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着百里謙昀的詢問,那個軍人叔叔臉上是微笑着,似乎察覺到自己站着實在是比百里謙昀高了太多,讓孩子看着有些費勁軍人叔叔就蹲了下來,儘量溫和的聲音就對着百里謙昀說道:“是呀,我跟你爸爸是戰友,我們是一起當兵的。”
懵懵懂懂的百里謙昀聽着這個叔叔說着跟他的爸爸是戰友,整個人的臉上都洋溢着開心的笑意,學着他父親教他的姿勢對着那個戰友做了一個敬禮的姿勢,想讓對方知道他也是軍人的兒子。
察覺到了百里謙昀的意思,那個軍人叔叔也是迅速的站起身對着百里謙昀做了一個標準的軍姿站立,同時也對着百里謙昀像是傳達命令一般的說道:“百里謙昀,這次我過來就是要跟你彙報一件事情,你的父親在一次執行命令的時候英勇犧牲了,我們搜尋了之後屍骨無存,這是我代表組織送給你父親的軍輝。”
聽到那個軍人說自己的父親英勇犧牲了,甚至於屍骨無存,百里謙昀整個人都愣住了,之後幾乎是機械式的接過了對方遞過來的軍輝,那只是小小的一枚上面閃耀着一刻五角星。
“我的爸爸真的犧牲了嗎?”注視着那顆軍輝,百里謙昀的眼淚瞬間落了下來,不放棄的對着那個軍人再次追問着,可等到的結果還是一樣的,對方只是拍拍他的肩膀,像是告訴一個男子漢一般告訴了他這個難以接受的消息。
“爸爸,爸爸。”那個下午百里謙昀只記得自己抱着軍犬,手裡還拿着父親遺留下來的軍輝彷彿是失去了全世界一般哭泣着,可是那溫暖的懷抱卻是永遠回不來了。
“爸爸。”睡着的百里謙昀不自覺的驚出了一身冷汗,睜開了眼睛嘴裡呢喃着就喊出了這個字眼,和現在所處的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字眼。
眼神瞬間的迷離之後,百里謙昀快速的從牀上爬起來,外面聽到動靜的阿岑已經是打來了洗臉水,可是百里謙昀走到了臉盆那邊並沒有加入熱水,只是把冷水撲在自己的臉上,彷彿想讓他的腦袋變得清醒。
“謙韻啊,你醒來了,來跟義父比劃兩招怎麼樣?”百里謙昀整理好了一切之後,剛一出門就看着提着一杆槍走過來的左元嘉,那臉上一臉興奮的樣子好像真的沒有宿醉的擔憂。
剛剛心裡失落,這會兒看到了這熟悉的身影,百里謙昀的心裡瞬間覺得溫暖,伸出手從阿岑那邊接過劍微笑着就朝着左元嘉衝了上去。
“好,有膽量,那今天咱們爺倆就好好的比試比試。”左元嘉也是性情中人,看到百里謙昀衝將上來,當即大喊着說了這麼一句,就跟百里謙昀兩個人打鬥在了一起。
兩個人你來我往的過了幾十招,倒是最後打算停頓的時候忽然百里謙昀一個不防備就被左元嘉手中的槍劃在了臉上。
“啊。”因爲被劃傷了臉部,百里謙昀下意識的嘴裡就發出了一聲呼喊,整個人也因爲慣性倒在了地上。
“怎麼樣,謙韻你沒事兒吧?”左元嘉也是沒想到一個不防備槍就傷到了百里謙昀,面上擔心着上前一把把人扶起來,眼神裡面就帶着關切對着百里謙昀上下檢查着。
百里謙昀這會兒感受着左元嘉對他的關心,他的心裡彷彿是回到了小時候,每次跟他的父親打鬥了一番之後,父親總是會拉着他上下的檢查一遍,確定他真的沒事兒了之後纔給他上藥。
“謙韻,謙韻是不是受傷很嚴重?”左元嘉對着百里謙昀上下檢查着,可沒聽到對方的回答一時心裡驚慌就再次對着他喊着。
沉浸在自己情緒當中的百里謙昀聽到了左元嘉關切的詢問,心裡就是一陣酸澀的感覺襲來,可是他的面上卻是隱忍着對着左元嘉笑着說道:“義父,我沒事兒,就是一點小傷擦了藥就好了。”
左元嘉已經看到百里謙昀的臉被自己劃傷了,就擔心百里謙昀其他的地方也受傷了,這會兒確定了只是這麼一處地方受傷了之後,他就快速的對着左震着急喊道:“左震,快去把金瘡藥拿來,我這好不容易得來的兒子,可別因爲我破相又不認我了。”
一邊說着左元嘉聲音裡帶着內疚扶着百里謙昀在一旁的凳子坐下來,等到左震把藥拿過來了之後他伸手就接了過來。
“老爺,要不奴婢來給少爺上藥吧?”旁邊丫鬟看着左元嘉打算親自爲百里謙昀上藥,臉上帶着忐忑的朝着左元嘉試探性的說着。
