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的瞎折騰,惹得李氏日日擔心不已,險些就要殺回去找她算賬,好在林小橋後來得知,劉氏也並沒有蹦躂多久,似乎是因爲林嬌的劇烈反抗表現,也使得劉氏暫且,歇下了給她閨女,瘋狂找婆家的心思。
劉氏那邊的心思歇了下來,這頭李氏倒是開始,把自個兒閨女的終身大事,實實在在的放在了心上。
只是他們一家纔剛遷來省城數月,對這邊還不是十分的熟悉,也不知這裡的媒婆,哪個比較靠譜一些,所以李氏也沒有貿貿然的就去尋找媒婆,但是她近來出門的次數,卻是明顯增多了不少。
李氏如此的謹慎,也並非是沒有道理的,要知道這媒婆也是,分爲三六九等的,一個好的媒婆,縱然是可以促成好的姻緣,帶來衆人皆大歡喜的結局。
不過若是不幸碰上,一些下九流的媒婆,那些子人往往都是,只要有銀子拿,就壓根兒不會顧及,男女雙方彼此條件的般配,愣是會把一些歪瓜裂棗,配上嬌嫩的美鮮花,成就許多的孽緣。
不僅如此,若是你一個不慎,稍稍得罪過她一點兒,或是因爲她說的婚事,露出些許不滿的情緒,人家就能把你整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靠着一張嘴巴,到處禍害人家的名聲,而且她們那些人,往往總是有這麼一個本事,能將直的愣是說成彎的,不知有多少無辜的少女,就此被徹底毀掉了名聲,最終下場頗爲悽慘,且還只能是必須吃下這個啞巴虧,有苦不能言。
當林小橋知道了這些的時候,她除了感嘆前世‘自由戀愛’風氣的可貴,同時,也不得不心裡劃過,那麼一絲的慶幸,好在她自小就定下了親事,避免了將來不會嫁個,脾氣性格完全不知道的陌生人。
春去夏又來,省城的夏天也是一如既往的炎熱,整個城鎮到處就似火爐那般,與安平鎮不同的是,這裡的夏天時時刻刻,充滿了喧囂和熱鬧,不似小鎮的安靜。
即使是大熱的天兒,頭頂着火辣的太陽,省城的各個街道上,依然不會缺乏行人的存在,或許這就是省城的生活節奏吧,不似小鎮的安逸悠閒,更多的是忙碌與奔波。
五月初五,林小橋一家在省城,過的第一個端午節,李氏依然像以前似的,自個兒親自動手,給他們包了糉子,繡了香囊,纏了五彩的絲線。
今年的端午,林小橋一共收到了四個香囊,李氏和鄭寡婦是每年都會有的,還有林小溪,自從學會刺繡之後,她每年都會做的那一個香囊,都是少不了的。
除了這三人的之外,林小橋還意外的收到了,自個兒貼身小丫鬟綠竹,送給她的一個香囊。
林小橋看着自個兒手裡,這個繡着‘五毒’的秋香色荷包,怎麼看都覺着,那蠍子,小蛇和蜈蚣,都繡的跟蚯蚓差不多,連顏色都是一樣的。
她瞅了一眼,湊着腦袋正眼巴巴的,等着她誇上兩句的綠竹,想了又想,只能硬着頭皮說了句:“嗯,不錯!”
綠竹得到了自家小姐的讚賞,立時便高興的跳了起來,神色甚爲得意的說道:“小姐,雖說人家繡了一個多月,很辛苦才繡出來的,不過只要小姐喜歡,下次我還給你繡啊。等我把這繡活練習熟練了,不僅能給小姐繡香囊,還可以給小姐做衣裳咧!”
