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白澤爲了第二天早起,還不到晚上十點就睡下了。放在桌子上的,是第二天要用到的蓑衣,其他裝備都放在她隨身空間裡了。
和白澤一起出過任務的男獸們都覺得,和她在一起最方便的就是不用帶行禮,所有東西都放在她隨身空間裡就行,方便死了。
而白澤也客串着哆啦a夢的角色,什麼都能從空間裡拿出來。
清早6點左右,白澤不情不願的爬了起來,洗漱完畢後,六點半,在四獸的陪同下,來到了山洞的出口。
伊桑和卡爾,已經帶着要同行的男獸,等着她們了。
“那隻死豹子呢?怎麼還沒來?”白澤掃了一圈都沒看見諾亞,忍不住問道。
“諾亞去安排亞特蘭特和白黎了。”伊桑好笑的說道:“你是不是把孩子們給忘了?”
白澤被問的訕笑不已,因爲平時孩子們都有專門的男獸訓練,也不跟她住在一起,她還真忘了......
四獸對白澤把孩子們忘了這件事,毫不奇怪,因爲他們自己就在故意忽略孩子們的存在。
在獸界,幼獸出生後就要進行鍛鍊,可不能膩在母親身邊。只有自己強大了,才能更好的保護母親!
這個理由很好很強大,但不能掩蓋四獸吃孩子們醋的心思。那羣小兔崽子最好離他們家白遠遠的!
有孩子在的時候,他們家小雌性的注意力都在孩子身上。簡直神煩好麼!
伊桑和卡爾對四獸的心態可謂一清二楚,只是故意放縱不說破罷了。
又等了十多分鐘,安排好孩子們的諾亞一臉高冷的走了過來。
“還是我馱你走。穿好蓑衣,別感冒了。”
看小隊成員來齊,卡爾叮囑一句後率先變回狐身,匍匐在地上讓白澤爬上後背。
其他男獸也齊齊化爲獸身,低吼着衝入雨中。
好不容易把蓑衣穿好了,白澤艱難的爬上卡爾的後背,在卡爾平穩的步伐中。從溫暖乾燥的山洞,沒入狂風暴雨之中。
暴雨的聲音狠狠的灌入耳朵,白澤只覺得腦子嗡的一聲。彷彿所有聲音都消失不見,只有雨聲清晰而轟鳴不已。
這是一種鬧極反靜的感覺。
雖然頭上帶着避雨的草帽,但在行進過程中,好像沒什麼作用。不到一分鐘。白澤已經渾身滴水。髮絲狼狽的貼在臉上了。
蘭斯在空中飛了一陣,只覺得羽翼沉重,不得不緩緩降落,化爲人身也跳到了卡爾的後背上,順手抱住了白澤。
卡爾若有所感,回頭看了一眼,見是蘭斯,便不再理會。而是繼續趕路。
有了蘭斯的懷抱,白澤也不用在風雨中飄搖了。連雨幕都感覺小了很多,都被蘭斯有意的遮擋去了。
凍的發青的手指攀上了蘭斯的大手,感覺着那大手掌心的溫熱,白澤舒服的放鬆了身子。
就這麼靜謐無聲的一路狂奔了一個多小時後,塞繆爾帶着衆獸趕到了被堵的河道。
白澤從卡爾身上下來之後,只感覺到厚厚的蓑衣已經全被雨水灌透了,也不知道是質量問題,還是雨太大了?
反正蓑衣現在已經沒有了避雨的效果,反而又冷又沉,壓的難受。
忍了沒兩分鐘,白澤乾脆把蓑衣脫了下來,扔到了一邊。
“白,快拿件乾淨的蓑衣出來披上!”伊桑艱難的在泥濘的泥路上走到白澤身邊,催促道。
“沒事!反正都溼了!”白澤被雨打的連眼睛都睜不開,因爲雨聲太大,說話還只能靠吼。
努力的擦了半天臉上的雨水,白澤無奈的發現根本沒用,只能又打開隨身空間,拿出草帽,一獸一頂帶上。
雖然避雨效果不怎麼樣,但好歹能看清路了。
視線重新清晰起來的白澤,凝神看向河道,發現河水湍急,靠近河岸的地方,水都淹沒到她小腿處了!
再這麼下去,這段河道非變成沼澤不行。
“過去看看!”白澤小手一揮,帶着男獸們深一腳淺一腳的往河道走去,由於泥土被雨水浸透變得難以着力,白澤還險些摔了兩跤。
好不容易步履蹣跚,或者說連滾帶爬的走到河邊,白澤看着湍急的水流,一咬牙,踩了進去,然後毫無意外的被水沖走了。
男獸們一驚之後,一股腦的跳進河裡,想拉住白澤。這時候塞繆爾淡定的尾巴一卷,定住了白澤的小身板。
伊桑鬆了一口氣,還好有海族在這兒,不然還真是夠險的!
