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兮靈怔怔地看着百里謙昀俯下身子,離自己越來越近,溫熱的氣息撲打在自己臉上。她還來不及做出反應,就已經有人先一步將百里謙昀推開。
原本站在遠處注視着左兮靈和百里謙昀倆人的藍摯初在看到這一幕時,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身體比大腦先一步作出反應。
“院長,”藍摯初看着突然出現的藍摯初,不禁驚詫地開口問道,“你怎麼會突然在這裡?”
藍摯初一個快步上前,將左兮靈從百里謙昀的懷裡拉到自己的身旁,而百里謙昀眼疾手快,堪堪握住了左兮靈的手腕。
一時間,左兮靈一隻手被藍摯初抓着,一隻手被百里謙昀握着,有些尷尬地動了動身子,卻發現無法掙扎脫離他們兩個人對她的束縛。
“院長。”左兮靈望進藍摯初的眼眸深處,輕聲喚道。
藍摯初緊緊抓住左兮靈的手,眼神和百里謙昀互相廝殺,被左兮靈這麼一喊,猛的緩過神來。
“怎麼了?”藍摯初的聲音帶着點沙啞的磁性,聲線清冷如同落下的雪砂。
左兮靈先是看了一眼右手旁的百里謙昀,隨即目光落在藍摯初的身上。有些吃痛地蹙起了眉頭,一張精緻美麗的臉也因此皺在了一起。
“院長,你能不能先放開我?”左兮靈望進他那雙深邃得好似潭水般無波無瀾的墨色眸子,輕聲道,“你弄疼我了。”
聞言,藍摯初看了一眼緊皺着眉頭的左兮靈,又瞥了一眼同樣緊緊抓住左兮靈的百里謙昀,緊抿着脣不說話。
“你放開她吧。”百里謙昀斜睨了一眼藍摯初,先開口道,眼底卻是難掩對左兮靈的關心。
看着百里謙昀那副模樣,這無疑是又在藍摯初心底添上了一把無名火,甚至有燎原之勢。藍摯初緊抿着薄脣,冷哼道:“要放手也是你先放手。”
空氣中頓時有種無形的壓迫,兩個人僵持不下,而夾在倆人中間的左兮靈只得眼睛骨碌碌地在藍摯初和百里謙昀之間打轉。
“左兮靈,跟我回靈惜書院。”藍摯初沉聲道,說着便一個用力將左兮靈往自己身旁拽。
而百里謙昀緊緊抓住左兮靈的手腕,左兮靈看着藍摯初那張嚴肅的臉,語氣裡有不加掩飾的命令和不容置疑。
左兮靈不悅地皺起了眉頭,驟然想起了藍摯初因爲海儀而冤枉自己的事情,更是面露不悅。
她掙脫掉藍摯初緊緊抓住自己的那隻手,冷笑道:“院長,書院我要不要去是我的事,你不必大費周章地來請我吧?”
聞言,藍摯初的臉色黑了又黑,一時間啞口無言,不知道該作何回答。
“左兮靈,你要和他走?”良久,藍摯初望着左兮靈的眸子,只說出來這麼一句話,喉嚨略乾澀。
而左兮靈則站在百里謙昀的身旁,被百里謙昀拉住手腕,眼裡一片澄澈。明明她沒有說一句話,藍摯初卻在頃刻之間明白了左兮靈的選擇。
“跟我回書院。”藍摯初倔強地又拉住了左兮靈的手腕,稍稍用力,可這次卻沒有將左兮靈拉到身旁來。
左兮靈輕輕將藍摯初的手放下,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便抿嘴不再說一句話。
“我們走吧。”左兮靈看向百里謙昀,緩緩說道。
百里謙昀看了藍摯初一眼,然後摟住左兮靈的肩膀,將她攬入懷中,再一個提氣,運用輕功便帶着左兮靈飛身離開了。
下一刻,左兮靈的裙襬如海藻般波動,只一個旋身就落入了百里謙昀的懷抱,隨後便感覺腳下一空,被百里謙昀帶着飛身而起。
藍摯初站在原地,暗暗地握緊了拳頭,氣憤不已,卻又只能看着百里謙昀和左兮靈的背影離自己越來越遠。
天空一片澄澈明淨,有陽光透過薄薄的雲層灑落下來,照耀在遠處的兩個依偎在一起的人影上。
左兮靈和百里謙昀的身影倒映在地面上,溫暖而又纏綿溫存,藍摯初只覺得一陣刺目。
“凌風。”藍摯初仰頭對着陽光淡淡的光暈突然喚道,有些咬牙切齒、暗自憤恨的意味。
隨即,一個黑影一閃而過,半跪在藍摯初的面前,劍刃別在腰前,不卑不亢。
“公子,有何吩咐?”凌風出聲問道。
“凌風,我要你幫我去追上左兮靈和那個人。”藍摯初目光暗沉地說道。
聞言,凌風略微一楞,面露難色。
“凌風,幫我一路跟着他們。”藍摯初沉聲道,繼而又轉過頭去幽幽地望向半跪在地上的凌風,“怎麼,不願意?”