林小橋聽了這話,眼角忍不住抽搐了兩下,就衝你現在的手藝,要能熬到替我做衣裳,還不知道是何年何月咧。
不過小丫頭能有這份心意,堅持了一個月的努力,才繡出這麼一個香囊來,而且還是爲她繡的,林小橋還是十分感動的,要是換了她自個兒,肯定是繡個兩天就放棄了。
想到這丫頭一大早的,神神秘秘的拿出這個香囊來,送給自個兒,林小橋還是覺得應該,多給點兒鼓勵纔是,於是她便笑着說道:“好啊,那我就等着綠竹給我做衣裳了啊,以後你做的第一件衣裳,我肯定會好好的收藏起來的。不過,你也別太累了啊,做針線活是最傷眼睛的,你現在年紀還小,多吃多玩多睡,纔是最該做的事兒。”
說完,林小橋便從自個兒的錢袋裡,拿出了二兩銀子,遞給綠竹:“這銀子,你拿去買些好吃的,好玩的。今兒個下午,府裡放假,你出去好好玩玩。”
綠竹喜滋滋的接過銀子,心想着一個香囊,就換了二兩銀子,真是不虧耶,不過口上卻賣乖的說道:“不累的,我一定好好的,儘快跟着大小姐學刺繡,以後小姐要穿的衣裳,襪子,荷包啥的,我全包了。”
林小橋看着她信心滿滿的樣子,也是不忍打擊人家的積極性啊,可是她低頭再次瞅了一眼,手裡的香囊,還是沒忍住,隱晦的提了一句:“綠竹啊,若是你不喜歡刺繡,或是在做針線活的時候,覺得有些爲難,那就別做了。人這一輩子,是不可能什麼都會的,不會做針線活,並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
綠竹收好了銀子,擡起頭來,瞪着兩大眼睛,說道:“小姐,你咋能這麼說咧,不是你平時教我的嘛,萬事開頭難,但是堅持到底就是勝利。雖然,我現在是覺得,做起針線活來,有那麼一點點的難,但是隻要我堅持到底,一定會越做越好的。”
說完這番話,綠竹看着一臉木然的小姐,居然還帶着些失望的口吻說了句:“唉——,小姐現在咋變得這麼沒有志氣了咧?這樣的心態可不好哦,小姐得趕緊進行自我調整啊!”
林小橋聽了這話,差點兒一口氣提不上來,那種哭笑不得的感覺,只能化作一聲吼叫:“滾!”
面對自家小姐突然的變臉,綠竹雖然不明其因,但還是十分聰明的,選擇了閃人。
林小橋看着小丫頭,溜得像個兔子似的背影,越發的哭笑不得,瞅着手上捏着的醜香囊,氣得隨手往自個兒的,梳妝檯上一扔。
事後卻又被綠竹小丫鬟,偷偷的放進了林小橋,平日裡拿來放置珍貴首飾的小盒子裡,直到幾年之後,被林小橋無意之中翻了出來,於是拿着這個香囊,對着綠竹狠狠的打趣了一番。
不過,那時的綠竹,手工針線活計已經做得很好了,爲了林小橋這個,真心實意待她好的主子,綠竹確實是下了番工夫,好好的練習了自個兒的繡活,替着她那個拿根針從來都,超不過一炷香時間的小姐,包下了所有的針線活計,此是後話暫且不提。
中午,吃過一頓團圓飯,大郎二郎兩兄弟跟陳學文三人,便急匆匆的去了書院。
聽說今天下午,書院會舉行一場丹青比賽,所有的參賽選手,都要去到城郊的九曲河,親臨賽龍舟的場面,然後以此作畫,贏者就會得到書院拿出的彩頭,一套可以稱作是‘孤本’的書籍,再加五十兩的銀子。
他們三人雖說沒有報名參加,但是卻阻擋不了他們,想去欣賞見識的機會,而且據說陸浩傑也是報名參加了的,大郎二郎兩個現在與他熟了,一早便嚷着要去給他加油鼓氣。
林小橋卻是不願意,在這樣的天氣,去湊這等的熱鬧,她的水嫩嫩的白皮膚,還是最好不要出去曬爲妙。
於是,她直言拒絕了大郎,邀她一塊兒出去的邀請,理智的選擇繼續窩在家裡,即使是賽龍舟這樣熱鬧的場面,也是誘惑不了她的。
