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他們那邊一樣,金屬門緊緊的關閉着,喬子軒四處望着,宮凌峰突然伸手一指朝着二樓的一個窗戶指去,那裡是發生過什麼事情,玻璃窗中間竟然出現了一個碎裂的窟窿,亡靈上不去但是他們可以,項欽一揮手土牆階梯出現,就像是當初面對劍齒獸的時候採用的異能方法,但這一次顯然支撐的時間夠久,三個人利落的躍上二樓狹窄的窗臺沿,然後用手臂遮住暴露在外的臉頰,直接從那漏洞之處跳了進去。
“你們是誰!”三人剛落地,許是在一樓聽見了聲音,也或許是二樓本來就有人守着,這間房的門也沒有了,屋裡很快的圍上來幾個人,宮凌峰掃了一眼,確定是之前路上攔路的那夥人其中的幾個,也沒出聲,喬子軒在一旁也沒有要開口的意思,項欽左看看右看看最後無奈的開口,首先是招牌二貨的笑容。
“你們也看到了,外面太多亡靈,我們過來看看情況,之前的那些軍人呢?”項欽大大咧咧的樣子讓人不由自主的放鬆了些許戒備,但是這些人也並不是那麼笨,依然警惕的盯着他身後的宮凌峰和喬子軒。
“找他們做什麼?有什麼事和我說!”不想項欽話剛說完,幾人又分外戒備了起來,其中一人跨前一步一邊說着話,一邊注意着三人的表情,對於他們這樣的反應,喬子軒幾人都覺得有些奇怪。
“老大,那些人都處理好了,等下把他們丟出去,我……”下面衝上來一個人,聽那說話的語氣讓喬子軒覺得這是一個比項欽還要二的二愣子,至少表面上是這樣,人未到先聲至,等那人一衝上來,面對他口中那個老大憤怒的恨不得活剮了他的眼神愣住了,視線轉移到宮凌峰幾人身上,聲音一點點消失在他的嘴脣間。
“那些人?丟出去?”喬子軒暗中設下精神力屏障在三人身前,然後往前一步走到項欽身邊,亮出了之前每一次扮豬吃老虎的乖乖仔模樣,羞澀單純的抿着嘴脣,微微揚起弧度,恰好的勾出梨渦,單純無知的發出疑問。
“你聽錯了,沒事的話,回到你們的地方去。”那個老大開口時深深的看了喬子軒一眼,喬子軒被他那一眼看的,心中對這個老大倒是有了一些認識,這個人不像之前遇到的那幾夥人一樣自不量力的犯蠢,至少他那眼裡有着戒備和警告,他並沒有因爲自己表現出來的無害,而沒腦子的接話。
“我們既然過來了,就沒那麼快回去,不介意的話,我們想四處走走。”宮凌峰不想繼續廢話,直接走上前凌厲的目光射向每一個人,最後定格在那個老大的身上,兩人沉默的對視,一時間空氣中似乎夾雜了一些硝煙的味道。
“既然你們不肯離開,那就別怪我了,動手!”那老大沉默幾秒鐘之後,視線從宮凌峰身上挪開在喬子軒和項欽身上掃視了一眼之後,突兀的大笑,平凡的面容看起來異常猙獰,眼裡兇光畢露,隨即一揮手,身後的人都端起槍支對着他們,身後傳來腳步聲,零零落落的上來了十多個人,瞬間堵住了門口。
“都別動,看到我手裡拿的東西了嗎?你們想一起死的話就開槍,這顆炸彈足夠將整棟別墅都毀掉,就算不死也能享受一下被亡靈啃噬的樂趣。”喬子軒慢條斯理的從空間裡拿出一顆炸彈,這種炸彈是之前連域空間裡儲存的,自從他在水下救了蕭霖那一次之後,連域給了他幾個,讓他放在空間裡防身,當時也是怕有時候分散,現在剛好用到了。
“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麼!”那個老大看着喬子軒手裡的炸彈,隨即盯着宮凌峰發問,顯然是看出來三人裡宮凌峰是主事的那個,或許是他身上凌厲的氣勢太強烈,又或許是他那一臉面癱和深邃銳利的眸子給人的感覺,即使喬子軒手裡拿着炸彈,依然沒有將宮凌峰的氣勢掩蓋下去。
“我剛剛說了,四處轉轉這個別墅,還是快點讓路的好,我兄弟手裡的炸彈可不像我這麼好說話的。”項欽看到宮凌峰依然沒有開口的意思,面癱着一張臉,隨即聳聳肩對着那個面色不善的老大亮出一口白牙。
“那些軍人和我們沒關係,你們把他們怎麼樣了也和我們沒關係。”喬子軒手裡把玩着炸彈在項欽的話後面又加了一句,明顯的看到對面的一些人臉色帶有懷疑之色,那個老大眼睛在喬子軒身上轉悠了一圈,隨即一揮手,帶頭讓開了一條路。
