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意陸爾豪
因爲陸依萍給方瑜打了預防針,所以當方瑜看到陸爾豪真的找上門的時候,一瞬間愕然的同時也有些心情複雜。
看到這張無憂無慮甚至有些沒心沒肺的人站在自己面前的時候,方瑜在想,難道那位可雲真的沒有在他心中留下一點痕跡?那個孩子也是?
“什麼孩子?”方瑜這樣想着也不小心說了出來,陸爾豪有些好奇地問。
方瑜心中一緊,搖搖頭,“沒什麼,你來做什麼?”
“好久不見我來算賬來了。”陸爾豪笑起來頗有些陽光的味道。
方瑜一瞬間有些晃神,因爲陸爾豪的樣貌確實是她喜歡的那種類型,只是想到他有一個爲他懷了孩子的可雲,心中添了些噁心,顰眉,“我不認識你。”然後方瑜快速走開。
陸爾豪在後面不依不饒,追在方瑜身後說道:“你明明知道我是‘那邊的哥哥’,怎麼會不認識我?這樣好了,我再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姓陸,叫做陸爾豪,復旦大學新聞系畢業,現在在《申報》做記者,和你的好朋友依萍正好是小同鄉。”
“夠了。”方瑜停下腳步,雙手環胸,“你要做什麼直說吧。”
“你幾點下課?等你下課了,我接你出去走走,然後吃晚飯。”陸爾豪笑着說。
方瑜狠狠皺了一下眉頭,就算是沒有李可雲的事情,她也不願意和自己好友有糾葛的那邊的哥哥多做接觸,說道:“不用,如果是這樣,你不用過來了,我覺得沒什麼必要。”
“爲什麼?”
“沒什麼爲什麼。”方瑜往前又走了兩步,回頭說道,“你就當我是爲了依萍。”
“什麼叫做就當你爲了依萍?”陸爾豪愕然,說道:“我都沒有因爲依萍和你劃清界限,你爲什麼要因爲依萍拒絕我的友誼呢?”
“那你就因爲依萍和我劃清界限吧。”方瑜說道,然後轉身要走。
陸爾豪哪裡見過這樣把話說絕的女孩子,一瞬間心裡也覺得沒有意思了,轉身就走,他也是有自己的驕傲的人。
方瑜看到陸爾豪真的沒有跟上來,也就放了心,轉念想想,似乎很久都沒有去見依萍了,不如明天上午的時候去看看她。
陸爾豪因爲方瑜的拒絕,心情極度不爽,雖然也想到方瑜因爲是陸依萍的朋友會比較難啃,但是沒有想到那個女孩子一點兒機會都不給自己,陸爾豪摸摸自己的臉頰,明明應該是很有魅力的纔對?!
陸爾豪回到陸家的時候滿腦子都是這件事情,推開如萍的房間,正好看到她掛了電話。
“和誰打電話呢?”陸爾豪一邊吃着吐司一邊問道。
“杜飛。”
“哦。”
“對了,秦五爺是誰啊?書桓一直在採訪他。”
“哎,我有一個提議。”陸爾豪說道,“不如週五的時候我們三個人去大上海去看看書桓,給他一個意外的驚喜。我們也去大上海舞廳去玩一玩。”
“可以嗎?”如萍有些心動,一來是這些日子都沒有看到書桓了,有些想念,二來則是女孩子對那種燈紅酒綠之地有些好奇心在作祟,“我可以去嗎?那種地方?”
“爲什麼不能去?”陸爾豪說道,“那是一個上流社會交際的場所,許多有錢有地位的人都去那裡談生意應酬。不過,千萬不能讓爸媽知道,不然去不成還要捱罵,那就慘了。”
如萍重重地點頭!