面對着丫鬟在那邊支吾着,左元嘉卻是不予理會,對着對方揮揮手嘴裡不耐煩的就說道:“好了好了,你們下去吧,人是我弄傷的,這上藥的事情還是我這個做父親的來就好了。”
嘴裡說着,左元嘉也是輕輕的擡着百里謙昀的臉給他上起藥來,這一刻的左元嘉還真的看不出是一個沙場上廝殺的大老粗。
“好了好了,這可不能破相咯。”上好了藥之後,左元嘉也是惋惜的對着百里謙昀說了這麼一句。
原本內心裡正是沉寂着的百里謙昀聽到左元嘉這麼說了之後,一下子就逗笑了,順着左元嘉話也是接着說道:“義父您真是說笑了,一個男人臉上有個疤也未嘗不好,正好我的義父還是個將軍,如果我的臉上真的留疤的話,那我跟您走出去才真的是像兩父子。”
百里謙昀之所以這麼說,也是希望左元嘉的心裡不要太內疚了,畢竟剛剛的事情只是一時不防備而已。
左元嘉也是沒想到百里謙昀會這麼說,臉上瞬間洋溢起笑容伸出手拍了拍百里謙昀的肩膀,嘴裡就是粗狂的聲音響起道:“嘿,你小子沒想到還真的是有我的風骨啊,不過我左元嘉認準的義子就算是臉上沒疤,那我也是認定了,所以你就踏踏實實的把你的臉給我養好了。”
被左元嘉的笑容感染了,百里謙昀也是笑笑的對着左元嘉點點頭,那樣子好像是非常贊同對方說的話。
“哎,你沒覺得閣主這段時間變得不一樣了?”阿木跟阿岑躲在暗處觀察着百里謙昀跟左元嘉兩個人相處的樣子,阿岑第一時間跟阿木說着。
本來站着的阿木聽到了阿岑的話眼神朝着正在笑着的百里謙昀看了一眼,雖然是沒有開口可是他臉上的疑惑也是透露出他對於阿岑話語的贊同。
“啊,睡得真好啊。”一夜好眠的左兮靈伸了個攔腰就從牀上爬起來,嘴裡還下意識的說了這麼一句,正迷糊着忽然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左兮靈就把自己的頭髮簡單的整理了一下,站起來就在房間裡查看着,可沒想到昨天晚上還睡在她旁邊的藍摯初早就不見了。
心情一下子變得失落了,左兮靈想到自己剛剛那個在意的蠢樣子,伸出手把自己的頭髮給弄亂了,嘴裡就嘟囔着說道:“真的是太討厭了,都不跟我說一聲就走了。”
阿琴對於昨天晚上的事情是知道了,這會兒聽到左兮靈醒來了也是端着洗漱的東西走了進來,上前聽到左兮靈抱怨着她的臉上也是微笑着。
“小姐,你昨天晚上跟藍公子兩個人難道沒有。”阿琴心裡擔心昨天的事情,可收拾被褥的時候檢查了一下,卻沒有落紅,當即一個轉身就對着左兮靈詢問着,也是忘記了人家兩個人是偷偷見面的。
左兮靈忽然被這麼一追問,轉過頭朝着阿琴看過去,臉上的表情是呆呆的,顯然是沒反應過來阿琴問的是什麼。
注視着左兮靈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阿琴只能是對着被子指指,隨後有些不自在的對着左兮靈再次問道:“小姐,就是昨天看到藍公子和你在房間裡,他一個晚上都沒走,奴婢擔心。”
一邊說着阿琴的頭快速的低下去,雙手也是不自覺的抓着牀單,左兮靈迷糊着,可這會兒看到阿琴的動作還是瞬間明白了,眼神也是下意識的朝着被褥上看了一眼,臉色羞紅了上前對着阿琴作勢打着,嘴裡也是嬌羞着說道:“阿琴,你要死了,我跟藍摯初兩個人昨天晚上只是單純的抱在一起睡覺而已,你想哪裡去了?”
“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擔心小姐你。”阿琴聽到左兮靈這麼說了,心裡也是放心下來,一個轉身快速的收拾着東西做鴕鳥狀,嘴裡也是快速的對着左兮靈解釋着那樣子好像真的害怕左兮靈一個不開心把她責打一番。
“好了,不說這個了,總之你知道就可以了,現在你趕快把東西收拾一下,我們過去找謙韻哥哥吧。”內心裡尷尬的左兮靈只能是扯開了話題,嘴裡假意咳嗽着坐到凳子上說道,同時眼神也是迴避的不看向阿琴那邊。
“好的,小姐奴婢馬上把這邊收拾好。”收拾着東西的阿琴面對着鮮少出現尷尬神色的左兮靈,內心裡也是在偷笑着,隨後手中的動作迅速的把東西收拾了一下,上前伺候着左兮靈洗漱了之後,兩個人就朝着百里謙昀那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