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打算跟蘇青配合,來個裡應外合,可誰知道在半路中,謝婉君卻受到了襲擊。還好流蘇出現的及時,帶着她堪堪躲過了致命一擊。
然而暗中埋伏的人見刺殺不成功,於是便紛紛地從暗中走了出來,將謝婉君和流蘇二人圍個團團轉。流蘇護主心切,急忙將謝婉君擋在身後。可是對面的人實在是有些多,無論怎麼護都不可能將她完完全全的護住。
“夫人,小心些。”眼看着殺手越來越多,流蘇連頭也沒回,只得壓低了聲音,向謝婉君無比嚴肅做出了警告。對方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比不得江湖浪得虛名的刺客殺手。
一想到主子交給自己的事情可能變得有些困難,流蘇心裡頭就覺得有些氣憤。他對那些人怒目而視,原本也只是想壯壯膽子,哪裡想到他們居然真的不再向他們移動一步。
正疑惑着,那些殺手卻忽然都開始發動了進攻。謝婉君一把搭上流蘇的肩膀,趴在他耳邊急切地說道:“上邊。”來不及細想,流蘇便揹着謝婉君用輕功往上飛去。
暼了一眼下頭,只見殺手們都愣在了原地,應該也是沒想到他們會選擇從上邊逃走。流蘇暗自讚歎謝婉君的聰明,卻不想一個恍神就被下邊人的暗器打中了。
他們人多勢衆,自己又中了暗器,更是不能停留。流蘇咬緊牙關,揹着謝婉君只管悶頭跑。等用輕功跑的差不多了,回頭看確實沒有人跟上來,流蘇這才放下心來。可是這一鬆懈,只覺得眼花繚亂,世界一片漆黑,然後便失去了知覺。
謝婉君沒有接住流蘇的身子,望着他發黑的嘴脣,隨即便想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她氣得踢了流蘇兩腳,然後才認命般地蹲下身子去,拿過流蘇的手爲他把脈。
氣血不通,呼吸困難,應該是傷得不輕。謝婉君沒再猶豫,直接將流蘇的上衣給扒了,仔細尋找了許久,果然在他的背後找到了一個針眼大小的孔。
若不是小孔周圍已經發紅了,謝婉君還真不一定能看到。她仔細觀察了一下,再想了想他中毒之後的種種跡象,便猜到了他中的是什麼毒了。
對謝婉君來說,解毒並不難,可難就難在他們現在被追殺,如果得不到靜養的話,流蘇的身子多半會留下病根,這對他日後發展很不利。
趁着還未被殺手發現,謝婉君拖着流蘇,朝不遠的一座村莊跑去。好在他們運氣不錯,直到躲進來村子裡頭,那些追殺的人也沒有出現。
安頓好流蘇之後,謝婉君便開始猜測,追殺她的人究竟是誰派來的。眼下流蘇重傷,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了。她擡頭看了一眼灰濛濛的天空,心裡覺得有些失落,如果蘇青在就好了。
其實顧長風一直都有關注謝婉君的動靜,也知道她此刻遇到了困難。本來打算前去救她,可是一想到流蘇來接她,她眼底一閃而過的那抹興奮,顧長風便壓下去了那股想要去救她的衝動。
在猶豫了許久之後,顧長風方纔派人將謝婉君的情況前去告訴蘇青。同是陰沉沉的天空,顧長風也不由得嘆了口氣。他知道謝婉君此刻最想見到的一定是蘇青,那他倒不如好人做到底,替她圓了這個心願。
蘇青從顧長風那裡得知謝婉君被追殺的消息之後,氣得摔壞了很多東西,嶽悌和賀蘭玉兒怎麼攔都攔不住,問他爲何發怒,他也只一個人進到房間裡頭,一天不肯說一句話。
看着如此焦躁不安的蘇青,嶽悌未免有些擔心。這賀蘭越纔剛有所好轉,怎麼的蘇青便開始不對勁了?她摸着下巴,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不經意間的一暼,卻看到賀蘭玉兒的表現有些奇怪。她一動不動地盯着蘇青的房門,看樣子像是在等他出來,而且臉上的表情十分篤定。
仔細一想,若是換成了以往的話,看到蘇青被氣成這個樣子了,賀蘭玉兒難道不是該圍着他團團轉,恨不得刨根問底嗎?如今她竟安靜如斯,其中定有蹊蹺。
“公主向來心繫王爺,想必一定知道他正爲何而惱。”嶽悌走近賀蘭玉兒,望着她皮笑肉不笑。若不是覺得她今日實在古怪的很,嶽悌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跟她說上一句話的。
賀蘭玉兒見嶽悌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眼裡閃過一絲慌張,但就被她深深藏了起來。她擡眼看着嶽悌,淡然一笑道:“大小姐何出此言?”