不過,三人出門之前,林小橋還是委託陳學文,回來的時候,順帶去鋪子那裡,帶份涼糕回來給她吃。
林小溪聽到之後,也有些嘴饞想吃,於是李氏便笑着囑託,讓陳學文多帶幾份回來。
說起這涼糕,這可是‘有意思’小吃鋪子,新推出的一種糕點,專門適合夏天吃的,吃起來清涼爽口,甜糯醇香。
打從推出之後,便受到了衆人的喜愛,每天都是供不應求,在這種酷熱的季節裡,許多學子們都會食慾不振,吃什麼都沒有胃口,於是便把涼糕當做飯食來吃。
還有二樓的涼皮和涼麪,也是賣的相當不錯,現在‘有意思’小吃鋪子,一到了飯點就會客人滿座,許多學生不僅自己在店裡吃上一碗,還會打包許多吃食帶走。
下午申時,大郎二郎和陳學文才從外面回來,帶着一身的暑氣,三人的臉上都曬成了紅色。
林小橋看着滿臉通紅的陳學文,他身上慣有的溫文爾雅減少了許多,但是卻平添增加了些許陽光活力之氣。
三人都洗好澡,換了身乾衣裳出來之後,還不待林小橋發問,二郎便是眉飛色舞的,說起了下午熱鬧的場面來。
林小橋聽了一會兒,也沒從他的言辭裡頭,聽出什麼熱鬧的感覺來,倒是覺得自個兒二哥,此時此刻說話說的倒是挺激動的。
“那浩傑大哥得到名次了嗎?”林小橋不想再聽她二哥,嘰裡呱啦的說上一大通,便出口問道。
二郎聽了這個,立時便眉毛挑起,帶着一臉的興奮說着:“得了,得了,得了個第七名。”
“啊——,那你們書院總共參賽的有多少人啊?”林小橋又接着問道。
“各個年級參賽的,加起來總共也得有三十個人吧。關鍵是這回敢去報名的,都是在畫藝上比較出色的,要不像我們這樣的,連報名的勇氣都是沒有的。所以,這次比賽啊,可是強者跟強者的比拼耶!”二郎咬了一口手上的西瓜,便回道。
林小橋聽了這番話,便立即反駁的說道:“二哥自己畫藝不行,可別扯上別人。咱們學文哥哥,畫畫纔是最好的,但是也沒見他去參加什麼比賽,出風頭啊!你說的那些所謂的強者,無非就是一些喜歡,沽名釣譽的虛僞之人罷了。”
林小橋說完這番話,心裡頭的最得意的便是陳學文了,他倒不是因爲得到了稱讚和賞識而高興,而是對於小丫頭,能夠時時崇拜他的心,而感到開心。
而二郎聽了自個兒小妹的話,雖然由衷的覺得小妹,說的話太難聽了些,但是想了想,還是贊同的點了點頭。
“浩傑大哥除外,他去參加比賽,多半是衝着那些彩頭銀子去的,也不知道他今兒個,得了銀子沒有啊?”林小橋補充的說道。
二郎一大口西瓜塞在嘴巴里,陳學文便替他回答了這個問題:“只要是前十名的,都是有彩頭的,雖說銀子不多,但好歹也是拿了五兩的。”
“你們書院,就知道成天舉辦這些,沒什麼意義的活動,怎麼就不能辦個‘扶貧’的活動來呢,多幫助幫助那些家境困難的學生,不是更有意義嗎?”林小橋隨意的開口說道。
大郎二郎幾個聽了這話,都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他們兩兄弟也是剛進書院,不到半年的時間,也不清楚書院到底有沒有,相關的條文政策。
倒是陳學文默了片刻之後,笑着回道:“書院是有條文規定的,只要學生有難處的,就可以去找院長,幫着解決。但是,大多數讀書之人,身上都有一股傲氣,他們即使真的貧窮,也一般都不會顯露在旁人面前,所以更加不會去找院長,請求幫助。”
林小橋聽了這話,內心頗爲不屑,但是她知道這個世界的風氣,也清楚地明白,她個人的有些想法,是不能強加到旁人身上的。
於是,陳學文說完之後,她也沒有再多說什麼,這些讀書人身上的執拗,也並非是她所能撼動的。
