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8送死的衝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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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步的距離,不算太遠,但卻超出韃子軍中弓箭手的射程,韃子中再好的弓箭手也不可能射出八十步。
如此一來,躲在盾車後面準備拋射的韃子弓箭手,這次算是沒戲了,阿連哈只得命令步兵衝鋒。
隨着阿連哈的命令下達,盾車後面的韃子兵沒有絲毫猶豫,齊齊的發出一聲吶喊,就狂叫着衝了上來。
這些韃子兵面對這樣的衝鋒,沒有絲毫畏懼,嗷嗷叫的就衝上去了,這就是常勝軍的優勢。
這些年來,韃子兵野戰無敵的威名已經人盡皆知。
這些僕從軍雖然不是真正的韃子,全是包衣奴才,但他們同樣感受這份榮耀。
所以這些包衣奴才打起仗來的兇狠,絲毫不輸給真正的韃子。
只不過他們的裝備略差,實戰能力不如真正韃子,通常被當做炮灰用罷了。
看着黑壓壓衝上來的韃子兵,劉重的手心中不由得滲出了一層的汗水。
此時的劉重心裡確實有點緊張,腦中不由得浮現出當年他們血戰韃子的回憶,多少兄弟都倒在韃子的屠刀下。
他活了下來,而韃子的驍勇和兇狠,也給他留下了不可磨滅的記憶。
他一直期待着報仇,現在機會來了,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棄,他知道李子霄對他的看重,他要報仇,也不要辜負李子霄對他的信任。
劉重在下達讓第一批鳥銃手做準備的命令後,就再也沒有下達新命令。
而白龍軍的鳥銃手個個都是歷經嚴格訓練,上過戰場,見過血的老兵,軍紀嚴明。
哪怕面對對面韃子軍殺氣騰騰的衝鋒,他們連眼睛都不眨,在保持手裡鳥銃上火繩不滅的同時,將槍口準星對準前面,就等待開火的命令。
這個時候,戰場上出現詭異的一幕。
一邊是衝鋒的韃子兵,發出的震天響的喊殺聲,而他們對面,整個白龍軍區域內,卻奇異般的寂靜無聲。
韃子兵已經衝進了七十步的距離,可前面的明軍依然毫無動靜,這種安靜在韃子兵看來,卻是異常的詭異。
和明軍打慣了交道的韃子兵眼中,他們原本是非常很看不起明軍使用的火器的。
作戰時的時候,明軍火器繁瑣麻煩不說,更重要的是靠不住,時不時的就打不響。
打仗可是要和敵人拼命的,手裡的火器那可就是武器啊,也被士兵看做是自己的性命一樣。
什麼時候,手裡的武器都靠不住了,這個仗還怎麼打!
所以,在韃子的眼中,他們寧願信任手裡的弓箭,長刀,也不願意使用那些不靠譜的火器。
而且,此時明軍使用的火器,殺傷力倒是不小,但是威力也就在數十步內有效。
而且韃子軍這些年來,在和明軍反覆戰鬥中,已經得出了對付鳥銃很豐富的經驗。
明軍使用鳥銃,他們就用包鐵皮的盾牌和油浸過的藤牌,擋在最前面,掩護步兵衝鋒。
一般情況下,在五十步外,包鐵皮的盾牌和油浸過的藤牌,就可以有效地抵禦明軍鳥銃鉛彈的射擊。
而且,這些韃子兵個個都身披重甲,特別是真正的韃子步甲兵,身上基本上都披雙層重甲。
面對披着雙層重甲的韃子步甲兵,估計明軍的鳥銃要在二十步的時候,纔可以打破他們身上披的雙層甲冑。
不過二十步的距離,對於韃子兵來說,那已經是一個可以無視的距離,他們擡擡腿就可以邁過去了。
一旦讓韃子兵衝入明軍陣中,到時候明軍手裡的鳥銃,連根燒火棍都不如,連反抗機會都沒有。
明軍的火器質量非常之差,很容易炸膛,還有明軍的素質問題,作戰時許多明軍看到韃子兵一來,就開始驚慌失措。
