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三弟發狠

陳家村。

陶大娘向村裡人打聽了一番,才找到陳寡婦家。

正是日暮時分,家家戶戶種田耕作的壯力們都回來,聽說有人找陳寡婦家,想着往日那陳寡婦和陶二郎的爲人,不由都興起了看熱鬧的心情,只片刻的功夫,便圍滿了一圈人。

陳寡婦才見着陶大娘,便新仇舊恨涌上心頭,白花花的雪花銀啊,就那樣還給了陳家幾兄弟,還把陶二郎給海揍了一頓。於是,“嗷”的一聲,便撲了上前,揪了陶大娘的頭髮,一迭聲道:“你這個掃把星,我不去找你,你還敢來找我。” Wшw ☢ttκan ☢c o

陶大娘沒防着陶寡婦上前就動手,頭髮被她拉了個結實痛得眼淚都出來了,又想着三弟人影不見,全家人好不容易有點出路,陶二郎還不放過,要上門生事,一瞬間,惡向膽邊生,抓了陳寡婦的手就一口咬了上去。

“啊!”陳寡婦發出一聲慘叫,擡手便朝陶大娘身上使了命的拍下去,一邊拍一邊罵道:“你咬人,你這狗孃養的。我讓你咬,你敢咬我……”

陶大娘被陳寡婦拍得眼前只發黑,可嘴裡的牙齒卻是不鬆,很快便償到一股鐵鏽味,耳邊陳寡婦的罵聲變成了哭天賴地的痛呼聲。

因着陳家村的人對這陳寡婦和陶二郎都是厭惡的緊,此刻,誰也不上前拉勸,反而一羣小孩子在一邊拍手跳腳的喊了起來。

“打架了,打架了,陳寡婦被打了,陶賴子要哭了。”

“鬆開,你快鬆開……”陳寡婦這會子哪還想着打陶大娘,只想將被陶大娘咬在手裡的胳膊給抽出來。

只這會子的陶大娘就那王八咬人驢叫不撒嘴一樣,咬着陳寡婦一口肉,怎樣也不肯鬆開,任憑陳寡婦怎麼哭怎麼喊怎麼掙扎。

“你敢咬我娘。”

斜刺裡跑出一個壯實的穿着一身花布衫子的身影,手裡拿了根大棒子對着陶大娘就敲了下去。

“啊!”

圍着看的人由不得都發出一聲驚叫,膽小的甚至閉上了眼。

陳寡婦看着衝出來相幫的自家閨女,連忙大聲道:“春花,打死她,打死她。”

眼見得陳春花手裡的棒子便要落在陶大娘頭上,不成想人羣中衝出一個瘦小的身影,愣是將陳春花給撞得偏了偏,手裡的木棒子便也失了準頭,“咚”一聲,敲在陳寡婦身上。

人羣中“翁”一聲,暴發出一陣笑聲。

“你敢打我娘,我殺了你。”

三弟手裡一把被磨得明晃晃的砍柴刀,對着陳春花便要砍過去。

陳春花雖說像她娘是一個橫的主,可那是沒遇見比她們更不要臉更不要命的,此刻眼見得三弟瞪了豹子一樣的眼,舉了柴刀要砍過來,嚇得喊了一聲“媽啊”便軟倒在地上。

“哎,”

圍着看熱鬧的人眼見得要出人命,有幾個在陳家村說得上話村民便連忙上前,抱住了舞着柴刀要砍人的三弟,連聲道:“娃,可不能這樣。”

三弟被人攔着,聽到三弟聲音的陶大娘清醒過來,鬆了嘴,回頭懵然的在人羣中尋找三弟。

“娘,娘……”

“三弟。”陶大娘跌跌倒倒的撲了過去,一把將三弟抱在懷裡,待看得他一半臉腫得老高,嘴角還裂了道口子,顫聲道:“這是你二叔給打的?”

三弟沒出聲,只是咬了嘴,眼睛死列盯向陳寡婦和陳春花。

“天啊,還有沒有天理啊,這樣上門欺負人啊,陳家村的人都死絕了嗎?就這樣讓人欺我們孤兒寡母的。”陳寡婦又是拍胸脯又是跳腳的在那罵了起來。

陳春花見三弟手裡的柴刀被人奪了,拎了棍子便上前。

人羣裡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小心。”

陶大娘急急的站了起來,回過身躲了陳春花打下來的棒子,下一刻,擡手便狠狠的一個巴掌扇在陳春花的臉上,紅了眼怒聲道:“陳寡婦,你想讓我們沒活路是不是?大家一起死。”

話落,便去拾三弟適才被人搶了扔在地裡的柴刀,“我跟你拼了,都別活了,要死一起死。”

“她大嬸,不行啊。”

立刻便有人上前攔了,又有人對陳寡婦罵道:“陳寡婦,你也是個沒男人的也是個女人,心腸怎麼就這麼毒呢。”

“你這都把人給逼成什麼樣了啊。”

“就是,也不怕報應。”

陳家村離陶家村不遠,陶二郎是怎樣對他大嫂這一家子的人,人人都知曉。想着若不是被欺負的狠了,沒活路了,誰會上門拼命啊。

“天啊,還有沒有天理啊,我在家坐着都遭禍啊。”陳寡婦將被陶大娘咬得血淋淋的傷口伸到衆人面前,一迭聲道:“看看,看看,這是要吃我的肉啊。”

她伸得起勁,卻不知道看的人都想着,咋就沒咬下塊肉呢!

陶大娘掙了出來,衝到陳寡婦面前,“陶賴子他爲啥要去毀我家的蘿蔔。”

陳寡婦眼一瞪,吼道:“我怎麼知道,他是你陶家的人,關我什麼事。”

“他是你男人。”

“他……”陳寡婦的那句“不是”嚷不出來了,她再不要臉,也不能當着村裡人的面說,陶二郎是她的姘頭啊!

陳寡婦聲音一滯,陶大娘的氣勢便上來了。

“我們娘幾個就指着那兩畝蘿蔔活,你們做下這黑心肝的事,就不怕老天報應嗎?”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去你地裡的事。”

兩人你一聲我一聲的吵了起來,三弟的目光則是陰涼涼的盯着陳春花。

照說陳春花比三弟還大幾歲,可三弟那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的樣子,還是嚇到了陳春花。她整個人似釘在原地一樣,動也不敢動。

“你給我聽着,”三弟陳春花跟前一站,小小的手指指着陳春花一字一句道:“陶二賴子他要是敢再來害我家,我就殺了你,燒了你家房子。今天要不是我娘來了,我就殺了你燒光你家房子。”

“你個小兔子崽子……”陳寡婦聽了三弟的話,便要上前,不想,三弟卻猛的回過頭迎着她,大聲道:“不信,你就試試,我弄死你們,我娘我姐妹就有活路。”

陳寡婦被三弟喝得怔在了原地,她絲毫不懷疑三弟話裡的真假。那種殺人的目光,不是裝的出來的!

第二次,陳寡婦感覺到了死亡的威脅。

“娘,三弟!”

紫蘇從人羣裡走了出來,上前打量了三弟一番,對跟在他身後的陶二郎怒聲道:“這是你給你打的?”

陶二郎眉毛一豎便要耍橫,但在對上紫蘇冷的像冰碴子的目光時,才起的氣勢蔫了。

“你下次再動手,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