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到底咋回事你跟我說說。”李媛珊聽出老太太話裡有事,趕緊的問了一句。
說實話,她雖然知道小妹孝順,但是她還是認爲老孃以後還是跟着小弟過比較好,所以自從小弟結婚後,她每年過來都要勸老孃兩句,希望老孃和小弟之間的關係能緩和緩和。
“哎,我算是白生了這個兒子了。”老太太咋能不知道三閨女打的主意,之前她也配合,但是這次她是真的傷心了,這個兒子指望不上了,以後啊,還是少接觸的好。
“娘,到底咋回事你跟我說啊,你可急死我了。”李媛珊聽老孃這麼說,就更急了,這中間到底出了啥事了,咋老孃一副心死的樣子呢。
“還能咋回事。”老太太就把她是怎麼無助,然後找到李暮寶,兒媳婦又是如何阻攔,最後兒子屁都沒放一個的事原原本本的都說了。
“三兒啊,你弟弟變了,以前他是蔫,但是遇到你們姐妹有事的時候,他二話不說抄起傢伙就跟我走,現在,呵呵!”老太太搖頭苦笑。
“那之後呢,他來過嗎?”李媛珊聽了也有些心灰意冷。
“沒來過,自從我去找他,到現在也有三四個月了吧,他嚇得連這都不敢來了,養老錢都不送了。”老太太恨恨的說道。
李媛珊沉默了,這樣的弟弟她都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行了,大過年的咱們不說那些不高興的事了,今年你來的是時候,昨天你妹子和你堂哥還有他家的幾個孩子去打漁去了,打了滿滿一馬車的魚,咱家分了不少,等你走的時候給你裝點,回去給你公婆熬個魚湯,也能補補身子。”
大過年的說那些事真的讓人堵心,還是說點高興的事吧。
“還有啊,你妹子訂婚了……”
“啥?”
“你妹子訂婚了,和小文那孩子……”
“就總來咱家猴猴那個小子是吧。”
“嗯哪,小文這孩子不錯啊,這些年對你妹子有心我也見到了……”
“娘,小妹還這麼小的歲數,你這麼早就給她定親幹啥,再說那個小文我聽你說是個過繼出來的,那不就相當於無父無母的嗎,這樣的人家咋能讓小妹嫁過去呢。”
“你懂個啥,我就是專門給你妹子找這樣事兒的呢。”
媛思百無聊賴的溜達出屋,這兩人這話題轉的,剛剛還氣的拍桌子呢,這一會兒又樂的尖牙不見眼的,她可真是陪不起她們,還是該幹啥幹啥去吧。
哎,這麼一天天無所事事也真是頹廢啊,還不如找個深山老林的一鑽,好好修煉她幾個月的異能呢。
李媛珊沒在家待兩天,臘月二十八那天就又揹着一麻袋回家去了。
當然此麻袋非彼麻袋,她知道老孃不缺糧食,所以每次來都給老孃帶點山上的山貨,比如曬乾的蘑菇木耳等等,不值啥錢,就是這麼個心意。不過每次她回家的時候,老孃都會給她再裝滿一麻袋,就像今天這一麻袋,有一大塊凍豬肉,還有十多條大大小小的魚,這些拿回家夠家裡過個好年的了。
揹着比來時候還沉的麻袋,李媛珊走在離村的路上,真想大聲唱兩句,世上只有媽媽好,有媽的孩子像個寶啊!
轉眼大年三十了,肖富文也終於在縣裡忙完了,三十這天早上纔到了媛思家。
因爲小兩口已經確定了關係,所以今年肖富文就直接在媛思家住下了。
這些年肖富文沒少在李家村出現,很多人也都看在眼裡,現在看都住家裡了,就有人調侃老太太,這是找到上門女婿了。
老太太當即就點頭,可不,這個就是老閨女的上門女婿了。
這個年過去,媛思和肖富文的關係也在村裡傳開了。
這個時代很保守,訂婚其實就跟結婚差不多,肖富文在老太太家住下,再沒人會說三道四了,反而會說肖富文孝順,大過年的來陪丈母孃過年,這不是孝順是什麼。
肖富文對這一變化很高興,只是沒有想到這消息傳得這麼快,正月十五還沒過呢,富強村那邊的肖家就聽到了這個信。肖父對於自己家老二去給人家當了上門女婿極爲不恥,那都是沒有能耐的男人才去當上門女婿的。
趙鳳鳳心裡挺高興,但是嘴上卻不這麼說,抱着孩子坐在院子裡就開始罵了起來。
“娘,二弟這麼做是啥意思?這是真的過不下去了,還是報復咱家呢。咱家寶蛋以後還要娶媳婦呢,讓人家一打聽他二叔是入贅的,啥好姑娘能願意嫁到咱家來?”
肖母原本聽到老二要入贅到女方家就已經黯然神傷了好幾天了,這突然被兒媳婦說了幾句,她都有些發愣,“他二叔都已經過繼出去了,人家咋還能挑這個呢。”本能的,她就說了。
趙鳳鳳噎了一下,可不過繼出去了就不算是這個家的人了,人家要打聽也打聽不到老二頭上。
“那咋地,過繼出去身上也留着老肖家的血,人家一打聽他二叔沒能沒水的給人家當上門女婿去了,還不得以爲咱家都是這樣窩囊廢啊。”她這純屬就是瞎掰的。
她也就是痛快痛快嘴,說完也就完事了,結果肖母想了一晚上,第二天就又顛顛去肖富文的住處找人去了,她得好好跟兒子說說,這個上門女婿不能當啊,他就是不考慮自己,也得爲他侄子考慮考慮啊,人可不能那麼自私。
去門口守了一早上也沒看到人影,這纔想起來,老二去做上門女婿了,這個年都是在女方家過的。於是她又去打聽了一下,下午就顛顛的去了李家村,找到老太太家去了。
她敲門的時候媛思就在屋裡看見了,於是就叫肖富文去開門,“是你愛哭的那個娘。”她還算是有良心,還給已經起身的肖富文提個醒。
肖富文一聽立馬面容一肅,大踏步開門去了,這個還是自己解決吧,可別讓丈母孃瞧見了,本來這婚事就一個勁兒的往後拖,要是在看到這樣的肖母,他就怕婚禮會變得更加遙遙無期啊。
門一開,肖母看到開門的是她兒子,眼睛就是一亮,“富文,你真的在這啊。”
“大娘,你來這幹什麼?”肖富文皺眉問道。
“我、我是來跟你談談的,富文啊,你可不能這麼糊塗,上門女婿不是那麼好當的……”說着肖母的眼淚就要掉下來。
“行了,你別說了。”她剛張嘴,肖富文就知道她接下來要說什麼了。在老太太門口,還是別讓她在這哭哭啼啼的了。
“大娘,我都說過無數遍了,你怎麼就聽不懂的,我已經過繼出去了,我跟你在沒有一毛錢關係了,這能聽懂嗎?我不管是入贅還是幹什麼,那都是我一個人的事,跟你跟你大兒子大孫子沒有任何關係,請你不要有事沒事的就找我說着說那的行嗎。”這話說的不可謂不重了,之前肖富文從來沒把話說的這麼直白,再怎麼說這女人也是自己的親孃,但是現在恐怕不說狠點不行了,就怕這個親孃沒有眼色,過後自己在過來找老太太,那可就不是聽這麼兩句能完事的了。
哎!他也是爲了她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