六月十七,這日是林小溪的生辰,過了這一天,她的姐姐林小溪便是,正經滿了十三歲年紀的少女了。
在他們沒有分家之前,林小橋兄妹四個,是從來都沒有過過生日的,並不是說當時的條件,就很不允許,而是因爲他們一家子,都是沒有地位可言的。
像是大房的幾個孩子,因爲當時劉氏的地位較高,所以每年他們過生日的時候,都能得到兩個雞蛋的特殊照顧。
自從分家以後,李氏出於補償的心理,家裡的每個孩子過生日,她都會操辦一回。
因此,這天一大早,李氏便親自早早的起牀,下廚煮了三十個雞蛋,早飯的時候,林家上下每個人,都能領到兩個雞蛋吃。
林小溪早起之後,便收到了大傢伙的禮物,李氏夫妻送了一對玉鐲子,鄭寡婦送了她一套,自己親手做的漂亮衣裳。
大郎二郎兩兄弟不太瞭解,女兒家喜歡的玩意,便聽了林小橋的意見,送了一對精緻小巧的玉白兔,林小溪收到之後,確實很是喜歡,不過這對兒玉兔,卻是讓他們兄弟倆的錢袋子,一下子空了一半。
但是,爲了讓自個兒妹妹高興,兄弟倆還是毫不猶豫的,掏了銀子。
林小橋定製了一條,刻着‘溪’字的金項鍊,送給自個兒的姐姐,項鍊全是她自個兒設計的,十分精美卻又不失大氣,關鍵是僅此一條,其特殊性是什麼都沒法比的,林小溪收到之後,便一直貼身戴着。
而陳學文也送了一個,小小的玉葫蘆,雖是個小玩意兒,但也是代表一個祝福的心意。
至於林家的其他丫鬟下人們,也都各自送出了,自個兒的一個心意,例如帕子,荷包什麼的。
今兒個,林小溪作爲小壽星,不僅得到了大家的祝福,而且可是收穫了不少好東西哦。
中午,李氏親自做了好看的壽包,和豐盛的飯菜,林小橋想着陸浩傑那廝,平日裡就比較節省,都沒什麼機會可以吃大餐的,尤其是這種家常美味飯菜,他更是沒什麼機會吃。
於是,便徵詢小壽星的意見,讓陳學文邀請他來家裡吃飯,自從他們認識了陸浩傑開始,就會三五不時請他來家裡吃飯。
李氏聽說了他的身世之後,也是對其頗爲憐憫,十分感念這傢伙的不容易,因此,給大郎二郎做衣裳的時候,也會順帶着給他做上兩套。
中午,陸浩傑也真的跟了過來,不過他事先並不知曉,今日便是林小溪的生日,所以一點兒禮物也未曾準備。
路上問起大郎二郎兩兄弟,該送點兒什麼,但是這兄弟兩卻也紛紛搖頭,表示他們對此也沒有主意,還說這種事情,最好是問問他們的小妹,比較靠譜一些。
大郎也說,只是請他吃頓家常便飯,不需要一定要送什麼禮物,說上幾句祝福的話語,心意到了便可以了。
但是,陸浩傑卻總覺得這樣不好,平日裡也就算了,但是今日卻是去吃壽宴的,而且還是她的壽宴,怎能兩手空空的就去了呢。
可是,一路走過也沒發現,什麼適合送出的禮物,於是陸浩傑無法,只能一進門便悄悄的拉過林小橋,神叨叨的問道:“二小姐,你知道大小姐都喜歡什麼嗎?”
林小橋聽了這話,立即皺着眉頭,回了句:“我姐姐最不喜歡,你叫她大小姐,我也不喜歡,你叫我什麼二小姐。”
這句話,她們姐妹倆說了很多遍,但是陸浩傑這廝,卻一直不願改口,他總覺得自己在鋪子打工,就得跟着鋪子裡的夥計,一樣稱呼她們,對此,林小橋覺得甚是無語。
陸浩傑現在心急着,在飯前趕去買個稱心的禮物,因此便沒有像平時那樣堅持,軟言軟語的說道:“行行行,小橋妹妹,你姐姐都喜歡什麼東西啊,今日是她的生辰,我都沒有準備禮物,這也太不像話了吧。”
“不需要禮物啊,你之前又不知道,所以沒準備禮物,我姐姐也不會怪你的,只要心意到了便行了!”林小橋笑眯眯的,拍着他的肩膀說道。
陸浩傑聽了這話,面上卻是顯出一派堅持來,說道:“不行,若是不送禮的話,我可是待不下去的。小橋妹妹,你快說說吧!”
