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無論何朝何代,朝廷都對軍隊對兵器十分敏感,本來西南就兵力強大,頗受忌憚,若被人知道私制兵器,還是殺傷力這麼大的武器的話,豈不被人懷疑存心造反,意圖不軌嗎?
這件事情,早晚都會暴露,除非不拿出來使用,只當庫存裡的壓箱底的東西。否則,只要一面世,就會被人知道。到那時候,沒有人會聽你的解釋,皇帝也不會來聽你有多少解釋的,到時候,說不定就是滿門抄斬、株連九族的重罪。
蔣毅當然知道這件事情的危險性,所以,纔沒有任何遲疑將圖紙拿了出來,除非,這些兵器圖紙雖然看起來十分珍貴,但若不交出去,遲早是個禍害。
但蔣毅沒想到的是,竟然會是林博文提出來要私藏圖紙,秘密製作這批武器。雖然因爲天高路遠,西南軍營也有鍛造和維修武器的軍器局,但那也只是簡單翻修舊兵器而已。若真的要新造兵器的話,那引起的注意就不是一星半點。
所以,不管林博文他們的想法是什麼,蔣毅是萬不得同意以西南軍隊的名義製作兵器。但那也不意味着,他同意將這份圖紙上交國家。
若真的要上交國家,蔣毅也不會從陳蕭然那裡獲得圖紙後,還千里迢迢帶回到西南來了。蔣毅之所以在京都沒有將圖紙上交給朝廷,也是有了繞過朝廷,偷偷製作這火銃和大炮。他也是在賭,這龍朝邊境一直不太平,再加上突厥有秘術加持,也相當於有人形兇器存在。若蔣家軍能配備上火銃和大炮,不但更能提升蔣家軍的戰力,也無形中可以確保蔣家軍對統轄地位,讓其他的人不可撼動。
所以說,蔣毅是完全帶着私心回來的。他也不確定,這幾位叔叔能否同意他這樣做。所以,他一直沒有先提出來。沒想到,雖然不是蔣毅預料的是由一向膽大的劉思來先提出,而是一向粗中有細的林博文提了出來,不過,這樣也好,總歸是達到了蔣毅的目的。
“二哥,慎言”關年榮嚇了一跳,剛纔三哥還說傻話,沒想到現在輪到二哥說這麼大膽的話了。這要是被人知道了,他們幾個小命都不要是小事,到時候連累一家妻兒,那真成了家族的罪人了。
關年榮將食指放在嘴上做了一個禁言的手勢,然後仔細檢查了周圍環境是否安全,再回到原來的位置說道“二哥、三哥,這件事情可是掉腦袋的事情。我們私藏這兵器草圖事小,還可以有緩狎的理由,若真的如二哥剛纔所言,這可是一件無法挽回的事情”
“要我看,我們只有兩種選擇,一個就是主動將這兩樣兵器的圖紙上交朝廷,也許,還能幫助毅兒求得功勳;另一個就是,剛纔二哥和三哥你們所說,朝廷內部魚龍混雜,這樣的機密報密不了,我們可以通過迷信直達上聽,若還是不行,那我們就自己收藏起來。這樣我們用不了,這世界上也沒有其他人能用的了了”
“不過,如果選擇保密的話,這陳姑娘這塊,也要跟她提前打好招呼,她的信息我們也要保密,並讓她自己不要對外宣揚。”關年榮的話不無道理,他也是小心謹慎,畢竟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
蔣毅看林博文和劉思來兩人因爲關年榮的話,也像是被說動了,表情有所動搖的樣子。但蔣毅不想放棄這大好機會,更不想讓這火銃和大炮因爲他們的膽小而被束之高閣。
“不,還有第三條路。”蔣毅適時開口,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三位叔叔,難道忘記了我們有秘密組織嗎?雖然隸屬我們蔣家軍,但從來沒有劃入正規軍的名冊裡。只有我們父子和幾位叔叔知道”
“毅兒,你這個時候提起飛虎堂是什麼意思?飛虎堂不是情報部門嗎?當時因爲你父親不想被人隨意卡住脖子,切段與全國各地的消息往來,才成立了這個部門。而且這其中不單單有我們蔣家軍的人,也有其他絕密身份的人物。這份名單除了你父親以外,我們也不知道全部人的真實身份”林博文說道。
“二哥,別攔着,讓毅兒說出他的想法”關年榮隱約已經猜到了蔣毅的想法。他不但沒有阻止,也沒有像剛纔那樣對二哥的想法那樣感覺驚世駭俗,反而一臉鼓勵的看着侄兒。
在關年榮看來,不要打壓年輕人說話,也許他會考慮不周,甚至意氣用事,但誰又不是從年輕成長起來的呢?不要怕年輕人犯錯,沒有挫折哪能成長?犯錯要趁早,還有改過自新的機會和時間。所以關年榮秉持了他一貫的態度,面對蔣毅,從來不打壓他不讓他說話,反而十分鼓勵他思考,提出見解。
關年榮的區別對待,林博文和劉思來早已經習以爲常了,也沒有過多關注,反而對蔣毅的想法所吸引了目光,不知道蔣毅到底有什麼建設性的建議。
“飛虎堂雖然知道的人不多,這些年也一直十分低調,只收集和傳遞情報。但也正因爲它一直隱身暗處,我們可以將這兩份圖紙交給他們,有他們秘密讓人制作。不過,剛纔五叔說得對,這件事情,太過敏感。弄得不好就有殺身之禍”
“我們不能大範圍、大批量製作這些武器,否則,朝廷肯定會認爲我們有二心。不過,我們可以只給蔣家軍制作一批武器,爲他們配備,我們蔣家軍核心纔不超過兩萬人,即便配備了這批武器,到時候即便有人會說辭,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另外,三位叔叔也看到了,這製作火器需要大量的銅鐵和石材,若需要全軍配備,這筆開銷太過龐大,但我們選擇只爲蔣家軍配備的話,不但能”
蔣毅的話彷彿一下子就解決了其他人糾結的事情。
“果真可行嗎?我們少批量製作,可以嗎?”幾人中屬劉思來是最開心的了,他從看到草圖的時候就開始眼饞了,本來以爲這些東西真的要被壓箱底不能面世了,但誰想到峰迴路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