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8淮安兵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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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此時的大明朝廷軍隊,平時連點餉銀都要剋扣,豈又會願意給士兵們置辦這些東西。
而且,誰讓李子霄此時手裡有些銀子呢,不將錢花到白龍軍身上,他還往哪裡花。
此時,要不是礙於朝廷,以及李子霄手裡的地盤還太小,他絕不會滿足於區區一萬白龍軍這個數量的。
但以此時李子霄掌控的徐州一地,一萬白龍軍精銳,是他認爲比較合適的樹木,如果再多些,他就會難以養活了。
這就讓李子霄迫切希望擴大手裡的地盤,地盤大了,他纔有能力養活更多的軍隊。
所以,到了八九月份,李子霄一方面重點關注西面張獻忠和李自成等亂軍的動靜。
另一方面,悄悄派張富貴去了淮安,他不想繼續等下去了,李子霄決定在過年之前,將淮安和揚州的實際掌控在手。
就算到時候,不能掌控兩府的民事權,但至少要將兩府的防務,牢牢掌控在手。
如此一來,繼續等下去就不是辦法了,李子霄就只能採取一些特殊的手段了。
而在這期間,李子霄還得到一個好消息,邱廣明投效了他。
當邱廣明收到李子霄派人送去的那封信後,一打開,邱廣明就看到信上,記載的竟然是他收受賄賂的次數和時間,非常的詳細。
當邱廣明看到信中內容後,他臉色大變,陰晴不定,過了片刻之後,才嘆息一聲道:“他還是等不及了,我該如何選擇呢!”
邱廣明知道,李子霄將這封信給他看,就是明白的告訴邱廣明:徐州,老子要了,你要不自己乖乖交出手裡的權力,我保你平安無事。
要不,老子就用這種罪證,將你弄下來,到時候你是家破人亡,還是鋃鐺人獄,老子可不管。
可以說,李子霄已經比較給邱廣明面子了,給了他退路,這主要是因爲李子霄不想將事情鬧得太大,他想平穩的接管徐州。
最後,邱廣明還是屈服了,很快他就找到李子霄,準備交出手裡的權力,向朝廷辭官,然後帶着妻兒回老家。
當李子霄聽到邱廣明屈服後,也是欣喜不已,這意味着他將徹底掌控徐州。
不過,最後李子霄並沒有同意邱廣明辭官的請求,而是希望他繼續擔任徐州知府一職,這讓邱廣明驚喜萬分。
但同樣的,李子霄也明確的告訴邱廣明,你繼續做徐州知府可以,但有些事情必須按照我的要求去做。
李子霄欣賞看重邱廣明的能力,寬容他以前的一些貪墨行爲,但不會縱容一個不服從自己命令的徐州知府存在。
邱廣明不是一個迂腐的儒生,他極爲懂得變通,而且他對於大明也早已失望,投效於李子霄並非不可以。
邱廣明早就看出了李子霄的狼子野心,可惜看出來又如何,他也不能阻止什麼,聰明的他會選擇對自己有利的選擇。
隨着邱廣明投效後,李子霄給邱廣明下達的第一個命令,就是讓他在徐州全境收取二十抽一的商業稅。
至於怎麼執行,如何解決商賈們的抗議等等,李子霄都不會去管,徐州依舊交給邱廣明治理。
時間到了九月份,李子霄收到消息,張獻忠連續挫敗朝廷大軍的圍剿,朝廷的圍剿失敗。
而李自成也出了商洛山,正在往河南西部滲透,只不過李自成鬧出的動靜,遠沒有張獻忠那麼大,所以朝廷對他的圍剿力度反而變小。
但李子霄卻知道,等到來了李自成進入河南之後,勢力會迅速膨脹,很快就發展到了數萬之衆,成爲農民軍的主力。
畢竟這個時候的河南境內,災荒嚴重,階級矛盾極其尖銳。
不過,這一世李巖投靠了李子霄,不知道李自成還會不會提出‘均田免賦’的口號。
但李子霄知道,一旦李自成進入河南,到時候也就是他出兵的時候,不管到時候朝廷給不給他命令,他都會出兵。
一方面,他不希望手下士卒平穩太久,戰刀要時常打磨才能保持鋒利,軍隊同樣如此。
另外一方面,李自成一旦入河南,也是他的機會,讓他有了正大光明插手河南的理由,李子霄其實就是想去搶地盤。
不過,李子霄也不着急,他估摸着就算是出兵,他也要等到年後再出,在出兵之前,他要搞定淮安,揚州兩府再說。
九月中旬,李子霄收到張富貴從淮安,秘密派人送回的密信,信中只有一句話:一切準備就緒,只待將軍下令。
隨後,李子霄親筆給張富貴回了一封密函,然後便給衛宏傳令,讓徐州北大營的將士隨時待命。
三天後,李子霄還在府中,陪林雨落和關明夕兩女吃飯,突然石英急匆匆的進來。
“李子霄看着石英焦急的模樣,放下碗筷,開口問道:“石頭,出什麼事了?”
