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蕭然終於從蔣毅口中知道,小茹失蹤這麼多天的原因了。原來,她又一次成了京城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
陳蕭然真是欲哭無淚,怎麼總有人不讓她消停。好了,現在她不但成了嫌貧愛富、數典忘祖、背信棄義的人,還成了從小就勾搭男人的狐狸精。
雖然陳蕭然沒有親耳聽見百姓在說她什麼,但也不難猜測。
陳蕭然陰晴不定的表情,讓一旁的蔣毅心裡也十分忐忑。他知道,她現在面臨的這一切非議都是因爲他。如果不是因爲認識他,陳蕭然也不會成爲衆矢之的,被人惡意中傷。
“然然,對不起,都是因爲我,纔會有人想着中傷你”蔣毅是真心實意的道歉。
“不,是那些人太齷齪了。不敢直接找你的麻煩,就想着從道德、作風上潑你污水。不是我,也會是別的女人。”
蔣毅聽着陳蕭然的話,心裡激動不已,他一直以爲她聽到那些傳聞的時候,會像上次一樣十分激動,但今天她卻格外平靜。
“你這麼看着我做什麼?”陳蕭然當然知道蔣毅現在的表情是什麼意思,不說他,就連陳蕭然自己都感覺驚異,但是人都有脾氣,陳蕭然也在思考,是不是因爲自己只是平民百姓,所以在那些有權有勢的人眼裡,她就是螻蟻,是他們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可以隨時犧牲的存在?
陳蕭然不想自己活得那麼渺小,那麼不安全,既然無法改變與蔣毅相識的事實,爲何不勇敢起來,去放手一搏呢?即便不能打倒對方,也要讓對方知道她不是任人處置毫無感覺的人。
“我就是我,有血有肉的我,不是那些人口中的那個人,我知道,我家人知道就行了。爲何要爲別人的眼光而活?那些人就是從骨子裡認爲像我這樣無權無勢的人,他們有權利隨意處置。骨子裡沒有把我們這些平頭百姓當成一個是和他們一樣的人”
“他們視我們是螻蟻,可以任人蹂躪,我們爲什麼還要隨他們的意。他們以爲潑髒水、重傷我,我就會被他們打趴下,他們把人想的太軟弱,我就是野草,只要不給我連根拔起,我就能生存下去”
“他們想通過我來打擊你?他們做夢,你也不要上當。我們該怎麼樣就怎麼樣?我倒要看看,他們除了這些下三爛的手段還能有什麼其他的招式。”
陳蕭然的話讓蔣毅更對她刮目相看,不愧是自己看上的女人,思維方式就是和那些嬌滴滴的小姐們不一樣。雖然他欣賞陳蕭然這種灑脫、不服輸的性格,但又怎麼忍心讓她獨自一人面對那些流言蜚語呢?
“要不,我們後天就下山。然後,我親自送你回去吧?”蔣毅想了想,他認爲只有這個辦法是最好的。
陳蕭然當然知道蔣毅的意思,他所說的親自送她回去,恐怕真實的意思,是公開爲她撐腰,直面那些謠言。
陳蕭然當然知道他們如果真的這樣高調合體亮相,對那些一直在試圖證實傳言的八卦者是多麼震撼的消息。但現在已經鬧成了滿城風雨,何不置之死地而後生,本來他們兩人就沒有任何苟且的事情,如果真的偷偷摸摸,反而讓人猜疑。還不如就像蔣毅剛纔所說,大大方方出現在百姓面前,光明磊落纔是最好闢謠的方式。
“好啊”陳蕭然爽快答應了。既然她自己已經做好了與那些幕後黑手抗爭的準備,爲何不化被動爲主動,既然有人想看她和蔣毅的笑話,那爲何不借此機會,一起澄清過去的傳聞併爲自己的店鋪做宣傳呢?
作爲現代人的陳蕭然早就看透了輿論的力量。陳蕭然見過多少明星爲了炒作,不惜反炒,主動放黑料、炒CP,就是爲了吸引網民的注意力。有很多人還最終獲利,通過醜聞讓大衆關注,然後再通過水軍洗白,順利脫身獲得名利。
陳蕭然就不相信,來自現代的自己,看慣了明星娛樂八卦的自己,會不能對付這些被人惡意散播的醜聞?
蔣毅和陳蕭然商量好後,兩人都輕鬆許多。這些日子,蔣毅爲了保守秘密,煞費苦心。現在一旦說開了,沒有想象中的劍拔弩張的場面,反而十分和諧,讓蔣毅也感覺那些天對小茹和其他人嚴防死守是多麼可笑。
第二天,蔣毅和陳蕭然把他們的決定告訴了小茹和龍一。龍一沒有任何驚訝,本來他也是見慣了大場面的人,對這些下三濫的手段都是嗤之以鼻的,所以,公子和陳姑娘決定下山面對,他也是支持的。
小茹則激動不已。大呼早該如此了。在她看來,沒有謠言止於智者一說,有了傳聞就要儘早將謠言扼殺在搖籃裡。開誠佈公、直面應對纔是最容易讓人相信的辦法。在她看來沉默代表心虛,心虛代表着謠言是真實的。以她的脾氣,如果不是公子一直強壓,她早就爲小姐出頭了。
主僕四人達成了共識,也就沒有耽誤時間,準備下山事宜。其實,他們也沒有多少東西準備的,都是一些換洗衣物,那些後來添置的傢俱、寢具之類的,蔣毅他們都沒有準備帶走。
只是收拾細物也耽誤不了多少時間,但他們還是想與與這樣安靜、閒適的生活好好告別。因爲他們都知道,下了山就是另一片天地,再也不會像在山上這樣單純、簡單了。
首先,蔣毅和陳蕭然兩人一起來到了惠能和了然兩位大師閉關的窯洞。雖然隔着大門,但蔣毅和陳蕭然沒有一絲馬虎,認真、虔誠對窯洞裡的兩位大師表示感謝。這樣做不是爲了做給別人看的,而是爲了讓自己心安。也是提醒自己要記住兩位大師對陳蕭然的救命之恩。
和惠能、瞭然兩位大師告別後,陳蕭然主動像戒虛師傅說明了他們準備明天就離開的計劃。並將她所知道的素齋做法都交給了戒虛師傅。因爲陳蕭然知道山上的日子十分孤單、簡樸,如果戒虛師傅能苦中作樂,做些自己喜歡吃的東西,也未嘗不是件好事情。
戒虛師傅沒想到這些人就要離開了,雖然這些日子,他們在山上給添了不少麻煩,但同樣地也帶來了不少生氣,否則,他經常一個人日復一日的過着同樣的日子。甚至都會懷疑他已經和山下的生活脫離太遠了。有了煙火氣,就有了活着的感覺。
陳蕭然他們又在山上度過了簡單而又美好的最後一天,然後,第二天,收拾好行李,一羣四人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