“白!你下來幹嘛?”伊桑沒好氣的問道。
“順着水流看看哪堵了啊!”白澤無辜的說道,邊說還邊拍拍塞繆爾的尾巴,示意他放開。
塞繆爾埋怨的攬住了白澤的腰,說道:“我帶你過去。”
衆獸無奈,又跟着塞繆爾在河水中飄了一小段,然後緩緩停了下來。
白澤縮在塞繆爾懷裡,仔細查看着這被堵住的地方。
原來應該是一大塊巨石的,現在好像被水流裹挾着碎石斷木等,把巨石砸碎了,變成一堆大小不一的石塊,把河段堵了大概十多米。
看着在河水中時隱時現的碎石,白澤頭疼的不行。本來就下雨了,特麼的這些碎石還在水裡,炸藥根本沒用啊!
“看來就是這裡被堵住了,我們必須把河道里的堆積物全部清理出去才行。”
和穿山甲男獸、蜂族男獸一起查看了一會兒,白澤不死心的拿出一包炸藥,結果別說點燃引線了,她連火種都燃不起來!
心塞的不行,白澤只能把炸藥包又扔回隨身空間,無奈道:“沒辦法了,搬吧。”
男獸們一聽,紛紛變回獸身,用爪子和身子,推搡着河底的碎石斷木,進度慢的令人髮指。
“塞繆爾,你和狄倫爸爸變回蟒身,去水下看看,能不能把堵住的碎石松一鬆。”
白澤浮在水面上,因爲身高問題,踩到底什麼的簡直想都別想。在水裡又難以借力,白澤只能攀在碎石上,用一隻手往河岸上扔着碎石。
如果塞繆爾和狄倫能從底部讓碎石松動,那通過湍急的河水,應該能把一部分無關緊要的碎石沖走,減輕工作量。
塞繆爾和狄倫聽到白澤的話後,遊開了一點,轉眼間變回二十多米長的巨型海蟒,無聲無息的潛入水中。
過了一會兒,白澤發現河水在不正常的晃動,水下泥沙翻滾,應該是塞繆爾和狄倫在折騰了。
羅伊和亞倫適時的把白澤推到了卡爾背上,讓卡爾馱着她,免得一會兒被水沖走了。
又等了一會兒,塞繆爾和狄倫浮了上來,化爲半獸身無奈的道:“沒辦法,這堵住的河段太長,我們撼動不了啊。”
白澤泄氣的趴在卡爾背上。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看來只能賣死力氣了。
“這樣吧,我和虎族男獸還有蘭斯站在岸邊,你們在水中把石頭一塊塊的拖上來,交給我們扔到一邊。”
由於虎族在水裡實在不怎麼樣,所以白澤乾脆把他們都叫上岸來,負責搬運石頭算了。
“你們搬石頭的時候,不要讓石頭露出水面,這樣石頭不會太沉。”白澤解釋不清楚浮力問題,就簡單的告訴男獸們怎麼做省力。
就這麼安排着,白澤和包括亞倫、澤拉、蘭斯在內的五個男獸分別站在河岸兩邊,其他男獸在水裡抱起石頭往岸邊送,然後白澤他們把石頭往岸上扔。
這一來二去,足足折騰到下午四點多,連午飯都沒顧得上吃,搶險小分隊才把這十多米長的河道疏通完畢。
泡在水裡的男獸凍的嘴脣烏紫,皮膚都泡的發白起皺。爬上岸時,腿軟的滑了好幾下。
白澤幾個在岸上也不好受,大雨打在身上和被石子打了似的,一陣陣的疼,同樣被水泡着,指尖全皺了。
而且不似在水裡的男獸,她們站在風裡,被吹的四肢都麻木了,白澤臉都僵的說不出話了。
整個小隊的獸人沒有一個有力氣說話,全部沉默又疲憊的慢慢挪到河邊的樹林裡,勉強避雨,休息片刻。
白澤累的夠嗆,走到樹林裡後,也不顧上乾淨,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泥水裡,抖着手從隨身空間裡拿出高熱量的紅糖和牛肉乾,發給了大家後,混着雨水往嘴裡塞。
勉強補充回點熱量後,白澤掃了眼被雨水打溼後貼在身上的蠶絲衣裙,後知後覺的臉紅了。
“咳咳,那啥,你們轉過頭我換身衣服行不?”雙手捂着胸,白澤不好意思的道。
男獸們一愣之後,忍不住大笑出聲,最後在白澤惱羞成怒的瞪視下,背過了身子。
白澤飛快的拿出一套原始的獸皮裙裹在身上,然後把蠶絲的衣服兩把脫了扔空間裡。
這獸皮裙就算再溼,也不會讓她曲線畢露了吧?
男獸們耳朵裡聽着白澤換衣服的細碎聲音,麻木的神經緩緩復甦。這重複無腦的勞動了一整天,能有個軟軟的小雌性在身邊,也真是挺安慰的啊。
想到這裡,男獸們忽然意識到,白澤身爲嬌弱的雌性,竟然一句怨言沒有的陪他們疏通了一整天的河道,連飯都沒吃,就這麼在大雨裡淋着,活兒還沒少幹?!
這麼一想,男獸們各個心裡又是敬佩又是心疼。什麼時候,他們竟然窩囊的要讓雌性受這種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