石英走過去,雙手遞上了一封信,說道:“將軍,不好了,淮安剛剛送來了三百里加急,淮安兵變了!”
“什麼?兵變!”李子霄一聽,臉上頓時勃然色變。
爲將者最怕的,就是兩件事,一個吃敗仗,二就是兵變。
而所謂兵變,一般說來是指軍隊譁變,某支軍隊出於政治或其它某種原因的考慮,突然調轉槍口。
不聽從原先統帥的指揮,轉而奔向新的目標或領導人,聽從新的領導者的指揮,甚至直接將槍口對準以前的領導人,即是“兵變”。
是以,在許多將領看來,兵變的可怕之處,更甚於吃敗仗,此時李子霄一聽到‘兵變’這個詞,臉上纔會勃然色變。
李子霄豁的站了起來,一把搶過了石英手中的三百里加急,一目十行的看了起來。
李子霄看完了這份加急文書,長吁了口氣,才說道:“這是淮安都指揮同知韓陸山和淮安知府姚新羽,聯名發來的三百里加急。
他們聲稱,淮安城有近千名士卒,於昨日開始在城內譁變,韓陸山帶着家丁前去鎮壓,不料卻反而被打了回來。
韓陸山看到事態嚴重,不敢怠慢,這才發了三百里加急,派人送來徐州求援。”
旁邊的關明夕聽後,不禁花容失色道:“他們向老爺求援,豈不是說很危險?老爺你可要小心呢!”
看着關明夕擔憂的神情,李子霄拍拍他的小手,笑道:“不要緊,你家老爺又不會一個人去。
老爺手裡有精兵上萬,連韃子都敢打,還會害怕他們那點叛軍不成,你放心不會有事的。”
安慰完關明夕之後,李子霄立刻對石英說道:“石頭,你立刻通知衛宏,讓他立刻派羅超率領‘飛羽營’一千五百騎兵,聽候差遣!”
“是!”
隨着李子霄的命令發下去,石英領命而去。
就這樣,一直到了傍晚酉時,所有一千五百名騎兵已經被召集起來,他們在李子霄的帶領下,急匆匆的向着淮安趕去。
甚至,在後面還有劉重率領的‘陷陣營’,他們步卒趕路較慢。
“這二狗子,竟然給老子鬧出這麼一出,這就是他說得準備就緒。”李子霄在率部趕往淮安的時候,還在心裡生出微微怒氣。
他沒想到張富貴這次竟然搞出這麼大動靜,李子霄只是讓他到淮安,爲李子霄發兵淮安製造一個理由。
對此李子霄也沒要求張富貴怎麼去做,沒想到到頭來,張富貴給他弄出這麼一個兵變出來。
李子霄此時心裡百分之百斷定,這次淮安兵變背後,絕對有張富貴情報局的黑手在推動。
“這二狗子現在膽子到了大了不少。”
李子霄一開始確實有些生氣,但一路上,他仔細一想,張富貴如此做,確實是爲他製造了最佳的出兵淮安的理由沒錯。
也就是兵變,要是換了其他事情,或許淮安的韓陸山和姚新羽只要能勉強解決,就絕不會向他求救的。
這兩人也不傻,他們當然知道‘請神容易送神難’這個道理了,真要是讓他們把李子霄這尊大佛請來,恐怕就別想送走了。
但這次,他們就算不想請,都不行了,淮安兵變,一個弄不好,他們全家老小性命都有威脅。
這個時候,他們那裡還顧得了手裡那點權力,先保住身家性命再說,也只好向李子霄求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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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李子霄帶兵,匆匆趕往淮安的時候。
淮安指揮指揮同知韓陸山,正帶着兩百名家丁龜縮在指揮同知府內,抵禦着叛亂士卒發動的攻擊。
在韓陸山的旁邊,站着一名身材矮胖,身穿四品硃色官袍的官員。
此人和長得高高瘦瘦的韓陸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正是現任淮安知府姚新羽。
“快快,全都給我上牆,那些叛兵要是膽敢靠近,一律亂箭射死!”
