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只看到了那個人的背影,所以不知道他是誰,但是他確實是在這個地方埋了東西。”侍衛耐着性子說道,接着又問,“蘇夫人,需要挖開看看嗎?”
謝婉君點點頭,自然是要的,否則她哪天怎麼死都不知道,於是她堅定地說:“侍衛大哥,這些土剛被翻過,是軟的,咱們把挖出來看看,我倒要看看他們想在我的茶館門前埋什麼。”
她的臉上閃過一絲嘲諷,呵,看誰纔是笑到最後的贏家,這次想來也可以知道叛徒是誰了。侍衛聽從了謝婉君的話語,拿出劍鞘鬆了鬆土,才把對方埋在地底下的東西挖出來。
“蘇夫人,是巫蠱娃娃。”侍衛臉色一變,他們也太大膽了,居然敢埋巫蠱娃娃,這東西要是被找到,定是死罪一條,對方分明是想治蘇青夫婦於死地。
謝婉君看着侍衛手上的巫蠱娃娃,她心中一沉,看來對方是想來一次真正的較量了,她咬着薄脣,目光漸漸變得陰沉,沒想到對方這麼惡毒,她忽然輕笑一聲,隨後說道,“侍衛大哥,公主派你過來保護我們,就說明我們命不該絕,今天這事謝謝你了。”
“蘇夫人,你不用客氣,你和公主是朋友,互相幫助是應該的。”侍衛看了謝婉君一眼,淡淡地說道,他的職責本就是保護謝婉君和蘇青,一發現新情況,自然會通知他們。
謝婉君的眼裡充滿了感激,她從侍衛的手上接過巫蠱娃娃,仔細端詳一番,心想,對方藏在這裡的目的就是爲了要讓旁人發現,而能治她罪的人就只有官府了,相信過不了多久官府的人就會來到。
所以謝婉君當機立斷,她說道,“侍衛大哥,此地不宜久留,我們趕緊把這裡的東西恢復成原樣,然後偷偷地躲起來,看看對方想什麼時候出擊。”
她震驚之後,只覺得自己應快點離開這裡,畢竟私下藏埋巫蠱娃娃,按本朝的例令是斬立決。而且她也慶幸,如果沒有侍衛的話,她和蘇青真的會被官府囚禁起來,就連公主也保護不了他倆。
侍衛剛想把土埋進去,突然聽到遠處傳來一陣聲音,他聽覺敏銳,一有什麼風吹草動都聽得清楚,他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尤爲嚴肅,只聽他說道,“蘇夫人,有人過來了,而且還不只是一個人。”
他把耳朵伏在地面上,聽着遠處傳來的動靜,臉色越來越嚴肅,“蘇夫人,來了挺多人的。”
謝婉君一聽,就知道是對方來了,她抿着嘴,趕緊和侍衛把泥土重新倒進洞裡,接着兩人看到遠處的火光,雙雙對視一眼,謝婉君立即說道,“他們來了,我們得趕緊找個地方躲躲,不能讓他們發現。”
謝婉君已經猜到了對方想要幹什麼了,她躲在一邊看着好戲。想着要是他們沒有找到巫蠱娃娃,該會是怎樣的神情。
縣令走在最前面,謝婉君仔細看了一下,發現帶路的人並不是茶館的人,她怕自己看錯了,又問旁邊的侍衛,“侍衛大哥,你視力比我好,你幫我看看前面帶路的是不是茶館裡的。”
Wωω ▲тт κan ▲CO
侍衛看了許久,才淡淡迴應她,“蘇夫人,不是茶館的人。”
這次謝婉君更擔憂了,既然不是茶館的,那茶館裡的叛徒會是誰呢,她摸了摸下巴,卻沒有想出個所以然。
“蘇夫人,你看蘇公子也被請出來了。”突然,侍衛注意到蘇青被捕快從房中架着走出來,他連忙說道。
謝婉君挑挑眉,自顧自地說道,“看來他們已經和縣令串通好了,篤定我茶館門前埋了東西,連找都不找,就把蘇青押了出來,真是好笑。”
縣令看着蘇青,對他冷嘲熱諷,只聽他大聲嚷嚷,“有人舉報茶館門前埋了巫蠱娃娃,若是被找了出來,可是死罪一條,呵,你們還真是大膽,好事不做,壞事做盡,前兒個謝婉君就賊喊捉賊,現在有人舉報你們私下藏埋巫蠱娃娃,真是好大的膽子!”
