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貴妃一直派人打聽着濮陽皓月與西楚來使的對話,自然也知曉了他與西楚來使談判失敗的事,心中擔憂着太子可能會因此受到打擊,況且皇上提出的要求本就有些不切實際,所以會失敗也並不是他的能力問題,實在是皇上的要求太剛剛強人所難。
“太子殿下,奴才是皇貴妃身邊的人,皇貴妃讓我等候太子殿下去宮裡用膳,娘娘精心準備了很久,還請太子殿下能和奴才一起去一趟!” 太監恭敬討好的跟在濮陽皓月身後,眼中滿是諂媚。
“嗯,我隨你去看看母妃!”
濮陽皓月面色極爲難看的走出了大殿,因爲皇上吩咐的事沒辦好而心情不悅,皇貴妃立馬便派人去請太子過來用膳,心中隱隱有些煩躁擔憂,但還是跟着去了皇貴妃宮裡。
“你可來了,母妃等了你好久,” 濮陽皓月剛進去,皇貴妃便滿眼心疼的拉着他,“你同西楚來使的談判我都聽說了,但母妃不覺得你無用,那條約本來就有些不可能,這也不是你的錯,回頭我同你父皇說說,讓他少責怪你就是了!”
“多謝母妃諒解!” 濮陽皓月看着面前滿滿一桌的山珍海味,俊臉上的陰鷙沉鬱微微有些緩和,眉頭卻還是緊緊的皺着,心情苦悶的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皇貴妃見狀也沒有制止,知道他心裡不舒服,讓他適當發泄一下也是好的,不然恐怕還會憋出病來。
濮陽皓月在皇貴妃宮裡,飯菜沒吃多少,好酒倒是喝了不少,皇貴妃看着他手便的酒罈一個接着一個空了,心裡也滿是心疼,他終是喝的酩酊大醉:“母妃知道你心裡苦,但你還是少喝些,現在天色也不早了,母妃命人送你回去。”
“兒臣告退!”濮陽皓月皺着眉頭淡淡的說了一句,眸中滿是醉意的踉蹌着身子站了起來,臨走時還帶走了一壺酒,皇貴妃看着他如此難受,心中也是心疼的緊,這是根本就不能怪他……
濮陽皓月被皇貴妃安排人送回了太子府,此時夜色已深,府裡的人應該大都已經睡了,他便邁着虛浮的步子進了太子府,剛進太子府就被一個女子攔了下來。
“你今日怎麼這麼晚纔回來?”夜色裡突然出現在濮陽皓月的女子披散着長髮,皺着眉頭質問他,穿着一襲藍色紗裙,清麗的面孔落在太子殿下眼裡就成了林清婉。
“清婉,我今天真的好累,我好想你……” 濮陽皓月一下子抱住了林清霜,把頭深深的埋在她的脖子上,聞着她身上的幽香,林清霜雖不然不喜歡他,卻也談不上討厭,他畢竟是太子,自己若是能攀上他這根高枝,那她也能像林清婉一樣享受榮華富貴了。
“殿下,我也想你……”林清霜眼中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轉而主動吻上他的脣,濮陽皓月以爲她是林清婉,便也迴應了她更加深了這個吻,任由她把自己扶着了林清霜的房間裡。
“濮陽皓月!”林清婉紅着眼眶看着他準備進林清霜的房裡,身子頓時僵在那裡大聲喊了一句, 濮陽皓月習慣性一回頭撞上了房門,有些不清醒的頭腦這才稍微好了一點,卻低頭看見自己抱着林清霜的腰,而林清婉卻站在不遠處冷冷的看着自己。
“林清婉,事情不是你想的……” 濮陽皓月猛地推開林清霜,上前想要和她解釋,林清婉卻流出了眼淚,一臉絕望慘笑的看着他,又看了看身後脖子上滿是紅痕的林清霜,嘴角勾起一抹自嘲。
“ 濮陽皓月,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什麼都沒錯,全部都是我錯了,是我打擾了你們的興致,抱歉,我出身卑賤不配留在太子府,我回去收拾好東西便離開!”林清婉眼淚流的很兇,一把推開他跑了回去,任他在後面如何追,也不肯理會,當夜林清婉便帶着孩子去了陳淵希那裡。
“滾開!” 濮陽皓月見林清霜還準備上來碰自己,怒吼一聲用力推開,想去追回林清婉,卻發現腦子因爲醉酒有些疼,便只能先讓暗衛跟着保護她,等到明日大早自己再能去找回林清婉,和她解釋。
林清婉將孩子哄着睡着了,臉上還帶着淚痕,明顯是剛剛哭過的痕跡,陳淵希臉上還有些疲憊的睏意,心中已經猜到她可能是與濮陽皓月有了誤會,纔會一氣之下半夜帶着孩子來自己這裡。