沒等韃子兵進入射程內,就忍不住胡亂開火,人家都還沒進入射程,那邊火器就已經打了一輪。
這樣胡亂開火的後果,就是明軍的火器威力,在野戰中得不到充分發揮,這也是韃子兵屢屢在野戰中,總是大勝明軍的原因之一。
而李子霄對於明軍的這些缺陷全都知道,所以他用了兩年的時間,花費了大量財力物力,將明軍作戰時的缺陷一一補全。
沒有了明軍戰時那些缺陷的白龍軍,李子霄自問,在野外遭遇韃子軍,他一點都不畏懼。
而今天就是檢驗他兩年來,所努力成果的時候。
而此時,衝鋒的韃子兵們心裡,還是冒出他們以往遇到這種情況,相同的一個念頭:“快衝,衝過去拉近和敵人的距離,他們就贏定了。”
這些韃子兵依然衝到了六十步的距離,劉重握着腰刀的右手,竟然微微有些顫抖。
這個距離對於最前排的鳥銃手們來說,是一個巨大的心裡考驗。
在這個距離上最前排的軍士們,已經可以看清楚那些韃子兵猙獰的表情。
但這個時候,劉重依舊沒有下達開火的命令,那些鳥銃手一個個全神貫注,依舊每一人胡亂放槍。
因爲,在這個距離上,那些舉着包着鐵皮木盾,身上披着重甲的韃子兵,防禦很厲害,鉛彈都不容易破甲。
同時,這個距離上,韃子弓箭手的箭鏃對他們也幾乎造不成什麼傷害,所以劉重不擔心。
李子霄曾經讓讓鐵平良,打造過一批韃子兵的弓箭,用來做實驗。
韃子軍的弓箭射程不是很高,只有七十步左右,只有到四五十步時,才能對身穿普通棉甲的白龍軍士兵構成威脅。
如果要射穿白龍軍士卒普遍裝備的鎖子甲,那得要靠近三四十步的距離,才能做到。
平日裡的韃子軍作戰,一般都要靠近敵軍五十步以後,纔開始彎弓搭箭,這個距離有時候甚至還會更短。
不過,韃子兵裝備的弓箭的箭鏃,長約六七寸,其形如鑿,射入極深,還很難取出,只要被他們射中要害,就很少有人能活下來。
等那些韃子兵衝到五十步距離的時候,這個時候劉重終於不能再等下去了,開口下令道:“第一排鳥銃手,開火!”
他身邊的一名號手,用盡全身的力氣,吹響了口中的哨子,一道尖銳的聲音,頓時劃破了長空,迴盪在兩軍的陣前。
啪啪啪……
隨着震耳欲聾的鳥銃齊射聲響起,車陣最前方站在戰車後,一整排的兩百名鳥銃手一起扣動了扳機。
這兩百名鳥銃手所排着的陣型比較長,有一部分是從兩旁的側面,向衝過來的韃子兵射擊的。
一道道火紅色的火光冒出,以及炒豆子般的聲音響起,一陣陣濃密的白煙,也是騰空而起,飄散在空中。
隨着鳥銃聲的響起,對面也是響起了一陣悶響聲,那是鉛彈射中包鐵皮盾牌的聲音。
接着便看到衝在前面的韃子兵,跟割倒的麥子般倒了一片。
雖然這些韃子兵在衝鋒的時候,已經在軍官的喝令下,拉開了彼此的間距,爲的就是防止鳥銃的射擊。
但冷兵器作戰的思維,依然在他們的頭腦中根深蒂固,即便是散開了,但一些士卒還是有意無意的靠在一起。
而且嚴格的說起來,韃子軍的步卒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有組織的排槍齊射。
以往他們遇到的明軍鳥銃手射擊,和此時兩百白龍軍鳥銃手的射擊相比,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這次白龍軍鳥銃手的排槍射擊,對於韃子兵的打擊也是驚人的。
那些身着輕甲沒有盾牌的弓箭手,以及那些連盔甲都沒有的韃子輔兵,他們身上幾乎是同時冒出了一團團血霧。
中彈的韃子兵,全都發出淒厲地喊叫聲,痛苦的滾倒在地上。
還有些直接命中要害的,連慘叫的機會都沒有,就一頭栽倒死掉了。
五十步內,白龍軍此時裝備的新式鳥銃,可以直接穿透韃子步甲兵的雙層重甲,就更別說其他人了。
這一輪排槍射擊中,就有四五個韃子步甲兵中彈,五十步的距離上,哪怕他們披着雙重重甲,也就要了他們的命。
