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老夫人聞言一喜。
“兒媳還敢騙您不成,若是不信,你隨意招個二少爺房中下人來問問,如今他們正在收拾東西呢。”謝婉君故作委屈的樣子看着老夫人。
“信信信,他倆如今能和解,還得多虧丫頭你呢,等老二回來,我可得好好說道說道他,叫他夫妻二人好好給你道個謝!”老夫人心情愈發地好了。
笑眯眯的看着面前的謝婉君紅了臉龐,調侃道:“喲,這還害羞上了,難道我說錯了?要不是你,他們倆現在還不知怎麼鬧呢。老大有個好媳婦喲。”
“老夫人!”謝婉君羞惱,嬌嗔了一聲。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老大可是要心疼的。唉人老了,不經坐,你看就這一會兒,哎喲,老身的腰哦。”老夫人看似也有些乏了,止了話題,只是臉上明顯還是能看出笑意。
見老夫人慾起身,謝婉君趕忙上前,攙扶着將其扶回牀上,伺候其褪了外衫。
“老身睡會,這裡就不用伺候着了。”老夫人閉了閉眼,讓謝婉君自己去忙了。
謝婉君從老夫人那裡出來,便回了自己院中,遠遠地便看見一人倚在門上,笑意盈盈地看着漸漸走近的她。
謝婉君面上也不由揚起一抹笑來,腳步不自覺加快了幾分。
“回來了。”蘇青溫柔的看着在他身前站定的人兒,伸手替其理了理微亂的髮鬢。
“嗯,回來了。”謝婉君順勢倚進了蘇青的懷裡。
看着謝婉君有些疲累的樣子,蘇青眼底泛起一絲心疼,趕忙攏緊了懷着的人兒,半摟半抱地將其往房中帶去。
“我都聽人說了,你爲了調解二弟他們一家,可花了不少心思,累不累?”蘇青溫聲關懷中。
謝婉君在其溫聲細語中,漸漸起了睡意,隨意嘟囔着:“哪有這麼嚴重,又算不得什麼大事,他倆安好,我們也能放心些,作爲大嫂,這些是我應該做的。”
“嗯,我知你最好了。”蘇青看着自己的小媳婦像貓咪一般窩在他的懷着,心中愈發柔軟。
“不若我們也找個機會出去玩玩吧。你想去哪,爲夫便帶你去哪,大漠孤煙,海上明月,只要你想,我們都去看看可好?”想着謝婉君整日悶在府中,如今二弟一家都有機會出府遊玩,蘇青有些心疼地開口道。
“好啊……我還要看日出,還有還有據說江南的煙雨朦朧也是爲一大美觀呢。”謝婉君眯了眯眼,露出憧憬的神色。
“那我們待二弟回來,便找個時間無牽無掛地出發!”見謝婉君喜歡,蘇青萬分歡喜。
“哪有那麼容易。”謝婉君嗔了他一眼,撫了撫微突的小腹,一臉幸福之色,“如今孩子可容不得我們如此大江南北地跑呢,待到孩子生下來後,我們便帶着孩子去看看這個世界,好不好?”
“好,都依你,是爲夫考慮不周了,請娘子莫要見怪。”蘇青嘿嘿一笑,調侃了一句,便將腦袋湊上了謝婉君的小腹。
“寶寶你可要乖乖的哦,不要鬧你孃親,不然爹爹可饒不了你。”想到剛懷上那幾月,謝婉君日日孕吐,蘇青便有些後怕,“寶寶乖乖,爹爹和孃親帶你去見識見識大江南北的風光,日後你長大了,也有向人吹噓的資本呢。”
見蘇青自己也像個孩子般伏在她的小腹上,謝婉君有些莞爾,“孩子還這麼小,哪能記得自己見過什麼。”
“這可是我蘇青的孩子,當然要與衆不同了!”蘇青理直氣壯,瞥見謝婉君柳眉一豎,趕忙狗腿地改了口,“當然,最大的原因是寶寶有個機智無雙,美貌五匹的孃親呢,聰慧些也不爲過。”
“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油嘴滑舌了?”謝婉君嬌嗔一句。
“多虧娘子教導地好啊,嘿嘿。”蘇青憨憨笑着,繼續對着謝婉君的小腹絮絮叨叨着。
謝婉君無奈,只能隨他去了,躺在榻上不一會兒便沉沉睡去。
晚膳十分才被蘇青喚醒相互依偎着用完了晚膳,又去老夫人院中陪侍了一會,才與蘇青一起回了房中,絮絮叨叨溫存着,說着以後要去的地方。
第二日謝婉君起來時,蘇青已經不在了。
“來人,什麼時辰了?”謝婉君懶懶地不願意起牀。
“快巳時了呢,大少爺特意吩咐了奴婢,今日無須喚夫人起牀,老夫人那邊他去打過招呼了。”外面有一溫婉的聲音應道。