林小橋見他十分堅持的樣子,便想了想,大眼珠子轉了幾轉,說道:“我姐姐特別喜歡刺繡,要不你送她一套精緻的繡花針吧。”
“啊——,我一個大男人怎麼能送繡花針呢?”陸浩傑一聽這建議,便有些目瞪口呆的,連忙否決掉。
“反正我已經給你出了主意了,你覺得行就行,不行就拉倒唄。我姐姐今兒個已經收了,各種各樣的禮物了,你要是也送那些東西,還不如別送了呢!其實,我姐姐又不會跟你計較這些,你幹嘛非要講究這個形式呢,吃飯的時候,多說兩句好聽的,不就行了!”林小橋說完,便轉身走了,也不理會陸浩傑的糾結。
她隱隱有種感覺,這個陸浩傑心裡頭,可能是在打她姐姐的主意了,雖然這傢伙平日裡隱藏的很好,沒有讓別人察覺出來,不過作爲女人的第六感,林小橋還是敏感的發現了一絲端倪。
其實,林小橋方纔也只是試探了一下,就看這傢伙會不會,按着她說的去做了,若是真的做了,那就證明他的心思昭然若揭了,若是沒有,那或許就是她自個兒多想了。
在她暗自思量的這一會子功夫,林小橋就發現,她已經尋不到陸浩傑的身影了。
一直到兩刻鐘後,李氏張羅着大家夥兒開飯了,還是沒見到這傢伙的身影。
“咦——。浩傑那孩子呢,怎麼不見他的身影啊?”李氏疑惑的問道。
林小橋想了下,便隨口回道:“他臨時有事情,說是要出去一會兒。”
這也不要怪她撒謊騙人,林小橋覺得現在還是,不要讓衆人知道那傢伙的心思爲好,否則以後大家都會尷尬。
既然,陸浩傑現在也並不想挑明瞭,而且林小橋也看出自個兒姐姐,現在對那傢伙也沒那種心思,所以不論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有那個心思,林小橋覺得還是暫時,別讓其他人知道。
其實,說起自個兒的姐姐林小溪吧,她是屬於那種比較傳統的女孩,對於婚姻大事,也跟一般的閨閣姑娘一樣,自個兒並沒有什麼想法,完全就是一聽父母之命的主兒。
另外,她本身年紀也不大,自個兒又沒有那種心思,所以才比較遲鈍的,沒有察覺出陸浩傑的小心思吧。
至於陸浩傑這人吧,林小橋對他了解的也並不是很多,只知道他以前是個書香世家的公子,只不過父母早早去世,因此家產什麼的,都被親戚族人奪了過去,他自己就只能尷尬的寄人籬下。
但是,他這人性子才學應該都是不錯的,而且無父無母這一點,在林小橋看來也是不錯的,至少以後他的媳婦,不需要伺候公婆,小兩口自己過起自在的日子便成。
像他們家在子女的親事上頭,其實是並不怎麼注重家世的,林小橋知道李氏的心,一心只要求個對閨女好的人就成,最重要的便是品行好就行。
不過,林小橋可不這麼認爲,她就這麼一個親姐姐,而且還是對她千寵萬疼的,因此她對未來姐夫的要求,就比較高了,不僅人品要好,還得有出息有能耐,可以給得起她姐姐,比較好的生活條件,否則免談。
因此,在這傢伙沒有什麼出息之前,林小橋是絕對不會,把這事兒透露出去半分的,除非自個兒姐姐自己發現了再說。
衆人等了大半個時辰,還是沒有等到陸浩傑回來,因爲下午大郎幾個還有課,所以李氏便讓他們先開席吃了,另外留了些飯菜備着。
話說這陸浩傑猶豫了一會兒,便決定按着林小橋的建議,去買套精緻的繡花針,送給林小溪。
可是,他一出了林家的大門,便覺得茫然,不知該擡腳往何處走去,因爲他壓根兒就不知道,這成套的繡花針,可以在哪裡買到。
一般的人家用針線,都不會買成套的用,只有那些繡鋪裡頭,技藝精湛的繡娘們,纔會專門到鐵匠鋪子,定製一套來用。
但是,這陸浩傑哪裡知道這些呢,頂着大大的太陽,他只得到處去繡鋪裡面問詢,繡鋪沒有,他就去各個雜貨鋪子問,還是沒有,他甚至又跑去各個布店問詢。
大半個城都跑了下來,陸浩傑還是沒有買到,成套的精緻的繡花針,還好在他絕望之際,有人告訴他可以去,鐵匠鋪子問問。
於是,陸浩傑便找了兩家鐵匠鋪子,還真被他找着了,可是老闆卻告訴他,那套針卻是客人訂製的,不能賣。
陸浩傑幾近崩潰的邊緣,對着老闆軟磨硬泡,又給了雙倍的銀子,再加上那個客人,確實要的並不十分緊急,所以人家老闆最終,才答應了賣給他。
爲了找到這套繡花針,陸浩傑午飯也沒顧上吃,而且下午還險些上課遲到了,但是當他把那套精美的繡花針,送給林小溪的時候,林小溪確實顯得甚爲開心。
看着眼前這個恬靜美麗的少女,面上露着發自內心的喜歡神色時,陸浩傑也覺得自己的折騰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