韓陸山指揮着手下的家丁,帶着長弓、鳥銃等武器,紛紛上了高牆,抵禦外面叛軍的進攻。
看着往前忙後的韓陸山,欲言又止的姚新羽,戰戰兢兢的問道:“韓大人,您說我們能撐到平遠將軍的援軍,到來嗎?
現在時間可是過去了半天多了,怎麼還不見都指揮使大人的兵馬趕來啊!”
韓陸山輕嘆了口氣,搖頭道:“本官也不知曉,若是按正常時間計算的話,他們應該是在明天天亮之前趕到。
現在咱們憑藉着我手下這兩百多名家丁,也不知道能不能堅持到那個時候,一切就看老天保佑不保佑咱們兩家了。”
“這……這可如何是好啊!”
姚新羽嚇得手足發軟,一把拉住了韓陸山帶着哭腔,叫道:“韓大人,這可如何是好啊,萬一那些叛軍衝進來,本官豈不是小命難保?
韓大人,你一定要救救本官啊!要不咱們拿些銀子出來,打發了那羣丘八吧!”
韓陸山此時看着眼前,這位眼淚鼻涕齊流的淮安知府,心中涌起了一股厭惡感。
這傢伙貪生怕死不說,更是貪污受賄,壓榨手下,平日裡氣焰囂張的很,現在卻慫成了狗。
這傢伙平日裡,在給各處衛所官兵撥發糧餉時,總是扣扣索索一點也不痛快,甚至還會從中剋扣去一大塊。
這次他做的更絕,竟然一連三個月都不發糧餉,這下子好了,逼的那些士卒們都活不下去了,終於鬧起來了。
而這位知府大人倒是消息靈通,一聽說士卒兵變立刻就攜家帶口,跑到了自己的衙門來要求庇護。
這傢伙在請求庇護的時候,倒是理直氣壯。
可他卻沒有想過,如若平日他能少納一房小妾,稍微多撥一些餉銀給自己,讓自己發給那些衛所官兵,又豈能有今天兵變的發生?
韓陸山不耐煩的說道:“本官只能盡全力了,只要明早平遠將軍及時能趕到,估計沒什麼問題。
若是平遠將軍不能在明早趕到,就咱們就只能是聽天由命了,只要用銀子打發那些叛軍,姚大人想都不要想了。
那些士卒兵變,對他們來說,很明白意味着什麼,他們絕不會投降,因爲即便是投降了,朝廷也不會放過他們的。”
說完,韓陸山不耐煩的,走向了前方高牆後的扶梯,準備上牆查看一下敵情。
姚新羽看到韓陸山上了高牆後,看了看自己肥胖的身子,咬了咬牙也要跟上前去看看。
這時前方附近高牆上,傳來了一名韓家家丁的呼聲:“大人,叛軍要衝上來了,大夥趕緊放箭。”
這名家丁的話音剛落,就聽到一聲慘叫。
那名家丁被一支前方射來的箭鏃,射中了胸口,慘叫着從高牆上,跌落下來,嘴裡大口咳血,眼看是活不成了。
看到這一幕,嚇得姚新羽再也不敢上牆了。
他那肥胖的身體內,不知道咋冒出了那麼大的力氣,用小跑般的速度,頭也不回的向着內院奔去。
天漸漸的亮了起來,叛兵們圍着指揮同知府內,攻打了一夜,但在韓陸山率領的兩百餘名家丁的拼死守衛下,卻是毫無進展。
反而一個個人累得人困馬乏,還丟下了上百具的屍體,這股叛軍原本是打算活抓,淮安知府姚新羽和都指揮同知韓陸山的。
因爲這些叛軍知道,只要活抓了他們兩人,就等於掌控了淮安城,他們兩人是淮安城內最高官員了。
天色快亮時,八百多名又累又餓的亂兵,看到攻克都指揮衙門無望。
就在爲首的一名副千總,以及數名百總的帶領下,在淮安城裡開始了燒殺搶掠。
很快,淮安城裡響起了,一片驚慌失措的哭聲和慘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