幾人肩膀靠着肩膀看似隨意實則卻是萬分警惕的走出這個已經沒有了門的房間,通往一樓的樓梯口傳來濃重的血腥味,幾人對視一眼,聯想到之前那個人冒冒失失說的話,大概有了一些想法,但是此刻卻都默契的沒有出聲,這棟別墅比他們那棟多了一層,是六層,幾人並沒有下一樓,而是朝着樓上走去。
“那些人怕是都被他們殺了。”剛一上樓喬子軒小聲的說着話,精神力屏障一直支撐着並沒有撤掉,在這個別人的地盤上,雖然喬子軒手裡有炸彈,對方也懼怕那炸彈的威力不敢冒險,生怕真的被來個同歸於盡,但到底對方人多,他們就只有三個人,處處小心謹慎才行。
“這樣也好,不然莊言在我們那邊出事,那些人留不得。”宮凌峰淡漠的說了句話,喬子軒側頭看了他一眼,隨即低垂了下頭沒再言語,項欽在關鍵時刻纔會說話,一般情況下,他都做聾啞人,尤其是辦正事的時候,除非必要,否則他很少開口。
幾人順着樓層,一層層的轉悠,身後隔開一段距離有那麼幾個人跟着監視,但又懼怕喬子軒手裡拿捏的炸彈,行爲舉止顯得小心翼翼,喬子軒他們看似隨意,但眼睛卻留意着每一處的情況,他們不知道要找什麼,但是相信能吸引那麼多亡靈,又讓他們那麼瘋狂的東西,一定不是他們平常見到的,就這樣盲目的一層樓一層樓的查看,把身後跟着的幾個人弄的一愣一愣的,因爲他們表面上看起來確實如項欽所說的一樣,就是四處轉轉。
“是她。”直到到第五樓的時候,喬子軒經過某一個開着門的房間,注視到坐在窗臺上的一個女人,那個側臉那麼熟悉,身後跟着的那幾個人似乎有些忌憚這個房間,站的遠遠的樓梯口並未往前再走一步。
“誰?你認識?”宮凌峰聽到喬子軒的話,轉頭順着他的視線看向屋裡,見那裡坐着的是個頭髮凌亂,衣衫不整的女人,眼裡閃過一絲深沉。
“就是之前跟着軍隊一起離開歷城的那些普通人裡的一個人,還記得上岸之後一個女人在那裡歇斯底里的哭喊嗎?就是她。”喬子軒之所以記得這個人,也是因爲她的聲音當時實在太尖銳,那樣的歇斯底里怒吼着那個低垂着頭的男人,只是質問拳腳相加,卻沒有一種想拼命的舉動,明明那個男人害了她的母親不是嗎?喬子軒對於她那種有些表裡不一的表現記憶很深刻,對於下面那些軍人遭遇不測,而這個女人還活的好好的在這裡,喬子軒表情有些疑惑。
“哎,那個女人怎麼在這裡待着?”項欽接收到宮凌峰傳來的神色,默契的點頭之後走到後面站在樓梯口的那幾人面前,神秘兮兮的問着,咧着一口大白牙,看起來沒心沒肺的。
“她……很奇怪的一個女人,也……很強,你們不要去惹她,今天剛到別墅沒多久,就和她丈夫吵起來了,然後她就把她丈夫殺了。”幾人對視一眼,似乎覺得告訴項欽關於那個女人的事情也沒什麼,便勾勾手指示意項欽湊近一點,小心翼翼的說着話,聲音低的不能再低了,一邊說還一邊畏懼的看向那個女人待着的房間。
雖然聲音很低,但是對於修行的喬子軒來說,聽到他們的話並不是什麼難事,聽完那些人七嘴八舌包含畏懼的話之後,神色有些複雜的看向屋裡毫無動靜的女人,一直呆呆的坐在那裡,望向外面。
“我們進去。”宮凌峰並沒有聽到項欽他們說的話,但是底下那幫人明顯不是什麼善茬,連莊言留在這裡的幾個軍人都解決掉了,卻偏偏留一個女人在這裡,這件事情本身就很詭異。
“嗯。”喬子軒挨着宮凌峰兩人一起往裡走,他們停頓在距離女人一米之外的距離,離得近了看到了她的大半張臉,表情也清晰了,只是她的表情很迷茫,眼睛看着外面,瞳孔似乎落空了一樣,沒有焦距一般。
喬子軒剛要開口說些什麼,卻發現不知道該說什麼話,突然視線注意到她手上交握着一顆墨黑色的東西,類似於宮凌峰他們之前做照明用的墨翡,但顏色卻更加黑,而且……似乎有些發亮,喬子軒只是看了一眼,卻覺得那東西對他有着莫名的吸引力,隨即用手肘碰了碰身側的宮凌峰,見他看過來,輕微幅度的擡了擡下巴,示意讓他看對方的手上。
“你好。”宮凌峰看了一眼,神色有些微妙的變化,喬子軒注意到他的面部和眼神的變化,更加覺得那個墨黑的石頭有些詭異,隨即輕聲開口試探性的往前挪了挪步子。
那女人依然神色迷茫,沒有任何反應,項欽從門口走了進來,感覺氣氛有些詭異,便也沒開口站在兩人身後,喬子軒和宮凌峰對視一眼,彼此之間點了個頭,似乎是下了某些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