也唯有那些躲在包了鐵皮木盾後面的一些的韃子兵,能夠安全活下來,射出的鉛彈,還是無法破開包了鐵皮的厚厚木盾。
不過,那些舉着包了鐵皮木盾的韃子兵,一個個也是肩膀手臂全都麻了,鉛彈打中盾牌後,巨大的反震力也是讓人難以承受的。
主要是,此時白龍軍鳥銃手們,使用的那些圓頭的鉛彈,在射出去後,穿透力遠不如那種尖頭子彈,不可能破開包了鐵皮的盾牌。
不過,韃子軍手中這種包了鐵皮的盾牌,也不是很多,大部分還都是普通的木盾,畢竟韃子本身就非常缺鐵。
就有很多運氣不好的韃子兵們,被鉛彈擊穿了手中的木盾後,鉛彈依然帶着動能,擊中他們的重甲。
雖然這些彈丸此時的動能,已經無法穿透他們所穿的重甲。
但彈丸攜帶的動能,依然透過重甲傳入了他們的身上,把他們體內的骨頭與內臟,盡數震碎。
這些韃子兵雖然不死,但一個個口吐鮮血,跪倒在地。
巨大的痛苦,讓這些韃子兵忍不住大聲慘叫起來,這些人即便是不死,也基本上已經喪失了戰鬥力。
同時,這種圓頭鉛彈的殺傷力,遠勝那些尖頭子彈。
這種圓頭鉛彈在侵入人體後,破壞力非常可怕。
那些被鉛彈擊中的韃子兵,如果是命中要害,當場死亡的還算幸運。
要是那些被擊中****、腹部,暫時沒死的韃子兵,那他們可就要遭罪了。
他們身體裡的內臟,在中彈的那一瞬間,就己經被小拇指般大小的圓頭鉛彈,把五臟六腑盡數打爛。
這樣的傷勢,即便是神仙來了也難救,但他們卻一時半會不會死去,還要經歷死前最痛快的折磨。
第一輪開火,衝鋒的韃子就倒下了幾十個,李子霄對前面這些被打得或死或傷的韃子兵,沒有絲毫憐憫。
前面的劉重同樣如此,甚至於看到這些韃子兵被殺,他心裡升起復仇的快感。
劉重面無表情的,又下達了繼續開火的命令,第一排發射完畢的鳥銃手起身後退,第二排早就等得心急的鳥銃手們,立即快速插上。
‘先鋒營’和‘陷陣營’,兩個營的鳥銃手,可是足足有六百人,組成三段擊。
“砰砰砰……”
緊接着,第二排的槍聲響起,兩排槍聲之間僅僅間隔幾秒鐘。
這麼短暫的時間,五十步外剩下還沒死的韃子,都還沒衝過來幾步呢。
站在後面跟着前進的阿連哈,親眼看到一名身披兩層重甲韃子步甲兵,捂着自己的右側胸口,鮮血順着他的指縫不斷的涌出。
這個倒黴傢伙明顯是被鉛彈命中了,身體比較強壯,竟然還堅持了幾秒沒有倒下。
這個倒黴傢伙還一臉的茫然,似乎不敢相信敵人的彈丸,竟然能破開他身上的雙層重甲,以前遇到的明軍可不是這樣的。
第一排排槍射出後,對面衝鋒的韃子又倒下了一片,而且徹底打亂的韃子的進攻步伐,讓他們原本就減慢下來的速度,徹底停滯了。
啪啪啪……
隨之第三排槍聲又緊接着響起,白龍軍的射擊,就彷彿是沒有盡頭。
一名名衝鋒的韃子兵中彈,倒在地上的身體在不停的抽搐着,鮮血順着盔甲流滿了一地。
啪啪啪……
激烈的槍聲還在繼續,根本就沒有絲毫停歇下來的意思。
率領着兩百韃子精銳騎兵在陣後,隨時準備撲上去的阿連哈,此時握着繮繩的雙手,都已經開始發抖了。
他不明白,爲什麼今天遇到的這夥明軍,手裡的鳥銃能夠連續不斷的射擊,到現在都沒有停下。
原本如同潮水般,嚮明軍陣地撲去的韃子兵,就如同一股海浪,拍打上了一塊堅硬的岩石,頃刻間就變得支離破碎。
就此時連在後面,一直觀戰的扎別克,此時也是愣住了。
他剛剛聽阿連哈說過,這股明軍火器的厲害,但他一直都嗤之以鼻。
他總認爲那是阿連哈爲了推脫自己的罪責,而編出的謊言。
但是當此時,他看到白龍軍鳥銃手,竟然不停歇的排槍齊射。
衝鋒的韃子兵成片的倒下,根本就沒人能衝到白龍軍的車陣前,就已經差不多死光了。
扎別克此時預感到自己犯了個大錯誤,或許他不應該讓阿連哈再次輕率的發動進攻了,這根本就是一場送死的衝鋒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