謝婉君本來一驚,聽完後又放下心來,有蘇青在,這些東西的確輪不到她來操心。想到此處,謝婉君又懶懶地窩回了被窩,打算再睡個回籠覺。
“不過……公主府來人了,給夫人送了張請柬,夫人是否現在起牀看看?”仍是那個聲音,謝婉君能聽出這是她貼身婢女的聲音。
“可知是什麼事?”謝婉君還欲掙扎着不起牀。
“奴婢不知。”
“唉,好吧好吧,進來吧給我更衣。”謝婉君無奈,只能起牀,現下也不早了,雖說有蘇青打了招呼,也該去老夫人那走一趟。
起牀後,邊用着早膳邊拿起公主府的請柬看了起來。
原來是公主爲了不久後的國宴,打算提前先召開一個花會,只邀請各位世家小姐,美其名曰前來賞花,實際上是公主打算在花會上獻舞一支,爲國宴上的舞蹈打打底,做做準備。
而謝婉君作爲公主的舞蹈老師,自然受到了邀請。
“唔……”謝婉君咬着筷子沉思,作爲老師,理應來說她是該去的,不過想到如今身子尚還不太利索的老夫人,謝婉君覺得她還是拒絕地爲好。況且,她也是的確不喜歡這種上流家族的聚會……太過壓抑。
“來人,幫我傳話給公主,如今老夫人尚還在病中,家中又只剩我一人在,實在是走不開,還望公主見諒,改日定當親自上門賠罪。”謝婉君選擇了拒絕。
那婢女本想勸說一下,見謝婉君意思堅決,便也不再多言,傳話去了。
用過遲來的早膳,謝婉君便往老夫人院中去。
當謝婉君來到老夫人院中時,老夫人正心情頗好地在花園中與一衆丫鬟婆子們談笑着。
謝婉君走過去見了禮,被老夫人笑意盈盈地喚到了身邊。
“丫頭啊,我聽說公主殿下召開了個花會,邀請你去呢,怎麼又到老身這裡來了?”老夫人有些恨鐵不成鋼地問道。
謝婉君有些委屈地回道:“媳婦若是去了,誰來照顧您?”
“老身有下人照顧着呢,這麼多下人照顧的可比丫頭你好多了,還差你一個麼?”老夫人撫了撫她的手背,“可是公主開的花會可不一樣,熱鬧着呢。”
見謝婉君仍不爲所動,老夫人繼續開口道:“自從你嫁了老大後,也不見你怎麼出門,來往得稍微多些的也就公主府了,如今公主殿下召開花會正是一個認識認識衆人的好機會,丫頭不妨去去吧。”
“不要,媳婦可是答應過趙氏的,要好好照顧老夫人呢,老夫人可不能讓媳婦食言了。”謝婉君還是不依,握着老夫人的手撒着嬌。
我這糟老太太有什麼好看的哦,想當年我可是混跡於這世家小姐之中,遊刃有餘呢,婉君也該去見見大家,到時候掌家了,免不了有些交際。在心裡想着。
見老夫人沉默了,謝婉君以爲她哪裡不滿意,連忙說:“老夫人是嫌棄婉君照顧不周到了麼?”謝婉君委屈地看着老夫人,似是要落淚一般。
“你……唉。”老夫人無言,謝婉君在衆人看不見的眼角閃過一絲狡詐的光,也不想想她一現代的新新女性,怎麼可能鬥不過這古代的一個老太太了。
反正她的的主意已定,老太太多勸也沒用了,如果是老夫人當真嫌棄了我的話,我回院中便罷了,卻也是沒心思去公主的勞什子花會了。謝婉君仍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兒,轉身便欲離開。
“誒,我不說了還不成麼,你這丫頭……”老夫人無奈,只能拉住謝婉君的手安撫着。
而謝婉君的侍女本還在老夫人院外侯着,希望老夫人能勸她們的夫人回心轉意,而如今聽院內的動靜,怕是無法了,只能嘆嘆氣去回了那公主府來送請柬的人。
“這……若是公主殿下怪罪下來……”那人見過謝婉君幾次,對於這個溫婉的蘇家大夫人也是頗有好感的,如今也有些替其擔憂。
“放心吧,我朝歷來看中孝道,如今夫人是爲了照顧老夫人才不得不去的,想來公主大量,定能諒解,且我家夫人說了,來日定親自登門謝罪,你如實稟報便是了。”謝婉君的侍女也很是無奈,不過這卻是不能向這送信人說了。
這送請柬的人回了公主府後,當真如實稟報了。
荷敏公主嘆了嘆氣,自語道:“我當曉得的,她並不喜歡這種場合,如今更是有老夫人需要照顧,當是我強人所難了。”
只是謝婉君不在,荷敏心中總是有些沒底,卻也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