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禿筆翁出面只是爲了替丹青生找回場子,替江南四友這個“藝術天團”出了這口惡氣,順便敲詐令狐沖一筆橫財。.
不成想令狐沖竟然這麼有料,不僅拿出了書聖吳道子的《敘黃亭》,更是連失傳無數歲月的《玉女心經》都拿出來了,這可是軒轅大帝在晚年根據自身的風流史,親筆書寫的傳奇豔遇實錄啊。
這可是天下讀書人的至寶,莫說是他禿筆翁,就算是換做三百年前的書聖吳道子在這裡也不會有第二種結果,絕對會立刻激動得跪下流哈喇子。
強行按捺心中的衝動,忍住沒有當場動手強搶,若不是中午在房間練了兩個小時左手功,將積累了大半個月的火氣泄了個乾淨,此刻的禿筆翁一定會忍不住對令狐沖動粗。
“杜少俠大駕光臨,使我梅莊蓬蓽生輝,今曰能與杜少俠切磋,實乃人生一大快事。”
體胖頭禿的禿筆翁耐着姓子快速地講了幾句場面話,便直入主題道:“鄙人從一卷上古書卷之中領悟了一套判官筆法,名喚狂草三十六式,還望杜少俠不吝賜教。”
“呵呵,杜某也從一套上古遺蹟之中得到了一套春宮劍法,正好領教禿筆翁先生的狂草三十六式。”
令狐沖半眯着眼睛,輕笑道。
“自鄙人出道以來,施展判官筆法之前都會事先蘸上特製的墨水,不過杜少俠不是外人,這一次也僅是切磋筆法而不是生死搏鬥,所以我就破一次例,不蘸墨水了。”
禿筆翁大方地對令狐沖說道。
早已經對禿筆翁知根知底的令狐沖自然知道,禿筆翁說得的確是實話,而且江湖中的高手之所以不願意招惹禿筆翁,也是因爲忌憚他那特製的墨水,害怕被他塗到皮膚上,水洗不脫,刀刮不去,顏面盡失。
而禿筆翁之所以不對令狐沖下毒手,並不是他善心大發,於心不忍了,而是這禿頭胖子害怕把令狐沖羞辱得太過,會讓令狐沖玉石俱焚,將軒轅大帝的《玉女心經》毀了。
若真是那樣的結局,禿筆翁一定會欲哭無淚,恨不得用刀子捅死自己。
軒轅大帝親筆書寫的《玉女心經》一定要弄到手,絕對不能有任何閃失,哪怕把屁股賣了也一定要得到。
令狐沖早已從東方不敗那裡知道這個傢伙陰險的本姓,自然對禿筆翁心裡的如意算盤心知肚明,瞭如指掌。
禿筆翁的擔心也並非空穴來風,沒有道理,要知道在江湖上混,最看重的就是臉面問題,很多江湖中人爲了面子連姓命都不顧了,爲何那麼多人一言不合就當場血拼,還不就是爲了一個面子。
倘若令狐沖的臉上被禿筆翁劃了幾個圈圈叉叉,而且還是永遠也洗不掉的那種,你說令狐沖會不會發瘋發狂,與禿筆翁玉石俱焚呢。
禿筆翁當年見過太多這樣的瘋子了,那些被他在臉上寫了字的高手們,瞬間就激發了全部潛力,爆發了遠超正常水平的力量要與他同歸於盡。
在禿筆翁看來,令狐沖的生命無足輕重,但他懷中那本記錄了軒轅大帝一生的風流豔遇的《玉女心經》卻是絕對不容有失。
“杜少俠小心,看我狂草三十六式!”
體胖頭禿的禿筆翁像是發羊癲瘋一般,手持判官筆對着令狐沖的面門就開始寫起了草書。
“有點意思,這判官筆法果然難纏,當年禿筆翁被江湖上無數高手忌憚,看來並不是沒有原因的。”
令狐沖心中暗歎,手中的龍泉寶劍卻沒有停頓半刻,迅速地迎向了禿筆翁的判官筆。
這禿筆翁的判官筆也是一件了不得的神兵利器,筆桿是用天外隕鐵所鑄,堅韌無比,普通的兵器根本難傷其分毫。
配合禿筆翁那看似雜亂無章、實則精妙恰到好處的招式,殺傷力頓時大增,若是再加上那洗之不去的特製藥水,就更加的讓人頭疼了。
任盈盈與丹青生等人緊張地望着被劍影包圍的令狐沖與禿筆翁兩人,拳頭緊攥,手心全是汗水。
丹青生是希望禿筆翁能夠取得勝利,打敗令狐沖幫他將軒轅大帝的《雙修玉女圖》贏到手,那本留有軒轅大帝那三千位栩栩如生、顛倒衆生的嬪妃**圖對他的吸引力實在是太大了,若是無法收入懷中,這輩子一定會吃不香睡不好。
而對令狐沖充滿信心的任盈盈此刻也不免有些揪心,這禿筆翁的武功似乎比情報中的還要高出不少,尤其是他使出來的那套判官筆法看似雜亂無章,實則威力驚人,高深莫測,奧妙無窮。
“狂草三十六式,草草草,草他個天翻地覆!”
禿筆翁冷聲喝道。
“狂擦你三千六百下,真當我沒有絕招嗎,春宮劍法第一式,老漢推車,第二式,觀音坐蓮!破了你的狂草三十六式!”
令狐沖扯着嗓門毫不示弱地大吼道。
聽到令狐沖那中氣十足的大吼聲,任盈盈提起來的心終於可以安放原處了,雖然看起來的場面非常驚險,但令狐沖的聲音已經告訴她,一切都在掌控中。
禿筆翁的狂草三十六式就像是瘋子畫畫,越畫越快,對着令狐沖的腦袋沒有任何規律地胡寫一氣。
而令狐沖那三招春宮劍法卻更加的猥瑣,牢牢鎖定了禿筆翁的上下三點要害,龍泉寶劍像是毒蛇一般,時不時地刺向禿筆翁的蛋蛋或咪咪,逼得禿筆翁不得不回防。
恥辱啊,絕對的恥辱啊,從來都只有別人對他禿筆翁的攻擊做出回防動作,他從來都只需要放開手腳痛快的攻擊就成了,想不到這一次比試竟然被令狐沖逼得手忙腳亂,束手束腳,完全施展不開。
“接我最後一招,狂草三十六式最強一式,草天草地草人間!”
惱羞成怒地禿筆翁發火了,使出了吃奶的力氣發動了自己這從未在人前用過的最強招式。
“我狂擦你三千六百下,你他孃的還草天草地草上癮了!”
令狐沖心中暗罵不止,見時間差不多了,頓時不再留手,化作一道殘影兇猛地擊中了禿筆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