“我又來打擾你了,其實我也不想的!”林清婉把自己剛剛在太子府所看到的也告訴了陳淵希,陳淵希面上一緊,陪着她坐了下來,她神情悲悽的看着陳淵希,“你這裡有酒嗎?我現在心裡很難受,我想喝醉就沒有那些煩惱了。”
“等着,我給你拿!”陳淵希轉身親自給她拿了兩壺桃花釀,輕輕遞給了林清霜,因爲她的話想起了蘇青與西楚公主的婚事,心中不免有些難受,也想喝點酒發泄一下。
林清婉心裡難受喝得極爲猛,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怎麼也不相信濮陽皓月會背叛她,她也想騙自己說那只是和誤會,可當她看見林清霜脖子上的吻痕時,鐵一般的事實擺在她面前,容不得她欺騙自己。
“陳淵希,我現在才覺得我是真的傻,我傻到我以前連他什麼話都信,當時我看着他們差點……我絕不會和別的女人分享我的丈夫!”林清婉喝的臉色發紅,連連吐露出自己的心事。
“他如果不喜歡我,那他幹嘛要來招惹我,他昨夜真的做的太過分了,我看見他和別的女人親熱,我心裡很難受……”林清婉說着說着,就趴在桌子上哭了起來。
“林清婉你少喝點,酒大傷身……我現在身懷有孕不能喝酒,不然我一定陪你喝個痛快!”陳淵希腦海裡浮現蘇青的背影,想起以前他對自己的種種何嘗不是甜蜜恩愛,現在一轉眼也要娶別的女人。
陳淵希越想越難受,猶豫着再次端起桌上的酒杯時,顧長風一下子闖了進來,一下子奪了過她手中的酒杯,一時有些惱怒的責問道:“陳淵希,你瘋了!你不知道自己懷孕不能喝酒?你肚子裡的孩子你不管了?”
陳淵希悶不作聲的任由顧長風發火,這是怎麼說也是自己錯了,明明都還懷着孩子,卻還想着喝酒消愁,心中信心有些愧疚,顧長風俊臉發黑的罵了一會兒,便轉而又細心幫着她安胎。
第二日,陳淵希吃完早飯便準備去找林清婉,她現在心情不好,昨夜也喝了很多,自己只能看着她不許她做危險的事。卻不料突然有下人來報,攝政王府外陳陽求見。
“他來做什麼?”陳淵希臉上眉頭狠狠的皺在一起,如果不是剛剛又聽到這個名字,她幾乎都快要忘掉還有這個人的存在了,心中雖然有些不喜,卻還是命人放他進來。
“哼,你現在到是過得舒服!”陳陽一進來便打量着四周的院子,看着陳淵希被人服侍着,心中嫉妒不滿的冷笑一聲,陳淵希看着他依舊死性不改,不由得清冷的面上帶着冷意,極不耐煩的看着他。
“你到底想說什麼?如果沒事的話,就請你離開,這裡不歡迎你!”陳淵希低下眸子冷冷道,面上沒有任何表情,陳陽見她這一副毫不在意的神情,頓時心頭大怒。
“你明知道陳家是冤枉的,更何況你也是陳家的人,我知道你現在當上了攝政王妃,所以你一定有能力幫陳家洗白,你一定可以爲陳家翻案!”陳陽惱火的大吼一句,很是高傲的提出了自己的來意。
“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我是陳家人,你們幾時把當陳家人對待過?陳陽你能不能要點臉?更何況我也沒有那麼大的本事,幫陳家翻案這事對我來說也很難!”陳淵希反問他,心中對比微微有些不喜。
“攝政王權勢滔天,你身爲攝政王妃會沒有一點本事?現在他馬上就要去別的公主,趁他還沒有休了你,你現在幫陳家翻案不過就是你一句話的事,你別忘了你到底是陳家人,你姓陳!”
陳陽見她拒絕自己的要求,賊心不死的繼續勸說,陳淵希卻因爲這番話心痛如刀割,臉色越大不善,偏偏他卻還準備繼續說下去,陳淵希一時忍不住開口罵了一句。
“我不會幫陳家翻案,你給我滾出去!”陳淵希陰冷着面色低吼一聲,心裡極爲難受的冷笑,所有人都知道蘇青即將拋棄她,所有人都來看她笑話,就連自己陳家人也不例外。
陳陽卻站在那裡絲毫沒有動作,擺出一副你不幫我我就在這兒不走的地痞樣子,陳淵希此刻極爲後悔自己讓人放他進來,顧長風卻經此路過,聽見陳淵希要他離開,便一把揪着將陳陽丟出了攝政王府。
“我去看看林清婉醒了沒有!”陳淵希看見顧長風一臉關懷的看着自己,淡淡的說了一句便轉身回去,自己心裡難受委屈,蘇青要娶別人又不是她的錯,憑什麼一個個的都來笑話她同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