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再多說,蘇青便隨着太監走了。而另一頭帶着宮樾一起玩耍的謝婉君,忍不住回頭向他們這邊看了幾眼。瞅着蘇青一身官服,謝婉君只覺得心裡頭無比沉重。
日子還是要繼續,反正左右不過三年,他們都還年輕,也等得起。在那之後,謝婉君就和林清婉在一起,繼續做她們的生意。由於謝婉君有着超前的思想,所以無論是什麼做起來對她來說都輕而易舉。
沒用多長時間,謝婉君就包攬了京城的酒樓、藥鋪、青樓、絲綢、字畫、古董等所有生意,幾乎掌握了京城的經濟命脈。她考慮着要不要做個連鎖店,順便拿下全國產業。
而讓謝婉君覺得欣慰的是,宮樾逐漸地變得不再那麼仇視蘇青了,父子二人有時候遇到了,不再橫眉冷對,互相諷刺,反而能夠相安無事地共處一室了。
可是他們還不能夠其樂融融地相處在一起,所以爲了能夠進一步促進他們之間的關係,謝婉君時不時地就會在二人的中間插科打諢,這令他們父子兩個頭一回生出了默契,爲什麼謝婉君總是精力這麼旺盛呢?
半年後,由於謝婉君的經濟影響力,受到了皇帝的重視,特意將她召喚進宮。本來還揣測着皇帝找她進宮是別有用心,哪曾想只是想要封她爲第一女皇商而已。
虛驚一場的謝婉君接受賞賜之後,便立刻迫不及待地趕回了王府,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蘇青和宮樾。父子二人爲她取得的成功感到開心,不由自主地抱在了一起。
望着兩個人的動作,謝婉君不由得流下了眼淚。一看到謝婉君哭了,父子兩個人心跟着也抖三抖,紛紛上前去寬慰她:“娘子(孃親),我錯了。”
看着父子兩如出一轍的委屈模樣,謝婉君破涕爲笑。她揉了揉宮樾的腦袋,然後深情地凝視着蘇青:“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只要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就什麼都不怕。”
看着老臉微紅的蘇青,謝婉君越發覺得他很可愛。宮樾想到自己的小脾氣讓謝婉君掛心了這麼久,也覺得有點兒不好意思。他撓頭看了看謝婉君,轉而看了看蘇青,於是很自覺地離開,爲他們兩個人騰出了空間。
見宮樾走了,蘇青覺得這個兒子還挺懂事的,心裡頭也不自覺的多了一絲驕傲。他望着謝婉君,目光裡有絲火熱:“娘子,你已經許久沒同爲夫親熱了。”
一句話將讓謝婉君連耳根子都紅透了,她嬌嗔地瞥了蘇青一眼,一邊故作正緊可又忍不住笑說道:“大白天的你就沒個正形的,穿出去影響多不好。”
故意不去理會謝婉君的話,蘇青俯身就吻了上去。感受到她溫軟的脣瓣之後,只覺得整個人都像是飛了一樣。正當他準備深入的時候,謝婉君卻突然推開他,趴到了一邊兒乾嘔。
見謝婉君如此難受,蘇青有些心急,連忙上前去輕輕拍打着她的背部。而謝婉君卻阻止他的動作,略帶狐疑地爲自己把脈。果不其然,她擡頭看着蘇青,愣愣說道:“我懷孕了。”
得知嬌妻懷孕之後,蘇青就有些過度保護了。每天除了上朝之外,幾乎每時每刻都宅在家裡頭,寸步不離地跟着謝婉君。有時候宮樾想要找謝婉君玩,也會被他以謝婉君身體不適等各種理由給拒絕。本來稍有苗頭的父子情,一下子就又被蘇青給硬生生地斬斷了。
原本還以爲只要蘇青去上朝,謝婉君就能夠輕鬆一會兒,可沒想到的是,他居然吩咐四大暗影時刻暗中保護她,一有風吹草動就去通知蘇青。
最讓謝婉君記憶深刻的是,有一回她只是太過悶的慌,望着院子裡頭枝繁葉茂的大好春光,忍不住出了個神。也不知道是哪個奴婢看養的貓咪突然出現在她背後,把她嚇了一跳,將手中的茶盞摔碎了。
就這麼一件小事,還不到一炷香的時間,蘇青就風風火火地趕回了王府,身後還跟着宮裡頭所有的太監。謝婉君無語,只能告訴他自己沒有事。可是蘇青偏不信,直到所有太醫輪流爲謝婉君把完脈,信誓旦旦地保重謝婉君真的沒有事之後,他這才作罷。
一天兩天的,謝婉君還勉強能夠接受,可是蘇青一連十幾天都是如此,這讓謝婉君很是鬱悶。終於,在蘇青再次去上朝,而宮樾來找謝婉君玩的時候,她坐不住了。
她先是假裝動了胎氣,騙走了冷風前去彙報蘇青,然後又假裝實在是撐不下去了,騙流蘇去給她請大夫。緊接着,又故意在房間裡痛苦地死去活來,支走了另外兩個。
