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淵微微的點了點頭,然後笑着看着他,“我希望她還活着,只要能夠活着就好,以後能不能見面都不重要,宮穆沉,我心裡有一個念頭,就是讓二丫不要和太子在一起,去尋找自己的幸福。”
遠方,一個不知名的山谷
“你看看你,連最簡單的止血藥草都不認識,我以後怎麼能讓你繼承我的衣鉢?”一個男子恨鐵不成鋼的看着自家的兒子,他手中拿着農村打牛用的竹子,狠狠的往那個男孩身上打去。
謝婉君見了,連忙扶着自己的肚子出來,心疼的拉着那個男子。
“熊大哥,你就不要打孩子了,他才那麼小,分不清藥材也不是什麼多大的事。”許是因爲即將要做母親的緣故,她最見不得孩子受傷。
“二丫,我們都是在這山谷當中生活的人,很少能與外面交流,如果連草藥都不認識啊,以後不小心受了傷,得個頭疼腦熱的怎麼辦?”看着擋在自家孩子面前的謝婉君,熊兵也不好意思再打下去了,他收回竹子,就轉身背過揹簍準備自己上山去採藥。
“熊大哥,讓我去吧,你還要在家照顧嫂子呢。”她從懸崖之上摔下來之後落入了溫泉當中,隨後順着水漂到了這個山谷,被一戶人家所救了。
“那怎麼能行呢?”熊兵立馬搖了搖頭,擔心的看着她的肚子,“你的傷都還沒好,而且如今挺着一個大肚子,我怎麼能叫你去採藥呢?”
“沒事的。”她從他的背上把揹簍脫下來,緊緊的握在自己手中,笑着看着他,“不過是一些藥草罷了,我也能認識一些草藥,熊大哥不是想要止血的嗎?這些草藥在山谷當中最常見了。”
ωωω● ttκa n● ¢ ○
說完,就直接揹着揹簍離開了,但是讓謝婉君沒有想到的是,自己在採藥過程中居然遇見了一個奇怪的男子,而且還是一個醫術挺不錯的男子。
“先生你好。”既然在這裡遇見了別人,自然要十分禮貌的打一個招呼。
那男子沒有回答她,轉身就想離去,不過就在這個時候,謝婉君突然感到小腹一陣疼痛,而她一瞬間沒有了力氣直接倒在了地上。
而且她再醒過來的時候,卻來到了一個竹屋當中,而那個奇怪的男子,就坐在自己面前研磨着一些藥粉。
“這位先生可是在做化腐生肌膏?”她以前跟着**淵的時候曾經看見過她做過這款藥膏,不過並沒有成功,但是因爲嘗試次數過多的緣故,她也記住了是什麼藥材?
聞言,那男子眼中閃過一絲驚異,隨即便有幾分喜悅在裡面,他微微側過自己的身子,冷聲說道:“拜我爲師。”
“什麼?”她感到一陣驚奇,隨即看着男子,“先生願意收我這個徒弟?”
瞧着這個男子的模樣,想的也是一個隱居的高人,既然是一個隱居的人,又爲何會看上自己呢?她可不會什麼特殊的東西。
“你動了胎氣,險些失去自己的孩子,我幫你救了回來,拜我爲師,我好好的幫你調養孩子。”
“好。”謝婉君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這個誘惑對現在的她來說,比什麼都誘人。
第二日早朝,衆位大臣都是三緘其口的樣子,一個個的互相支支吾吾地打着哈哈。宮穆沉站在最前頭,眼角餘光將文武官員的百態盡收眼底。
皇帝本也就是走個過場,見在場的人都不說話,就萌生了退朝的意思。正巧這個時候,一個身穿暗紅色內侍服的太監急急忙忙地走了進來。
他默默繞過衆位大臣,徑直來到了皇帝的身邊,然後趴在他的耳邊悄悄說了些什麼。只見本就臉色的皇帝,在聽了內侍的稟告之後臉色變得更加黑。
朝堂之上的氛圍突然之間變得莫名有些詭異,衆位大臣一反先前的交頭接耳、竊竊私語,此刻竟都一致地保持着沉默。宮穆沉望着皇帝凝重的表情,心裡頭明白,應當是出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了。
還不待宮穆沉開口詢問,上座的皇帝便率先斟酌開口:“據前線來報,西北邊疆出了些事。”他頓了一頓,目光掃視了一下站在下方的衆人。
“朕知道衆位愛卿都有事務在身,但是西北那邊急報,需要一位可以領兵作戰的人前去協助。”皇帝嘴角掛着笑,一半討好一半商量,目光始終未曾離開下邊的朝沉。
一片靜寂之後,一位老者上前一步,沉穩開口道:“回稟皇上,臣雖願效犬馬之勞,可是終究年事已高,恐無法勝任。”說罷,他還重重嘆息了幾聲,那樣子看上去彷彿恨不得自己能夠去西北帶兵打仗似的。
