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寒園氣氛相當好。種地、納鞋底子、做飯、掃地、學武、學字等等,一個個都過得風聲水起。
夜深人靜,巫氏點着油燈學字。楊清禮看得眼花。
“都這把年紀了還學字。”
“怎麼不學?我以後看賬也有能看得懂不是。這次秦五不就是欺負我們兩母女不會看字,在賬面上作假。讓我稀裡糊塗的散財。我怎麼也要爭口氣。”
楊清禮咳嗽兩聲。
“咋還說這事。這也是不得已。秦五不是爲着一諾好,這點事放嘴裡唸叨多久。”
“我念叨?枝兒三十萬兩,我六十五萬兩銀子。那都是白花花的銀子。統共九十五萬吶。你不安慰我,還擠兌我。你是不是不想和我過了?是不是?”
“你說的哪裡話。你現在有錢,不把我一腳踢開了,我就求神拜佛了。趕緊的熄燈睡覺,白天累死了。”
楊清禮嘆口氣,以前那個溫柔賢惠的巫氏去哪裡啦!
“你先睡吧。我再看會。我可不比年輕人。大壯和崔娃,記字背書特別快,我都忍了。他們還小,記憶力好。爲啥枝兒的記性都比我好。我就不服氣了。枝兒還是從我肚子裡出來的。我要趕上枝兒才行。你別理我,我要看書。”
楊清禮看着埋頭啃書的巫氏,咬住背角不說話。
寒園其樂融融,大兵們就驚心膽寒。差點被搶了糧食!
大兵從寒園出發,繞過三裡山,去邊疆路上趕。行軍的速度因爲糧食,並不算快。難民也都不是全部的聚集在煙水鎮。一部分機靈的朝着青山鎮來。正好碰上運輸糧食的大兵。金羚手片刻不敢離開刀柄。
這些難民,一個個面黃肌瘦,看人都是冒着狼光。見着一車車的糧食,似野獸一樣發出呼嚕嚕的聲音。
大兵靠近金羚說道,“他們看人怎麼和蠻子一樣。”
金羚沉下深眸,“他們吃人。”
這一句嚇得大兵差點沒叫起來。
蠻子那是因爲地質所限,沒有充足的糧食。只要一遇見災害,生活都不能維持下去。災年殺了老人吃肉也不是傳聞。就是那些破城的城鎮,所過之處渣渣都不留。
“他們可是我朝的子民!”
大兵失聲。
隊伍向前移動一步,難民也跟着移動。
金羚時時刻刻都不敢放鬆。
僵持了半天,眼見天要黑了。再這樣行路,怕是有難民會從中趁機搶糧。金羚一聲令下,就地休息。
難民也不去找東西,只蹲在邊上盯着那慢車的糧食。偶爾飄過一兩個陰深深的目光看大兵。大兵一個個的都瘮的慌。
金羚全身的細胞都警惕起來。
果然不出所料,夜半十分。三個鬼鬼索索的影子靠近糧車。
“給我站住!再不站住,格殺勿論!”
守住糧車的大兵被驚醒,看着不遠處的難民。難民的眸光在黑夜裡發光,像極了野獸。
被守衛兵發現,難民一步步的挪進。
大兵緊緊握住大刀,身軀擋在糧食前面。
金羚醒過來就拔出刀,握在手裡。趕過來。