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過完,一輛牛車拉着左大丫母女噠噠噠的又回了縣城,沒過幾天,學校開學,一切迴歸正軌。
可能是新年的時候就沒開個好頭,註定這一年都不得消停。
學校剛開學的時候,媛思居然被人貼了大紙報了。那是一個週一,媛思還和往常一樣坐着肖富文的自行車一起去上學,結果進了校園後,就感覺到了不對,很多同學或明目張膽或不着痕跡的往她這邊打量。
媛思開始還以爲自己穿衣服穿錯了呢,低頭看了看,好好的啊。
“李媛思,你趕緊的去班級看看吧,每班的黑板上都貼了關於你的大紙報,上面寫得可難聽了。”一個平時和李媛思關係挺好的女同學滿懷善意的提醒了一句。
媛思和肖富文對看一眼,都皺起了眉頭,不知道誰那麼無聊,又開始找事了。
“謝謝了,我這就去看看。”人家是好心,媛思態度很好的和人家道了謝。然後媛思也沒跟肖富文去車棚停車,自己就往教室走去。
沒等走到教室的走廊呢,就看李兆河幾兄弟胸口抱着一堆揉爛的紙,正往外走呢。
“小姑,你來了。”
“嗯,你們辛苦了。”
不用看了,他們懷裡的肯定是給自己貼的大紙報了,媛思伸手就從上面拿了一個過來,展開就要看。
“別看了,這些東西有啥好看的……”
媛思看了一眼後又揉爛了,確實沒什麼好看的。
“小姑,別擔心,我們把所有教室裡的都撕下來了。”李兆海歲數最大,也最懂事,他知道這樣的東西對一個人的傷害有多大,所以早上他們幾兄弟看到這東西后,就衝到了各個班級,把圍觀的人攆走,然後快速的把東西撕掉。可是很多人已經看完了,就算是及時撕掉了,也不可能堵住悠悠衆口。
哎,好不容易關於小姑的留言剛沒了,看來這學期又得捲土重來了。
媛思點點頭,對於留言什麼的,她不在意,她可不是那些有點事就尋死覓活的脆弱女人。
只是她這結論下的太早了。
連着三天早上,學校裡都出現了關於李媛思的大紙報。只是第一天貼在了每個班級的黑板上,第二天就只貼在了寢室、食堂、教室門口,一共就三張了,到第三天就只有一班外面貼了一張。
“看來這人經濟實力不行啊,想幹壞事又沒錢,這紙都越貼越少了。”李兆河吊兒郎當的嘲笑了下那個躲在暗處的臭蟲。
這幾天兄弟幾個在學校裡嚴防死守,看到有這種東西肯定是第一時間給他撕掉,只是那隻老鼠知道自己招人恨,做壞事的時候很隱秘,三天了,他們還沒抓到這個人呢。
“那可不,這麼大一張紙不少錢呢,你算算她這三天都貼了十多張了,費用不少呢。”李兆江一本正經的計算着幹壞事的成本。
“得想辦法把這人找出來,就這麼讓他繼續貼下去,對小姑來說可不是好事。”李兆海最穩重,想的也最長遠。
“就是唄,那些女生都不知道天天在想些什麼,這明顯就是栽贓陷害,她們居然私下裡還說的津津有味,好像她們都看見了一樣。”李芳萍氣呼呼的說道。
她因爲這事都跟班級裡好幾個嘴碎的女生吵架了,只是她形單影隻,吵不過那些人,只能自己生悶氣。
“那些人就那樣,你跟她們計較那些幹啥。”媛思不以爲意,嘴長在別人身上,只要不在她面前逼逼,她就當聽不見就好。
“可是她們說的可難聽了。”李芳萍動了動嘴脣,最後還是沒有把那些女生說的話跟小姑學。
媛思可以想象,那紙上寫的還是上學期那事,只是明確指出她和徐主任的關係不正常,已經是殘花敗柳,呼籲學生們組織起來,共同把污染了學校這片淨土的****子開除。
“肖哥,你咋不說話呢?”李兆河看這一圈人最該火冒三丈的人居然一聲不吭,有些好奇。
肖富文看了他一眼,說道:“沒啥說的,這人做出這事,最主要的目的還是爲了把四兒的名稱搞臭了,或者還想讓四兒上不了學。四兒這人沒跟什麼人結仇過,能這麼恨她的人也就那麼幾個。”
其實他心裡已經隱隱有了猜測,只是覺得她這麼做一點好處也得不到,純屬的損人不利己。
“你是說……”媛思想了想跟自己有矛盾的那幾個人,劃拉一圈好像也就那個李雪能幹出這麼臭不要臉的事了。
“對,應該就是她。”肖富文直接點頭。
“你們說誰呢,能不能不打啞謎啊。”李兆河聽他們一問一答的,人名都沒說出來,怎麼就知道誰了呢。
“笨死了,當初那件事最倒黴的就是李強了,你說還能有誰。”李兆江覺得自己小弟都蠢死了。
“你是說……王雅?”李兆河一幅不可思議的表情,“她不是跑了嗎?”
圍着的人統統衝着他翻了個白眼。
“唉唉唉,啥意思,我猜錯了嗎,那還有誰,難道是李雪或者李強他娘?”
“李強她娘大字都不識一個,她怎麼會搞這個的。”這次是李芳萍回答的他。
李兆河想想也對,那就只可能是李雪了,隨即他就咬牙切齒的狠聲道:“那死丫頭,從小就心眼多,不幹好事,現在都輟學在家待着了還不消停,等我週末回家去非揍得她媽都認不出來不可。”
“估計就是她上不了學,所以纔會搞出這樣的事情來,她嫉妒四兒。”肖富文說道。
“那現在咋辦?”
“不咋辦,涼拌。上學期又不是沒有人傳過我留言,只要不理它,沒幾天別人覺得沒意思了自然就不愛說了。沒事,我臉皮厚,聽不着,就讓他們這些無知的人在樂呵幾天吧。”媛思到是灑脫,不灑脫也不行,全校的學生,她就是再厲害還能讓所有人都消失嗎,肯定是不可能的。再說她也是真的不在乎這些,愛說就說去唄,只要不在她面前找不自在就行。
“李雪那邊我去調查,如果咱們的猜測屬實,我會讓她知道知道有些事是不能做的。”肖富文眼裡閃過一絲狠厲,原本他覺得讓李強一個人付出代價就夠了,但是現在看,可能是他仁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