巫蠱娃娃,蘇青一驚,難道侍衛剛纔說的就是這事?他左右環顧,卻沒有看到謝婉君的身影,他感到很奇怪,他倆不在這裡的話,能去哪裡呢。
他並沒有迴應縣令的話語,他也知道埋藏巫蠱娃娃是死罪現在見縣令神情篤定,等着他認罪,他頓時有些害怕了,他死了沒有關係,卻婉君也跟着受死。
“怎麼,不說話是心虛了,本官給你一次機會,巫蠱娃娃埋在哪個地方了,橫豎都是死,本官遲早都會找到的,你只要說出你們把巫蠱娃娃埋在哪裡了,本官會讓你們死得痛快一些,不至於那麼痛苦。”縣令笑眯眯地說着,只希望蘇青能夠識相一點,把巫蠱娃娃交出來,他也懶得叫人搜查了。
“縣令大人,我蘇青雖是一介布衣,貧苦人家,可我做事堂堂正正,不屑於做這些巫蠱之術。”蘇青淡淡地說道,臉上閃過一絲不屑,確實,不屑做這些事,也不屑與這些人爲伍。
縣令的臉漸漸變得陰沉,只說了一句,“敬酒不吃吃罰酒。”
接着她二話不說就讓手下的人在門前搜查,蘇青看着他們搜查的動作,緊張得手冒冷汗,他也擔心捕快會從這裡搜出什麼來。若是證據確鑿,那他和謝婉君定然在劫難逃。
縣令負手而立,奸詐地笑着,待聽到捕快的搜查結果後,他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就連帶路之人也不淡定了,他比縣令還要激動,直接就朝捕快吼道:“什麼?沒有找到,不可能,再找一次。”
“呵,再找一次,你當本官是好糊弄的?大半夜地說茶館門前有巫蠱娃娃,本官問你,巫蠱娃娃呢,在哪裡,說不出來本官讓你吃不了兜着走。”縣令眯了眯眼睛,用危險的目光看着帶路人,他以爲,若是找到了埋藏巫蠱娃娃之人,自己定能立功。
可是現在卻什麼都沒有找到,害他白忙活了一場,他目光犀利,緊盯着帶路人不放,帶路人一陣哆嗦,不敢直視縣令的目光,他也想不明白,自己明明埋下去了,爲何會找不到呢!
蘇青見狀,知道謝婉君已經搞好了一切,所以他也就放心,他不再像剛纔那樣怯生生的,而是自信地說道,“縣令大人,你也看到了,我們是做小本生意的,哪裡會弄這些巫蠱術,大人,明日草民還要開工,若是沒什麼事的話還望大人網開一面,帶着衆人離去。”
這時,陸家人也興致勃然的過來想要看熱鬧,可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笑容一點點的消失,明明已經計劃好了一切,怎麼會沒有呢,難道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陸家人犀利的眸光落在帶路人的身上,像看待死人時的神色一樣,他原本就是過來看蘇青夫婦怎麼死的,怎想到又被他倆逃過一劫了。
陸家主氣得咬着牙齦,見蘇青站在他的面前,他氣不過,踹了蘇青一腳,蘇青被他踹倒在地,他捂着疼痛的肚子,臉色有些蒼白,陸家主憤怒至極,所以踹得很重,蘇青外地上躺了許久,才掙扎着起來。
陸家主看也沒看他一眼,只說了句,“你這種人活在世上也沒用,叫你囂張。”
不知公主是從哪裡得到了消息,匆匆來到,看到躺在地上的蘇青,她上前扶了他一把,還輕聲問道,“蘇青,你沒事吧!”
見蘇青搖搖頭她也就放心了,只是把目光轉向即將離開的陸家主,冷笑道,“站住,這麼着急就想着離開,莫不是做了虧心事?而且,大晚上的,你們都聚集在茶館的門前,所爲何事?”
公主明知故問,在來的路上,侍衛已經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說清楚了,她環視了一週,並沒有發現謝婉君的聲音,但看到經常惹事的陸家主後,她的怒氣又上來了,若不是她派了一個武功高強的侍衛過來保護謝婉君,想來陸家今天的計劃定會成功,好在她早有先見之明。
“公主這是什麼意思?”陸家主反問她,“公主一個未出閣的女子,大半夜地在大街上亂竄,若是被皇上知道了,怕是會怪罪公主。”
而公主卻冷冷反擊,她看着陸家主,反脣相譏,“我的事就不用陸家主操心了,反倒是陸家主居心叵測,大半夜地不睡覺,反而夥同縣令在別人家的店鋪前說三道四,噢,對了,我聽說你們在找什麼巫蠱娃娃,找到了嗎,快拿出來看看,若是沒有找到的話,你們煩擾了主人家休息,想來他也可以告你們,蘇青,你說是不是?”
蘇青見有公主撐腰,他也不怕什麼陸家人了,而且他早就看陸家人不順眼了,他瞥了陸家人一眼,才恭敬地說道,“公主,草民原本在房中睡覺,可縣令大人卻派人把草民從房間裡面叫出來,說草民埋藏巫蠱娃娃,死罪一條。”
陸家人聞言,輕哼一聲,隨即沒有理會蘇青的話語,匆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