而另外在大上海酒店,汪子璇正在描眉。鏡子中的女人勾勾脣角,說不出得風情。汪子默正靠着門框等着妹妹化妝。
汪家家境頗豐,加上汪子默畫畫的天賦和勤奮,汪家兄妹二人也算是手中頗爲富裕,加上汪子璇的心情不好,女人天生又是愛購物的,汪子默在國外也見識過女人購物起來的瘋狂。父母在北平,身邊只有這樣一個妹妹,不寵她還能寵誰?所以除了逛些上海的景點之外,也常常陪着她去購物。
常常在汪子璇的身後拎着大包小包,汪子默看着又充滿了活力的妹妹,在背後輕輕微笑,忽然想到了那個齊耳短髮的陸依萍,可惜沒有再見過她了,畢竟汪子默曾經和陸依萍說過自己在上海只呆一個月左右。想到自己最近陪妹妹逛街的時候總是愛發呆,汪子默微微一笑。
“哥,好看嗎?”汪子璇對着汪子默媚然一笑。
“好看!”汪子默笑着說,“我的妹妹這麼漂亮。”
“怎麼會?”汪子璇斜了他一眼,塗着火紅色丹蔻的食指輕點鏡面,“結過婚的老女人。”
“我妹妹這樣出去,誰會覺得結過婚?”汪子默說道。
“走吧。”
兩個人今晚上是要去大上海,原本是要去百樂門,結果汪子默給朋友打電話改變了注意。上次逛街的時候,汪子璇聽到說來上海一定要去看看歌廳,所以纔想着去大上海的。而汪子默知道妹妹要去大上海,忽然想到了陸依萍說過的話,說道,“不如去百樂門。”心裡不知道上海這邊的歌廳不知道怎麼樣,心裡有些不放心打了電話給在上海的友人。
“想去歌廳?”朋友聽到了汪子默的回答,一愣,“不如去大上海。”
“大上海?”汪子默說道,“難道不是百樂門最爲出名嗎?”
“如果要是早幾個月,我就會推薦你去百樂門。”朋友微笑着說,“現在的話,我們本地大部分都是去大上海,也有以前去百樂門的,去過一次之後,一般都會再選擇大上海。”
“爲什麼呢?”汪子默有些好奇地問。
“新的臺柱唱歌非常有味道,而且據說詞曲都是自己譜的,樣貌也是清純中帶着些豔麗,長相也是上層。”
汪子默皺了皺眉頭,“那大上海適合帶女伴過去嗎?”
“當然適合!”那邊朋友說道,“最好的話,趕在白玫瑰的場次,她的場次時間好,加上去的人也是檔次會比較高一些。”
“白玫瑰?”
“就是那個臺柱了。”朋友說道,“完全可以帶女伴去看看,大上海現在蠻不錯,那個白玫瑰的歌曲很值得一聽。”
“那她什麼場次呢?”
“晚上九點到十點是她的場,一般來說是唱兩到三首歌曲,她的歌曲一個星期一換,然後快到十點的時候,把這一段時間她最受歡迎的歌曲唱一曲,就走了。那時候的安可聲真是震天啊,可是人家白玫瑰只是鞠躬淡淡的微笑,過了十點就換場次了那個之前的臺柱紅牡丹唱歌。對了,忘了提醒你,每週一的時候她休息,然後一月的月末時候,加休兩天。”
“你弄得還真清楚。”汪子默心中有了主意,和朋友笑着說。
“那是自然。”朋友在那邊嘆息,“你不知道我們部門的老總也喜歡這個白玫瑰,每週不管多忙一定回去捧場。其實我覺得白玫瑰也是動人之極,漂亮的人也見過不少了,像她那樣漂亮又有好歌喉的不多,加上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氣質的原因,感覺她帶着些出淤泥而不染的清純。”
“那我就更是要去看看了。孟然兄,要不要和我們一塊兒?”
“那就不用了。”薛孟然在電話那頭笑道,“怎麼好意思打攪你和你妹妹呢?”
“怎麼會打攪?”汪子默笑着說,“人多也是熱鬧,而且我和妹妹都是第一次去國內的歌廳,還一頭霧水呢。”
“那也行。”薛孟然笑着說,“最近一個星期晚上都不加班,你什麼時候有空,喊上我就行。”
“好,那就明天!”
汪子默挽着妹妹的臂膀,到了酒店門口,擡手看看時間,看着舊友穿着西裝從馬車上下來,給了朋友一個擁抱,“好久不見。”
薛孟然長相和汪子默都是屬於那種俊秀中帶着些儒雅的人,“這就是汪家妹妹吧,真漂亮。”看着一身火紅洋裝的汪子璇,薛孟然眼中都是經驗,然後伸手,“很高興認識你。”
“走吧。”汪子默笑着攬住朋友的臂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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