看着四大暗影被她像小狗一耍的團團轉,謝婉君便覺得心裡十分的舒坦。趁着蘇青沒有回來,現在也沒有看住她了,她二話不說拉起宮樾就離開了王府。
出門之後,日頭正大,盤算着最近的洛陽城正是花期,便帶着宮樾一路直奔洛陽而去。一路上宮樾顯得又激動又興奮,終於可以甩掉蘇青那個障礙,和孃親待在一起開開心心地玩耍了。
而另一頭,大婚之後的顧長風春風得意,帶着嶽悌歸來。本是打算從坐馬車回去,可奈何拗不過嶽悌,非要騎馬。兩個人一人一匹快馬,不過半個月的光景,就回到了京都。
在快進城的時候,他們偶遇謝婉君母子。顧長風望着母子二人身邊並未跟着蘇青,在得了嶽悌的同意後,便下馬去同謝婉君寒暄起來。
“怎麼,那小子捨得放你出來?”他拉着馬繩,款款來到了謝婉君的身旁。有句話叫做他鄉遇故知,雖然他們兩個人表面上平靜如水,但內心卻已經是波濤洶涌。
愣了幾秒鐘之後,謝婉君才點頭狡黠一笑:“舍不捨得他說了不算,我想去哪兒難不成還得讓他同意嗎?”說完之後謝婉君忍不下住撇嘴,那樣子就像是懷疑顧長風是來幫蘇青抓她的一樣。
這時候嶽悌騎着馬走上前來,她向來想到什麼就是什麼,如今看着謝婉君一臉的不滿,再加上她說出的話,多少有幾分對蘇青抱怨的意思,可就來勁兒了:“他敢欺負你?像這樣的男人不要也罷,反正你這麼好,還怕找不到喜歡的人?”
一聽嶽悌是站在自己這邊兒的,謝婉君不禁對她另眼相看,順帶像她投入了讚賞的目光。不屑地瞥了一眼顧長風之後,謝婉君就將宮樾推到了顧長風的懷裡,然後自顧自地來到嶽悌面前,翻身上馬與她共騎一匹:“他要是出事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嶽悌看着顧長風吃癟的樣子,忍不住捂嘴偷笑,然後在他想開口準備說話的時候,帶着謝婉君策馬揚長而去。望着她們身後漫天的灰塵,顧長風很是無語。
將宮樾放在馬上,也不再想其他,就尾隨二人而去。反正天大地大,嶽悌最大。如果她要幫謝婉君的話,他更要幫纔對。也不知道蘇青那小子心裡頭是個什麼想法,總是惹謝婉君生氣。
在顧長風的幫助下,謝婉君和宮樾這一路走得還算平穩。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幾個人就到了桃花村,一路上還順便遊山玩水,吃吃喝喝,好不快活。
回到桃花村後,顧長風爲了保險起見,調整了山上的機關。謝婉君對於顧長風的小動作,也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反正這次出來也是爲了躲他,如今將機關偷偷轉換,蘇青也就沒法找她,那她也樂得清淨自在。
調整片刻之後,四個人就前往了桃花村的後山。回到村子,謝婉君只覺得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她帶着宮樾,跟他講了許多關於桃花村的事,直把他聽得一愣一愣的。
而難得來一次清淨之地,嶽悌同顧長風進山之後便消失的無影無蹤,想來應該是去哪個地方偷偷享受二人世界去了。看到謝婉君的目光裡流露出一抹失落,宮樾忍不住開口詢問道:“孃親,你是不是想爹了?”
許是覺得心事被一個孩子看透了,謝婉君老臉微紅,覺得很是窘迫。她低眼一掃,假裝一本正經地訓斥道:“胡說,我怎麼會想那個王八蛋呢?要想也是想孃親可愛的樾兒纔對。”
母子兩個打趣了一會兒,便雙雙進村了。一進村門,就遇到了恰巧出來的陳陽。謝婉君很是驚訝,連忙領着宮樾上前去,想要確認一下不是自己眼花。待確認真的是陳陽之後,她的眼角不禁有些溼潤。
“大哥。”謝婉君哽咽着,卻只說了這兩個字,其餘的話卡在喉嚨裡怎麼也無法說出口。一旁的宮樾聽到了謝婉君的話,立刻就懂了,緊跟着甜甜地喊了一聲:“舅舅。”
看到謝婉君,陳陽也很是驚訝,尤其是聽到宮樾喊自己舅舅之後,更是震驚不已。他本想摸摸謝婉君的腦袋,可最後還是忍住了衝動,將所有的話變成了一句:“你回來了。”
謝婉君再也忍不住眼淚,哇的一聲,趴到了陳陽的懷裡哭出聲了。宮樾很聰明,他知道謝婉君一定是遇到什麼傷心事了,而且跟眼前的人有關係。他也什麼都不說,跟着謝婉君一同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