“回公子。”凌風皺着眉頭,緩緩說道,“剛剛左小姐和那位公子是運用輕功離開的,一時半會兒,我可能追不上。”
話音剛落,藍摯初就劍眉冷豎,看着單膝半跪在自己面前的凌風,冷哼出聲:“難道你連這點兒事情都辦不好嗎?”
凌風的腰板挺得很直,不卑不亢、一板一眼地回答道:“恐怕會需要些時間才能追得上左小姐他們。”
聞言,藍摯初面色漸冷,看着凌風的目光暗暗地泛着寒意,他突然冷笑道:“凌風,別忘了你自己什麼身份。”
“你是我的暗衛,可是我父皇親自指派給我的心腹。”藍摯初頓了頓,繼而又道,“你可要知道忤逆我的後果。”
聞言,凌風低下頭去,猶豫不決,那雙深沉的眸子此時此刻轉來轉去,卻是沒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如果你連這點兒小事都做不好。”藍摯初居高臨下地看着凌風,冷笑道,“馬上回我父皇那裡去,我的身邊不需要沒用的廢物!”
說罷,藍摯初瞥了凌風一眼,直接放狠話道:“要麼對我言聽計從,現在就去跟上他們,隨時彙報情況;要麼回我父皇那領罰,今後也別再出現在我身邊了。”
半跪在地上的凌風眸光明明滅滅的,低着頭,只悶悶地應了一句:“屬下知道了。”
說罷,凌風便運用輕功,朝百里謙昀和左兮靈離去的方向飛身而去。
看着自己的暗衛飛身朝左兮靈和百里謙昀離開的方向而去,藍摯初的心裡稍稍穩妥了些。他遠遠地望着天際被暈染上陽光溫暖的氣息的雲彩,眸光深了深,轉身便離開了這個巷口。
藍摯初出了巷口,繁華鬧市上行人來來往往,有文弱書生手執書卷;有大家閨秀步步生蓮;有街頭小販巡道叫賣。
藍摯初緊抿着脣,邁步向靈惜書院走去,脣角抿成一條冷硬的線條,像是結了冰的冰面。
沒過多久,藍摯初來到靈惜書院門前,腳下一頓,復擡頭一眼望進去,有書聲琅琅,遂大步邁進了靈惜書院。
“什麼?你說院長回來了?”海儀驚喜萬分地一把抓住面前那向自己通風報信的小丫頭的衣襟。
那小丫頭連忙擺手訕笑道:“海儀姐,我怎麼可能會騙你呢?千真萬確!我剛剛就親眼看到院長進靈惜書院的大門了!”
海儀放開那小丫頭的衣襟,面上喜於言表,又是整頓衣裳又是對鏡畫眉的,嘴裡還喃喃自語道:“不行不行,我要好好打扮一下自己。”
那小丫頭看着海儀坐在一面銅鏡前打扮,上前一步將首飾盒裡的一支鶴嘴綠寶石流銀簪子斜簪入海儀的雲鬢中,諂媚地笑道:“海儀姐無論怎麼打扮都光華奪目。”
聞言,海儀心下暗喜,但還是按捺住高興,眼眸一轉,心想趁藍摯初回學院了,自己精心打扮一下好和藍摯初一夜**。
這麼想着,海儀嘴角含着一抹盪漾開來的笑意,又去拿來好幾件綾羅襖裙在自己身上比着看,爲了夜晚見藍摯初的準備而折騰了半天。
這夜,華燈初上,月上窗櫺,燭光搖曳。門外依稀有一個高大的身影腳步穩健地朝房間走來。
雕花紅漆的牀旁紅木雕花風屏上倒映出海儀嫋娜娉婷的身段剪影,她半搖半醉地朝門內走去。
海儀躲在門後,提了一壺老酒,仰頭就空中而飲,酒香味瀰漫在整個房間內,帶點兒朦朧的糜爛氣息。
她將衣襟半拉開,露出裡面的香肩玉臂,只見搖曳的燭光下,海儀微醺着朝門口緩步而去,膚白勝雪。
幾乎就在藍摯初推門而入的同一秒鐘,海儀腳下一個趔趄,順勢倒入了藍摯初的懷中。
“院長,我好想你。”海儀的芊芊柔夷攀上藍摯初的脖頸,氣息溫熱地撲打着藍摯初的耳旁,末了,海儀還輕輕地朝藍摯初耳旁吹了一口氣,頗爲撩人地將手就要伸入他的衣料之下。
藍摯初皺了皺眉,不動聲色地退開一步,將海儀推開,神色冷淡:“海儀姑娘,還請自重。”
海儀半眯着的眼睛此時染上了一分醉意,朦朧而又撩人,她聲音嬌柔地嬌嗔道:“院長,我想要成爲你的人。”
藍摯初轉過身去不知道拿了什麼東西,下一刻只見他一步步朝海儀走來,海儀面露驚喜,一顆心撲通撲通地如小鹿般在亂撞。
她以爲她的*成功了,藍摯初終於肯要她了,過了今晚,他們就真的有肌膚之親,親密無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