剛想開口成全他,另一個稍微年輕一點兒的又站出來,以自己是一介書生爲由委婉的拒絕了前往西北的可能。在他們兩人的帶動之下,又有很多貪生怕死的人紛紛站出來,以各種理由委婉地對皇帝炒餅表明自己不適合去西北打仗。
皇帝是何等的精明,又怎麼會看不透這些人想的什麼,一個個的無非是嫌西北之地過於偏避,又是個蠻荒之地,沒什麼油水可以撈。但是他們拒絕的理由卻又是很實在的,皇帝自然也明白箇中厲害,西北畢竟是大元的一道屏障,只可有不可失。
正在發愁的時候,宮穆沉忽然上前一步,雙手抱拳,並沒有跪下去,只定定望着皇帝,胸有成竹道:“微臣不才,願意請纓。”
宮穆沉可以親自前去當然是最好不過的事了,皇帝高興地直接站起身來,指着宮穆沉讚賞道:“好,好,好,宮愛卿真是好樣的,大元需要的正是像你一樣勇敢而又有擔當的子民。”
他一邊說,一遍從高臺上走了下來,急切地走到宮穆沉的身旁後,一把握住他的手,激動道:“宮愛卿要什麼就儘管跟朕說,等他日西北凱旋,朕必有重賞。”
聽到皇帝這麼說,宮穆沉卻仍舊擺着一副嚴肅的表情,稍微與之前不同的是這一次他微微彎下去了腰,以示恭敬:“陛下言重了,爲君分憂,爲國做事,本就是我等臣子的分內之事。”
一番話說完後,惹得在場的其他人皆是面紅耳赤,連連尷尬地附和着宮穆沉的言論,順着皇帝的話誇他年輕有爲,有勇有謀,是西北之行的不二人選。
見其他人都沒有意見,皇帝更是覺得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他拍了拍的宮穆沉的肩膀,然後語重心長地說道:“愛卿,此次西北之事,辛苦你了。”
宮穆沉並沒有回話,反而是轉移了眼下的話題,對着皇帝誠懇地提議道:“太子如今也已經長大了不少,是時候該讓他好好歷練歷練了,他畢竟是大元名正言順的儲君。”
知道宮穆沉話裡有話,皇帝一點就通,他點着頭示意宮穆沉大可放寬心:“愛卿關心的問題也正是朕想要說的問題,等愛卿出征後,朕也有意要打算讓皓月來主持宮中大局,給他個機會好好歷練一下。”
聽皇帝這麼說,再想一想濮陽皓月,宮穆沉便也放下了心。虎毒不食子,而且皓月畢竟是他親口立下的儲君,雖然最近京中時局多變,但是爲了穩定大局和人心,讓皓月親自處理政務不失爲一個好辦法。
除了西北戰事之外,便再也沒有其他的什麼大事了。文武百官對着宮穆沉和皇帝進行一番拍馬屁之後,也是無話可說了。看着一個個的都挺蔫的樣子,皇帝也乏了,於是便宣佈退朝了。
回到攝政王府後,宮穆沉便聽說皇帝已經下旨,讓他不日動身前往西北,至於太子則暫時代替皇帝,主持宮中大局。**淵聽到這個消息,憂心忡忡地跑去找宮穆沉。
來到他房外的時候,正好碰到他出門。看着他已經收拾好了行頭,並且臉上一副決絕離開的樣子,**淵心裡頭也明白了,他是要打算不告而別。
“我和你一起去。”**淵也不繞圈子了,直截了當的說明了她來找他的目的。
宮穆沉原本不想答應,可是在看到她眼底那抹濃濃的堅定之意後,便改變了主意,無奈地摸上來了她的腦袋,寵溺道:“拿你沒辦法,不過一路上都要聽我的。”
這是他唯一的條件,他不怕別的,就怕**淵身上的那股子機靈勁兒,就算是他也管都管不住她的人小鬼大。其實,歸根究底他只是害怕她受傷罷了,否則的話也不會不告而別了。
**淵是何等的聰明,自然知道他在擔憂什麼,立刻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來:“路上當然是聽你的。”
得了**淵的保證,宮穆沉雖然仍舊有些不放心,可是見她如此乖巧,而自己反正也是捨不得離開她半步,於是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默認了她的跟隨。
到了西北之後,宮穆沉才發現西北的戰況局勢比他想象的還要惡劣。由於放心不下**淵,於是他就命令**淵待在軍營裡哪兒也不許去,否則就再也不見她了,這才讓她乖乖地守着帳篷沒有跟來戰場。
他事先估計過西北的局勢,可是帶來的兵將着實有些匱乏。早上送出去的加急信件,也不知道此刻到了京城沒有。望着城牆底下密密麻麻的敵軍,宮穆沉不禁緊蹙雙眉頭。他不知道的是,他的信件已經被濮陽浩琨給攔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