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陰不敢擡頭,只敢顫聲問:“陛下想看誰,請說,小的一定爲您辦到!”
“曹秀之的月夫人。”風連翼淡淡地說出這個名字,語氣中竟然有罕見的一絲柔和。
心跳立刻加快,玄陰捧着銅鏡的手開始顫抖起來,這月夫人,不正是今天被皇上所救的人嗎?現在都猜測,北曜國和南翼國也可能會結盟,難道,風連翼真的有這樣的打算?
否則,爲何要在深夜偷看一個女子呢?
他心裡堅定的認爲,一個身懷六甲,挺着大肚子的女人,是絕對引不起男人那方面的興趣的,所以他沒有往邪念的方向所想,而是猜測着,風連翼這麼做,一定有某種深意在裡面。
不過這種疑問,他是絕對不敢問出來的!
玄陰將銅鏡放在地上,雙手開始結印,口中唸唸有詞着什麼,片刻之後,銅鏡上有一層淡淡的光華閃過,柔和的燈光便從銅鏡中滲透出來。
那是一間雅緻的女子房間,有個女子側身靠着軟榻,手中拿了一本書,慵懶地垂眸看着,她身邊有個丫鬟拿着針線,在做女工。
非常溫馨的畫面,那個女子時不時地用手撫摸自己挺起的小腹,神情之間很是柔和。
玄陰不敢多看,立刻將銅鏡擡起來,雙手捧到風連翼的面前,恭順地說:“陛下請看。”
風連翼親自將銅鏡接過去,眸光漸漸變得深邃,“爲何是側面?”
“回陛下,因爲窗戶正對着月夫人的側面,臣的眼睛,無法從窗中進去。”玄陰忙說。
風連翼便也不再追問,目光專注地看着銅鏡上,她安靜地垂着眉,專心看書上的文字,偶爾那丫鬟說了幾句閒話,她便彎起脣角笑了笑,氣質溫婉柔和,令人很舒服。
這個女子,他一定見過,而且,絕不是一面之緣的印象,看着她的一顰一笑,心中竟會有種黯然眷戀的感覺,捨不得移開眼。
在南翼國的十年裡,他有所有的記憶,爲什麼偏偏沒有她的?他看見她,心中的感覺這麼強烈,不可能半點兒印象都沒有。
“玄陰。”看着銅鏡的風連翼忽然低沉地開口,那玄陰舉着銅鏡,正覺得手痠,聽到他的聲音,立刻直起身子,半點兒都不敢偷懶。
“這位月夫人,你可聽說過?”
玄陰想了想,便道:“小的常年在東離國,對南翼國的事情不甚瞭解,不過曹公子的風|流名聲,倒是在卡爾塔大陸上很有名,他的十位絕色美人,都是他從各自搜尋而來,用盡了手段,心甘情願跟隨着他,這些女子姿色各有不同,性格也不相同。今日在宴會中所見,似乎這位月夫人和那位櫻夫人,是最得寵的,曹秀之心裡,應該更喜愛這位月夫人吧。”
風連翼聽着,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只是眸色稍微深沉了一些而已。
聽到他不再繼續發問,玄陰就鬆了一口氣,他就怕說話,說多錯多,還是冷靜一點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