……
“你在這裡啊……”空洞的聲音在背後想起, 熟悉的讓我忍不住莞爾。
“每天都像照鏡子一樣……”站起身, 戳戳“自己”的胸口悶笑起來……在這裡有快一年了吧, 完全感受不到能夠回到自己世界的訊息……詢問，所能得到的答案也只是胡謅的安慰……
“算算時間也快了吧……”同自己一般無二的亡靈躺倒在草坪上拍拍身邊的位置，不明所以的跟着他倒在地上, 手背遮着眼睛看着刺目的天空……
“吶！過去的泉奈！問你一個問題吧！”他大力的側過身支起腦袋看着仰躺的我，看着浴衣大敞的他, 驀地就覺得自己沒有這樣隨性的風華, 如果來到這裡的是斑哥, 一定也會被眼前這個泉奈所傾倒吧！
“呵呵”大概是我妒忌的眼神太過熱烈，他捂着腹部輕笑, 空靈的聲音迴盪在我和他咫尺的距離之間，窘迫無比。
“你說……是現在的斑有魅力，還是你那個時候的斑有魅力呢？”他刻意壓低的嗓音讓我感覺像極了特意的催眠，昏昏欲睡的衝動使我的眼瞼不受控制的慢慢掩蓋掉泛着黃光的眸子……
空曠的聲音模糊起來，我卻還是聽清了他帶着笑意的話語“不必回答哦！因爲我知道……”
是啊, 他當然是知道我的想法的, 畢竟, 他就是宇智波泉奈不是麼？
原來扭曲了時空的穿越會那麼難受……我虛弱的趴在地板上乾嘔起來……到底是因爲宇智波鼬的技術太菜還是因爲不在一個界面？
“你……還好吧……”溫熱的開水被白淨的手遞在我沒有血色的脣角, 有些感激的對他投去一瞥……
“爲什麼不早點用召喚！”我大口的吞下熱水, 身後大張的召喚之門偶有陰風瑟瑟，我被激的一陣惡寒, 想動身遠離開這暈眩的烏色大門，卻剋制不住一動就會反胃的感覺。
“鼬主人的能力不穩定，難道你想被時空亂流弄成碎片麼？”埃金西努爾冰冷的用他包着鋼甲的蹄子踹了踹動彈不得的我“這可不是遊戲裡了，你不會以爲還有卡藍條重啓這樣的好事吧？”
無言以對……惡魔守衛說的是事實，也許我還應該感激宇智波鼬對術士技能非人的領悟力！
“宇智波斑呢？”休息夠了的我搖晃着在少年的攙扶下站起身……
“你怎麼一回來就想他！”佐助面無表情的臉上露出些許的厭煩“他大概去了歌……”
“住嘴佐助！”忍耐許久的鼬終於還是制止了少年對男人滔滔不絕的反感，他的手掌捂着少年的嘴，歉意的對我一笑“大家都很想你，特別是鳴人那孩子，一年來都沒怎麼打起精神……去看看他吧！”
啞然，一年未見，宇智波鼬似乎對佐助越加的不客氣了，那麼粗暴的拖拽，被捂住口鼻的少年應該很難受吧！
站在原地不懂的惡魔打量着我許久“已經不是術士了麼，你再也不能召喚我們了啊……”
“叫聲主人聽聽吧！我可從來沒有聽你那麼喚過我……”
“浮蘭……”他叫着永遠不變的稱呼，目光在我身上一晃，轉身跟着他現在的主人離開了我的視線……
一年的時間可以改變很多，比方，當我踏出宇智波祖宅後大街小巷都在傳着新火影的就任儀式，雖然早已知道新一任的火影是誰，但還是隨着人潮涌向了火影大樓。遠遠望去，那裡早已是人山人海……
“即忍者大戰到現在，漩渦鳴人的成長我們有目共睹！今日！我五代火影千手綱手正式卸任於他！”綠衣淡金髮的女子將象徵着火影的兜帽交給耀眼的少年，握着他的手腕高高的舉過頭頂……剎那間，興奮的喊叫和支持的呼聲響破整個木葉上空……
我避開激動的村民，慢慢的退出人羣……六代火影，這個位置鳴人少年當之無愧！綱手姬很明智！只有鳴人坐上這個位置纔不會有人發出異議！他的努力和實力有目共睹……況且，意外性第一的忍者坐上這個位置，大家滿腦子想的都是輔佐幫助他，免得木葉被他搞的一塌糊塗，誰又會去在乎服不服氣這種無聊的話題……
“很開心吧水門……”我擡起頭看着隱匿在濃密樹葉裡的人……他依舊是這個村子不得見光的存在。鳴人的繼任儀式，居然只能在樹丫上貓着腰偷看麼？
“泉奈？！”他低呼起我的名字，似乎對我的出現有些難以置信！腰被沒有提醒的環在臂彎裡，輕巧的一躍將我帶離了原本站在的位置……
“我該佩服鳴人還能站在廣場上麼？”我斜睨着窘迫且不好意思的水門，那牀沒有摺疊的凌亂被褥上面還有未乾涸的歡愛痕跡，地上也丟棄着亂糟糟的內衣褲……
“你回來了……真好！”又一次不打招呼的擁抱，透涼的身體被迫緊緊的貼合在另一具零溫度的軀體上，沒有心跳，沒有呼吸，彼此間寂靜的傷感……
軟化下對待水門一直冰冷的心，今天就不追究他王顧左右而言他的行爲了，反手拍拍他的背脊“我回來了！謝謝你水門……”