果然有鬼,賀蘭玉兒一向眼高於頂,從來都不會把別人放在眼裡。如今她竟喊她大小姐,這跟她平常的說話習慣委實有點兒大相徑庭。
但是此刻不宜戳破,畢竟狗急了是會咬人的。她學着賀蘭玉兒無所謂的樣子,淺淺一笑,然後故意湊近她一步,輕聲說道:“我什麼意思公主一定最清楚不過了。”
說完之後,她便晃着婀娜的身姿,也不管身後的賀蘭玉兒有何反應,便往自己的住處走了。一回到住處,嶽悌就悄悄地僞裝了一下,而後便去了賀蘭玉兒住的地方。
就在賀蘭玉兒的後院,她同一個黑衣陌生男子對話。嶽悌猶豫一下,最後還是選擇了靠近了一點兒,這才聽到賀蘭玉兒同那個人的對話。
在賀蘭玉兒罵了一句“沒用的東西”之後,那名黑衣男子便消失了。也沒有想其他,嶽悌便騰空跳了畜類,食指指着賀蘭玉兒斥責問道:“你怎麼如此狠毒?”
被突然出現的嶽悌嚇了一大跳,想到她可能早就躲在暗處偷聽了,賀蘭玉兒看着嶽悌的目光逐漸變得兇狠起來。她不但沒有回答嶽悌的問題,反過來卻厲聲責問她道:“你都聽到了?”
嶽悌點頭,被她莫名的氣場給壓制住了。本想轉身就走,將此事直接告訴蘇青的,可是剛走兩步,賀蘭玉兒卻是再一次幽幽地開口道:“賀蘭越可還沒醒哦。”
難道受傷的人是賀蘭越?怪不得看着很是眼熟。嶽悌轉身複雜地望了她一眼,僵硬地點了點頭,示意自己不會告訴蘇青。而面對這樣的結果,賀蘭玉兒表示很滿意。
午間的時候,蘇青帶衆人來到酒樓吃飯。爲了清靜,蘇青特意選在了頂樓,將整層樓都給包了下來。賀蘭玉兒自然是像個跟屁蟲一樣粘着蘇青,嶽悌很想去阻止,可是一想到這個女人連親哥哥都下得去手,只好緘口不言。
席間蘇青看了嶽悌一兩眼,雖然什麼也沒有說,可是一旁的賀蘭玉兒卻是嚇得拿酒杯的手止不住的發抖。嶽悌見賀蘭玉兒有些不開心,怕連累賀蘭越遭受其他的傷害,只得強顏歡笑,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後來蘇青果然沒再看她了,賀蘭玉兒也總算鬆了一口氣,暗中惡狠狠地瞪了嶽悌一眼,然後便拿着酒,換上了一副無比燦爛的笑容,“請。”勸蘇青喝酒。
就在這個時候,冷風帶着其餘兩名暗影回來了。他帶頭直接無視在場的其他人,徑直走向了蘇青,而後便俯身附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
蘇青本來還算很好的臉色,在聽完冷風的話之後,下一秒立刻變得陰鶩暗沉,着實把賀蘭玉兒嚇了一大跳,還以爲是自己的事情露出了馬腳,被冷風給抓個正着。
她心虛地挪了挪屁股,與蘇青之間稍微拉開了些距離。蘇青將她的小動作盡收眼底,面上卻仍舊不動聲色。在餐桌氣氛壓抑許久之後,蘇青才緩緩開口說道:“飯菜不合口?”
不輕不重的一句話,卻讓在場的每個人都覺得彷彿充滿了震懾力,不由自主地想要臣服於他。賀蘭玉兒堆起笑來,附和着蘇青的話搖頭道:“怎麼會?你一向心細,我們喜歡還來不及。”
說罷還瞪了幾眼嶽悌,順着賀蘭玉兒的目光蘇青也看了嶽悌一眼,見她怔怔地看着賀蘭玉兒,心不甘情不願地開口說道:“公主說的對,宮大哥請客,怎麼會不合口呢。”
蘇青笑了笑,在賀蘭玉兒無比期待的注視下,朱脣輕啓,緩緩開口道:“既然合口,那你們就全部吃光吧。”說完之後便起身毫不留戀地離開了座椅,留下賀蘭玉兒在風中凌亂。
一出門,蘇青臉上的表情就變得十分嚴肅。如今四大暗影只有流蘇沒有回來,而且前幾日顧長風也在暗示謝婉君有危險,想來身側一定是有人在作祟。否則的話,以流蘇謹慎的性子,怎麼會至今杳無音信呢?
“你們多帶些人手,務必將流蘇和夫人安全找回來。”蘇青的聲音帶着一種與生俱來的威嚴,雖然說話的力道不重,可是在聽的人看來,卻彷彿是千斤重的石頭壓在胸口一樣,令人不由自主地覺得悶得慌。
而此刻的酒樓裡頭,見蘇青已經走遠了,賀蘭玉兒也就放開了性子,有些不顧形象地破口大罵起來。等罵得口乾舌燥之後覺得還有點不過癮,於是就盯着嶽悌上上下下打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