從遇見你開始就沒有敞開過緊閉的心扉……從頭至尾都滿是戒備的防禦而利用着你……謝謝你讓斑哥清醒過來，並且洗脫了他的罪孽……水門，願聖光與你同在……
“現在開始就是朋友咯！”他溫和的笑笑，握着拳輕輕的打在我的肩上“走吧！帶你見見現在的木葉！”
也許是因爲許多人都去參觀了繼任大典，正是午後的街道上忙碌的人並不是很多，不過每張臉都洋溢着單純快樂的笑容……大概是因爲我的陌生，很多人會訝異的打量我一下，然後友善淳樸的詢問是否需要他們的幫助……
對於他們的熱情相待我有些招架不住，只得尷尬的將求救的目光望向水門……變裝後的他像極了只會傻笑的廢渣大叔，但村裡的人似乎都知道他和漩渦鳴人的關係，發現他之後，一窩蜂的涌了上來，不要錢的送他各式的禮品拜託他轉交給新上任的六代目……一時間我們被簇擁在人羣中間無法脫身……
手腕被用力的拽住，然後飛也似地跑裡了那條“可怖”的街道……躲在小弄堂裡的我們面面相覷，接而不可抑制的俯仰大笑！
夕陽在正西方邊緣停駐的時候水門帶着已經不認路的我回到了宇智波家門口……遠遠的便看見了兄弟二人探頭的張望……
“很開心水門，至少我覺得我之前做的魯莽決定不是錯的……”揮別新交的友人，我期待着當我踏進家門後能夠見到愛人的身影……
“斑還沒有回來麼？”張望着底層，除了忙碌家務的青年外似乎沒有第二個身影了……想必，少年被拖去慶祝鳴人榮升六代火影了吧！
從被水門送回宇智波家到晚餐結束，亡靈敏銳的聽覺一直留心在玄關那一方小地上……然而直到鼬收拾完了一切，準備散步順帶捎回少年，那一小片空間都沒有絲毫的聲響……
“鼬……歌舞伎町有什麼值得他留戀的呢？”上樓的前一秒我扭過頭詢問宇智波哥哥……青年亡靈似乎一愣，大概是詫異於我平淡的語氣，橙黃色的眼瞳對上我，眼波流轉的豔麗無雙，驀地就感覺自己被反覆估摸了好幾遍……
月光照進斑哥房間，使得屋子就算不開燈也不會讓人覺得黑暗，閉着眼躺在他的牀上，將摺疊的很好的被褥抖開抱在懷裡……接着便是無聊的來回翻滾……
等待讓亡靈覺得很煩躁……那等了亡靈快要一年的男人呢？煩着煩着也就淡定下來了……乍一眼見到牀上拱起的物體，宇智波斑並沒有在意，可當他越靠近，心臟也就跳動的越快起來……
我想，誰都不會無視身軀上突然多出一個成年男人的重量……何況，我並沒有睡着……
“回來了？”鼻息碰在我的臉上，淡淡的聞到了一股清酒的味道，他有着扎人的下巴磨着我的臉，玩的不亦樂乎……
“恩……悲哀的宇智波斑啊，以後可能就去不了歌舞伎町了呢。”
“說什麼傻話……”鼻尖被牙齒咬住，然後摩挲起來，酒味更加的重了。
“以後少幹不知道結果的事情……”懲罰性的揪住了我的耳朵。
用力的推開沒有防備的他，我坐起身體拉住他的衣領“如果不是因爲你，我會走這一步麼！不知悔改！”
是不是我的語氣太重了？忍不住反省起來，頭一次看見宇智波斑因爲我的吼叫而埋着腦袋沉默不語……
“我沒有想到十尾會那麼強……”
他的呢喃讓我的太陽穴隱隱作痛，就着他的衣領將他拉近，咬牙切齒的迸出幾個字來“真想揍死你！”
宇智波斑沒有徵兆的將我整個的帶進他的懷裡，狼狽的姿勢讓我好不容易塑造的氣勢消失的乾乾淨淨……
“兜在歌舞伎町開了家美食店……”他悶悶的聲音像在解釋，可是聽着他說得話卻特別的好笑。
“你可別和我說是去當了小工……”真是難以想象那樣的場面……穿制服的斑哥？叫賣的斑哥？被兜老闆訓導的斑哥？高高在上的宇智波斑真是墮落的徹底！思緒越擴散，我就越抑制不住全身的顫抖……
“閉嘴！”這下，咬牙切齒明顯不在是我，男人用力的撲倒捧腹哼笑的我。
擁抱也好，親吻也罷，就算是粗蠻的動作都是我最爲眷戀的，皎月的光照讓他的面容變得更加的俊美冷厲，然而從雙眼透出的溫柔卻生生的柔軟了他整個氣勢……
“你說……是現在的斑有魅力，還是你那個時候的斑有魅力呢？”
只要是斑，都能輕而易舉的攻下我的城池！無所謂性格，無所謂時間，畢竟都是宇智波斑不是麼，最在乎的哥哥，我摯愛的愛人……
不過，那麼輕易的原諒宇智波斑似乎太便宜他了……等睡醒了就偷偷去看看蠍他們吧，在那住一段時間應該也是個不錯的決定……想去那裡抓我歸案？斑哥！願希爾瓦娜斯女王與爾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